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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们把我握在手心里
Ta们把我关进花圃里
Ta们不会忘记我
一次又一次
把我种进土里
即使我
早已死寂
雪,停下来了,两大一小在茫茫的雪地里,种下了一株本已消逝的花朵。
山坡上,四五个男人,端着枪,上好刺刀,围住了一只野兽。那野兽嘴里叼着一块刀刃,嘴角渗着血,拖着受伤的身子,向男人们攻去。吼声与叫声撕开了雪地,远处的火焰,近处的断肢残臂,又一次显现在这焦土之上。
声音停止了,雪花又一次掩盖了这里,两个男人拖着那只野兽向军营里走去,留下了两对脚印和一道血痕......
空洞倚在一块巨石上,眼睛半闭着,看似平静的脸上夹杂着几丝痛苦与迷茫,脑中闪过了些许片段。这说不定是它的过去呢,空洞如是想着。接下来的事,它没法继续想了,不是它记不起来,而是自己抗拒去想了。
“讷,你是谁?躺在这里干什么啊?”一个男孩的声音打破了它的沉静。“不知道......很久之前...就不知道。”空洞说道。“嗯~~~我是波比,要不,你做我姐姐吧!”男孩露出天真的笑容,话音刚落,便伸手去拉她。说起来,它是个女孩子来着。
也不由得她回答,男孩儿就已经拉住了她的手。男孩一头茶色的头发,笑得很明朗,看起来有八九岁了。
村子里的房子是由砖石和木头组成的,可能为了节省材料吧,大部分邻家都共用着一面墙。环绕在房屋周围的小路盘踞着整个村落,男孩儿拉着她七弯八拐地深入了村子,跨过一座石桥,在两块不大的田地的中间,立着一座红房子,墙壁上爬着藤蔓,门口盛开着风铃草。
男孩儿放开了她的手,冲进了屋子,欢喜地喊道:“爸爸,妈妈!我把姐姐带回来了!”
屋内半拉着窗帘,一缕一缕阳光透过紧闭的窗户落在地板上,一个女人,在角落的阴影里吱呀地踩着织布机,女人的发色为淡淡的紫色,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的粉。眼睛纯黑色,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一样。一个男人,背对着门口慢慢地刷着干净的碗筷,男人的头发黑色,样式简单,整齐地梳着,涂着发油,脸上的镜片困着什么,闪着冷冷的寒光。两人听到男孩的声音,猛地回过头来,瞳孔一下子缩小,男人,转过上身,半握右拳,啃起了指关节,紧盯着男孩儿,女人,从座位上爬起来,一步一步走向男孩,抓住了男孩的肩膀,正要说些什么。
男孩儿指了指门外。女人猛然抬起头,男人也将视线转向门外,两人看到了门外的她。女人后退几步,双手捂住因震惊而张大的嘴巴,随即瞳孔慢慢放大,眼皮稍稍一耷,露出了一个悲伤的笑容,眼角渗出了泪珠,颤抖地说道:“终于,终于回来了...”男人走上前,用肩膀撑住了将要跌倒的女人,一只手摘下眼镜,另一只手抹着眼角。
男孩开始不知所措,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让父亲母亲伤心了,“对,对不起,我,我不应该说谎,我...”男孩还没有说完,男人打断了男孩:“那就是你的亲姐姐维奥拉啊!”女人离开男人,跑到门外,紧紧地抱住了门外的女孩,抽泣地说着:“维奥拉,我的女儿!八年了,你过得...我的,我的女儿!”
女孩默问着自己:“这里,这里就是我的归宿吗?我是女儿,是姐姐吗?”
一旁的男人开口了:“罗勒,你先把维奥拉带进来,之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聊一聊。”女人点点头,拉住了女孩的手腕,朝着屋内的一个房间走去。女人推开那房间的门,说:“维奥拉,你的房间,我一直都给你好好保存着呐,我相信你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女人进入房间,抱起床头的一个布偶兔子,说:“还记得吗?这是你最喜欢的玩偶,你还叫它堇呢。”
那兔子用两个大纽扣作眼,脸上缝着笑容,通体呈暗粉色,空洞好像见过它,总觉得那东西可以用尖尖的声音说话,“又见面了,XXX,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哦!”空洞颤着身体,脑中只剩下了“对不起”,火焰又一次燃起,雪地又将撕开。
“姐姐?”男孩拉住了它的手指,一脸担心地看着它。空洞又一次回归了平静,用力眨了几下眼,摇了摇头,说:“忘记了,全部。”雪花落下,火焰开始熄灭,“啪!”男人用力地扇了自己,一脸悲伤地说:“都怪我没能......”女人怔了一下,拉过女孩,眼角挤出几滴泪水,带女孩去了浴室。
对着浴室的落地镜,空洞怔怔地看着地板,不愿抬头看一眼镜子,它对自己的姿态是熟知的,但究竟是何模样自己却说不出来,雪,不断地落着,地面上已看不清有何物了,整个世界全是飘渺的白。
女人温柔地擦拭着女孩的身体,仔仔细细,一点一点地为女孩梳洗着,女孩像是被软绵绵的羊毛一样蹭着,被浴室里暖暖的蒸汽环绕着,似乎冲去了一切痛苦与悲伤。雪,停下来了,天空微微发红,云彩也聚起来了。
突然,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在了雪原之上,女人抽泣的声音传进了女孩因蒸汽而略微发红的耳朵里,大颗大颗的泪珠滴在女孩的肩膀上。独自面对着女孩,女人已无法忍耐,扑进女孩小小的怀里,无声地哭成了孩子,女孩的脑子里嗡嗡作响,看着眼前的女人,女孩把头靠在了母亲的肩膀上。
离开浴室,两人已手牵着手,母亲紧紧握着女孩。
女孩的房间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父亲滔滔不绝地说着村子这几年的变化,母亲含着笑容,静静地看着女孩,男孩跟在父亲的后面兴奋地附和着,只是看起来有些生疏。
早上,母亲趴在父亲的肩上熟睡着,男孩趴在了姐姐的腿上,小动物般一张一合着嘴唇,父亲已经醒了,一只手理着女孩的头发,生怕下一秒就不见了似的。
女孩沉沉地睡着,没有梦。
......
清晨,男孩专心致志地吃着晚饭,女人踩着没有丝线的织布机,男人边喝咖啡边看着早报。男孩想与父亲分享自己的火腿,刚伸叉子,男人挪了下眼珠,瞥了一眼男孩,重新将视线放回报纸上。
屋内只剩下了吱呀的机器声和刀叉碰撞的声音。难得一见的,男人开口了:“十年的战争,结束了,获胜的是斯蒂姆帝国吗.....”男人一脸平静地说着去年就已经知道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