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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往事——无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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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骁坐在电脑面前,窗外下着大雨。
  街道上早就没了人,有的人正在商铺门下的房檐下避雨,有的呆在家中。雨越下越大,如同有人在向地面倾泻一盆水一般,雷声此起彼伏,一闪而过的光亮照得君骁的房间忽明忽暗。
  楼下电视里新闻气象台播报着:“据市气象局预测,本周我市将迎来强对流空气,可能会有为期3至4天的大雨及阵雨,请各位市民出入做好防护措施。”楼下没有开灯,只有一台电视的光亮。
  电脑幽蓝的光照亮君骁的脸,他的手在键盘上不停跳动着,屏幕上闪过一张张监控拍下的照片。君骁看着一张照片上的人说道:“终于找到你了。”嘴角控制不住地裂开,眼角却不见一丝笑意。
  2574年6月19日,君骁以优异的成绩进入到夏菲克军事学院。
  ......
  2573年5月1日晚
  “君骁,快下来帮阿姨拎东西。”
  “好勒,阿姨”君骁冲着房间外回应道,随后奔下楼去。六年过去了,琳的下落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六年前家里收到一笔巨额财富——整整六百万美金,随后琳的父亲便接到了琳的电话,向他确认了钱是否收到,再后来琳便挂掉了电话,从此杳无音讯。
  这6年来,君骁的父母因工作原因把君骁寄养在琳的家里,琳的父母和君骁尝试了很多办法去打听琳的消息,君骁也尝试调查过钱寄来的账户,但最终都一无f所获。可他们依旧没有放弃,他们坚信琳还在某个地方思念着这个家,这个温暖的家。
  “今天怎么样,有得到什么相关的消息吗?”君骁一边把阿姨买回的蔬菜拎进厨房,一边着急地问道。
  “还是老样子,我们张贴了寻人启事、发了传单,但是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唉,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一说起琳的事,她的父母总忍不住叹气。
  “没事,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回来的,我们都相信。”君骁摆好东西后回到房间。
  “话说回来,最近的学习咋样啊,君骁?”叔叔冲着楼上问道。琳的父亲其实还是当过几年兵的,嗓门也大,年纪虽大但身子骨照样结实,不比年轻人差多少。
  “就那样,班里中上水平,放心吧,我自己的事我能管好。”君骁今年已经是高二了,成绩本可以优异,但就是不肯努力,结果一直徘徊在中上游。本着自身的责任感,以及与君骁父母多年的交情,琳的父母对君骁也是严格要求,但也关爱有加。
  “自己心里有谱就好,人都长大了,要管也管不动了,君骁也该学着给自己的人生做规划了。”阿姨说道。手上缓缓将垛开的排骨下入锅内。
  “今天什么日子啊,炖排骨?”君骁嗅到了一点飘入房间的香气,嘴里喊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就看你这久上学挺辛苦的,还帮我们在网上发布寻人启事找人,你父母看到你这样估计也挺欣慰的。”阿姨慢慢说道,脸上微微露出了点笑容。
  “小事情而已,况且琳也算是我的家人,家人对家人表示关心不是理f所应当嘛。”
  门外下着小雨,在这样炎热的条件下,给人带来了清凉,让人心情舒畅。
  一家人团团围坐在餐桌前,刚炖好的排骨汤冒出腾腾热气,让视线变得模糊,君骁狼吞虎咽地啃着骨头,生怕有人跟他抢似的,叔叔阿姨也都习惯了,把君骁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不断地往君骁碗里夹菜,一家人其乐融融。
  “今天......我上网的时候......吸溜。”君骁嘴里咬着一大块排骨说道,“收到了一条私信。”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君骁放下碗筷,扯了张纸擦着手,“是关于琳的。”
  琳的父母闻言皱起了眉头道:“什么消息?”
  “大概内容是他们是一f所培训试验机构,似乎就是6年前把琳带走的机构,他们说琳现在不在了,并向我询问琳的下落以确认琳的人身安全。”君骁擦着手说道,“我猜他们是看到我发的寻人帖子了,本来是他们把人带走的,现在他们把人也搞丢了。”
  “这帮混账东西”叔叔愤怒地砸下酒杯,“就是他们把我女儿带走的,现在还敢管我们要人。”
  阿姨也被气得发抖:“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真是些狗东西。她爹,我们报警吧,谁知道咱女儿在他们手里受了多少苦。”
  君骁倒是比较淡定,毕竟在下午一个人在房间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他就已经发泄了一通:“报警没用,我们不知道他们是谁,也没有地址,这档6年的案子,他们早就以各种理由放下了。现在再报警,他们也只会以目前的线索不足而推脱过去。”
  “那要怎么办?”阿姨寻女心切。
  “我跟他先继续周旋,套出更多东西以后我们再去报警,他们说会监视我和他们的对话,f所以也不好找人来帮忙套话。”君骁扔下纸巾回到房间去,叔叔阿姨在身后还在讨论着对策。
  天空中一条电蛇游过,紧随着一声巨响,如天神震鼓,大滴的雨水砸在地面溅起水花,地面因冷热而张裂的裂缝好像是被雨水打开的一样,先前的小雨转为大雨倾泻,君骁静静地看着电脑中的对话框,
  “我凭什么要向你们提供她的位置信息?你们无权过问她的个人隐私。”
  “她在我们这受培训,受我们监管,我们当然有义务确认她的安全。”
  “请提供你们的培训教育资格证,我需要确保不是骗子找上门。”
  “我们也无法保证您的身份,f所以不能想您提供我们的相关证件。”
  “那其他就免谈。”
  “但我们可以提供她在我们这经受培训的视频照片资料。”
  “发来看看。”
  君骁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上身着一身白衣,长着一头白发的确实是琳,唯一和君骁印象中不同的是她也长大了。
  “这确实是琳,但她很安全,不用你们管了,现在她的监管权在她父母手里。”
  “这样啊,我们明白来,感谢您提供的信息。”
  君骁瘫在靠椅里,他没想到会这样,对方确实掌握着琳的信息,这6年里琳很大可能就是在他们手里度过的,可是为什么会凭空消失不见呢?如果是一场普通的人口拐卖也就算了,可对方当年还打来了五百万的美金,人弄丢了还来找人,普通的人贩子把生意搞丢了也就撒手不管让人自生自灭了。这些人在想些什么啊?
  房间外也不知道琳的父母在捣鼓什么,传来一阵阵声响,君骁闭上眼睛静静地思考着问题,这是他的习惯性操作,一开始深入思考就闭上眼睛,不注意身边的声音,能感受到的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几分钟,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叫醒了君骁,他从窗口向门外望去,两个穿着厚重的黑色大衣的男人正敲着大门,看起来两人都身体健壮。
  “开门!我们找琳。”其中一个黑衣男人喊道。
  琳的父亲一听是关于自家女儿的事便隔着门问道:“你们找她什么事?”
  “培训机构调查,你们的女儿莫名失踪了,我们来找人的。”另一个男人回道,语气中透着一种不耐烦。
  “请回吧,我们也在找她,但她不在这里。”琳的父亲说道。
  “那不行,这下着大雨的我们还赶着过来总要收集到点消息再回去,开门!”对方蛮不讲理地说道。
  “我说了她不在我们这里,你们要再这样下去就别怪我报警了。”琳的父亲依旧坚持。
  “那就别怪我们了,兄弟几个也不能白死啊,总是要有人替他们报仇的。”为首的黑衣男人往他那宽大的衣服下一掏,拿出了一柄枪管被削短的霰弹枪,对着门开枪,门后的人毫无防备,琳的父亲随着门板被击飞在地,数十个弹孔遍布在他的身上,门板炸裂的碎片划伤了后面琳的母亲。
  “可别怪我们不讲理,我们已经很友好的告诉你们我们是来找人的,可你这老家伙怎么就那么犟呢?”为首的黑衣人踏着破烂的门板碎片进入,漆黑的枪口还冒着热气,他用枪口戳了戳老人的脸,慢慢蹲下。
  他身后,另一个黑衣人从袖口摸出了一把蝴蝶刀,琳的母亲被吓得瘫软在地,他笑着向琳的母亲走去,摆弄着手中的刀:“老东西抱歉了。”接连着几下,刀刃捅入老人的身体里,鲜血染红刀锋。
  君骁躲进衣柜里,他不敢出声,更不敢掏出手机报警,现在的他懦弱得像是只小兔子,只会躲进洞里。
  那两人踢开了脚边的尸体,走进老人的房间里,翻箱倒柜装走了一切他们看到的值钱的东西,又检查了柜子中没有藏人。
  “嚯!还真不在,这一趟虽然稍微解了点恨,但还是没有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啊。”
  “这本来也是总部下达的任务,没有抹除目标先准备好被回去训话吧。”为首的黑衣人说着看向了君骁的房间。
  屋外暴雨中,又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君骁抖得像个筛子一样,他听见自己的房间门锁被转动的声音,他知道自己离死亡不远了,但是对此他却不能做出任何有意义的行动。
  “对不起,琳,对不起!”他在心里默念这句话,却没做好赴死的准备。
  对死亡的恐惧感包裹着君骁,他极力想要抑制住自己的恐惧,但是没有用,身体因此而抖动的更加距离,甚至于让整个衣柜也在这恐惧下战栗。
  怎么办?怎么办!硬要上的话,肯定对方一枪就把他崩了,但是这里也没有地方可以逃。门锁扭动的声音越来越大,君骁的心也扭绞起来。到底要怎么办啊?谁来救救我,来个人啊?不管是谁都好啊!来人啊!
  “不!不!来人救救我!救命!!”
  门锁被打开,脚步向着衣柜走来,黑衣人将枪口顶住了衣柜的门,手指扣在了扳机上,只要一扣动,衣柜里的人就会变成一摊肉泥。
  君骁紧紧闭上了双眼,准备接受自己死亡的命运。
  然而,枪声并未如约而至,一声惨叫从衣柜外传来,一个黑影挥舞着手中的刀刃,将一个黑衣人砍倒在地,衣柜前的黑衣人急忙向门口跑去,君骁提上嗓子眼的心依旧没有沉下来。
  那黑影来回挥动手中的刀刃,红发飘逸,将她面前的被砍倒的黑衣人踢到一旁,另一个赶来的黑衣人举枪要射,可是那黑影却轻巧地闪开了。以一种常人不能达到的速度,黑影化作一道虚影,一瞬间,刀刃自黑衣人的胸口穿出,刀尖还滴落着不知是他还是他的同伴的鲜血。
  “琳,帮你报仇了。”黑影看着手中的利刃,冷冷的说道。灯光打在了黑影的脸上,温润的脸颊和她凌厉的眼神格格不入,一头红发肆意散落在肩上,她看着地上倒下的黑衣人,对着衣柜说道:“出来吧,你安全了。”
  君骁仍然惊魂未定,他蜷缩在衣柜中听着外面的动静,但不敢想发生了什么,两腿发软已不足以支撑他站起来活动,他想要说话,但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谁?有人来救我了吗?”眼泪自眼眶喷涌而出,听着外面的声音,自己似乎安全了。
  等了一会,黑影见衣柜没动静便向着衣柜走去,“被吓到动不了了?”
  正当君骁以为自己已经安全的时候,一把刀锋凌厉的刀刃刺破衣柜向着里面探来,刃锋正好卡在君骁的脖颈处,只要再向他的方向偏0.1毫米,刚刚那一下就能直接隔开君骁的颈动脉让他当场毙命。
  “还不出来?那我就只能继续咯,保不准下次没有估好你的位置就伤到你咯。”衣柜旁的人,对此饶有兴致,她缓缓将刀拔出,抬起手准备再一次刺入。
  身体总算是恢复了一部分行动力,肾上腺素极速分泌,君骁一脚踹开了衣柜破烂不堪的门,双手对着身下一推,迅速冲撞出去。
  衣柜前的人似乎是没料到君骁会搞这一出,被君骁撞了个满怀。但很快便调整了身姿,抓住君骁手腕,上步踢向君骁膝盖,反手把君骁像押送犯人一般制服住。
  “嘘——冷静,来杀你的人已经死了”黑影一边说话,一边死死按住君骁,“我来是要告诉你,这里已经成为他们的重点监控地区了,你不能再呆下去了。但是别担心,安全的地方有人已经给你找好了,接下来要不要按我说的做就是你的事了,我只是来带个信。”
  “凭什么相信你?”君骁没办法活动,但对方显然不是来杀他的,要不然刚刚自己冲出来的一瞬间,对方就可以杀了他。
  红发丝吹落在君骁脸旁,不知是被那鲜血染红的,还是本来就是这样的。红发女人一只手压住君骁,另一只手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一枚信封放到君骁眼前,轻声说道:“自己看。”
  “你先把我放开啊。”君骁动了两下手,却怎么也不能从女人的手里挣脱开,“凭你的力量还担心我会跑掉?”
  “可不敢保证哦~”女人咧开了嘴,“弱小的猎物在逃跑方面总是有自己的优势的啊。”她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君骁的脸颊,似调戏一般笑了一下,然后放开了手。
  君骁甩了甩被勒的发紫的手转身看了一眼,方才一切都进行的太快,导致君骁一直没仔细看清这个女生的长相。
  最为惹眼的的便是她那张扬的一头红发,瀑布般散落在肩上,脸颊温和的线条令她的面相十分温和,但眼神中透露出的锐利却怎么也无法被掩盖住。她身上的白衣沾满了血迹和泥土,到处是破损的洞,但这反而让她曼妙的身姿更多地显露出来。
  “叔叔阿姨呢?他们,他们在哪里?”君骁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恐惧的颤抖,他没有管面前的书信,获得自由的瞬间便一溜烟跑到客厅找琳的父母。
  红发女人静静地看着君骁的背影,缓缓把刀收入刀鞘中。
  来到客厅,两个老人的尸首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他们并未得到安息,琳的父亲怒目圆睁,而琳的母亲看倒下f所对的方向应该是想要去告诉君骁快跑。
  这两位对君骁来说如同再生父母一般的人就这样,死在了君骁的面前,他没有能力在当时救他们,救援也来晚了一步。君骁唯一能做的只有蜷缩在衣柜里,祈求死神的巨镰不会波及到他。
  “哈,哈哈,哈哈哈,到头来,我什么也做不到”君骁心如绞痛,嘴角剧烈颤抖,“既没有找到琳,也没有守住我的家人,哈哈哈,君骁,你真是个废物呢......”
  红发女人不知何时默默地站到了墙角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不知为何她回忆起了自己唯一的挚友,那个笨蛋挚友,她哭泣的样子又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颤抖的拿刀的手这个红发女人还记得,他们俩都善于使用刀,但他们之间的羁绊却是连她们自己也斩不断的。
  君骁一遍又一遍地敲打着墙壁,一部分快要凝固的鲜血沾在了他的脚底,令他感到举步维艰。他的拳峰也沾满了血,混合着墙壁上的灰尘。无能狂怒吗?但又怎样,他此时能做到的只有这样,杀人的凶手已经死了,就算再怎么鞭打尸体也不会让死去的人活过来。
  君骁是活下来了,但他觉得自己活的懦弱,因为他甚至在家人遭遇危险时都没有与敌人拼命的觉悟。
  红发女人走了过去,君骁还在悔恨之中一遍又一遍地敲打墙壁,红发女人一把抓住了君骁的手腕,轻声说道:“够了!不是你的错。”她一把把君骁拥入怀中。
  君骁的泪水浸湿了她的衣服,君骁的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体两侧,许久的沉默之后君骁缓缓开口道:“把信给我吧。”他的声音因为哭泣而变得沙哑。
  红发女人把信递给君骁,找了个位置坐下。君骁拆开信封,收信人上写的名字让他感觉像是被雷电击中一样。
  ......
  致亲爱的儿子:
  多年未见,不知你过得怎么样了。没有陪伴在你身边看着你长大是我们的过错,但也请你原谅,爸爸妈妈是为国家为大家工作的人,有些事情总是要做出一些牺牲的。但我们也在一直默默关注着你的成长,我们时常和你叔叔阿姨通信确认你的近期状况,也时常叮嘱他们要多关注你的心理和身体上的健康。
  这封信因为某些原因只能让一位大姐姐亲自给你送去了,你有什么是不好和你叔叔阿姨说的也可以叫送信的姐姐帮你解决,她性格很好的。
  这次给你写信主要是告诉你,家里给你留下的一些东西。你年龄也不小了,按照你小时候对科学领域的兴趣,现在也应该是需要一些帮助来做一些小实验了,在我们家以前的老宅里有一些你爸爸的实验器材和一些材料,那里的东西被我们好好储存着应该出不了太大问题,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你需要就去拿来用,但是要小心注意不要伤到自己,使用前多看看指导手册。
  还有什么问题就问问送信的姐姐,爸爸妈妈还有事情就不多说了。
  永远爱你
  你的父母:徐泽希、王珂瑶
  2566年4月24日晚
  ......
  “爸......爸,妈妈。”眼泪已经流尽,君骁哽咽着看着这封信,许久无法释怀。或许如果一个孩子从没有记事起便离开亲生父母,那么即使他收到来自亲生父母的信,那他也只会淡然一笑,然后将那当作是陌生人的来信一般对待。
  可是君骁的父母不是这样,他们是从君骁10岁左右才离开他的,期间还会偶尔来看他,但从6年前开始,他的父母便在一天深夜留下一封信后,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从此杳无音讯,只让他在琳的家里安安心心地生活,不要有什么顾虑。
  但现在,多年以后他们又凭空让人送了这样一封信,还刚好赶在.......他f所寄宿的家庭的受难日这天。
  君骁不知道这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但他知道他的父亲是某个国家保密机构内部高层人员,这之间一定有什么关联。
  “怎么样,按照信里说的搬家我们就即刻动身。”红发女人问道。
  “可以等我一下吗?”君骁回道。
  “有什么事?”
  “我想让死者安息。”
  “你想怎么做?”
  “你告诉我这件事跟我爸妈有没有关系。”
  “不清楚,他们的事向来都是保密的。”
  君骁站起来,去到杂物间拿出了两柄铁锹,说道:“那就先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原本夜晚的寂静被暴雨打破,好似黑暗重金属摇滚音乐会一般,热烈而又压抑,君骁和红发女人一人拿着一把铁锹,雨水淋湿了他们的衣服,浸湿的头发塌在额前。
  “埋完人有什么打算?”红发女人大声问道,雨水大滴大滴地砸在地面上混合着雷声,泥土飞溅到两人的裤脚。
  “复仇。”君骁冷冷地说出两个字,但顷刻间便被暴雨吞噬。
  “杀人犯都死了,找谁复仇去?”
  “指派他们的人。”
  “就凭你现在这样?”
  “我会去锻炼自己的,不用你担心。”
  “要我帮忙吗?我的实力你清楚的。”红发女人问道。
  君骁填土的手停住了片刻,他原本以为这个女人只是来给他送个信,没想到对方会问出这一句话来,迟疑片刻他回道:“不用,这是我自己的仇恨,我自己来。”
  “口气挺大,那就小心,别死掉啊。”红发女人对此也很随意,以至于随意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埋葬好死者后,君骁回到屋内,他和红发女人轮流洗了个热水澡,随后他找了套新衣服给红发女人。
  “拿着,就当是谢礼。”
  “救了命的回礼就这么一点?”红发女人眼镜微眯看着君骁。
  “不够的话,剩下的你来提,我慢慢还。”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把东西整理了一下,又各自检查了一遍后便趁着夜色离开了。
  随着大门缓缓关起,君骁过去安定的生活也在这一刻宣告结束。
  不知过了多久,君骁从车上醒来时便看到了童年记忆中的老宅,周围已经长满了灌木丛,但一砖一瓦都不曾改变。
  两人搬起行李慢慢走进了老宅,红发女人的力气出乎意料得大,肩上扛着君骁两倍的行李也能小跑着。
  客厅的沙发、茶几上积着厚厚的一层灰尘,但布置和君骁印象里的一模一样,他把行李放在了客厅中央,按照那封他父母写给他的信的结尾写的位置,找到了那个实验室。
  “真不愧是他们,这里的器械起码都是军用级别的。”红发女人赞叹道。
  君骁却只是看了一圈之后就开始打扫起宅子了,红发女人也跟上去帮忙,
  “不好奇他们给你留了些什么东西?”女人问道。
  “暂时先放着,我的知识量还不足以让我使用他们。”
  “那你打算去哪学那些东西?”
  “不知道。”
  “不知道还想着复仇?”
  “别烦了,行吗?我总要等缓过来再好好思考,现在我只想静静。”君骁对着女人吼道。
  “敌人不会给你思考的机会,你需要快速行动,否则只会慢人一步。”女人对君骁的愤怒倒毫不在意,继续说道,“夏菲克军事学院,去那里,你可以学到你需要的东西,甚至找到你想找的人。”
  “你怎么保证我一定能找到我需要的?”女人的话提起了君骁的兴趣。
  “社会高层的问题,我不方便透露,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建议,既然你想自己报仇我就把路指给你,剩下的靠你自己。”
  “你为什么帮助我,这和你明明没什么关系。”
  红发女人叹了口气说道:“曾经有一个孩子,她被自己的亲身父母抛弃了,后来她发现自己的亲生父母其实是被人杀害了,但她找不到凶手,再后来,当她找到凶手时,准确来说是凶手找上了她,她也被逼入了绝境,然后......我不希望你也像故事里的‘她’一样,f所以振作起来,敌人不会等你。”
  沉吟片刻后君骁说道:“好,知道了。”
  打扫完整个宅子后,太阳也渐渐升起了,夜晚发生的一切随着黎明的到来掩盖在了尘土之中。社会的实质其实从未发生过改变,即使人类经历了f所谓的进步,但仍然存在着猎人和猎物的划分,猎人追赶着猎物直至将其逼入绝境,无路可逃!
  简单的告别后,红发女人便开着车离开了,临走前她留下了一句话:“要好好照顾琳哦~”
  猎物已经被逼入了绝境,但只要它愿意,它也可以磨砺自己的爪牙,使自己成为新的狩猎者。
  而这最后究竟是谁才无路可逃呢?
  ……
  ……
  ……
  ……
  ……
  《兵种计划》(部分):在此计划中,最先诞生的研究成果事实上并非是f所谓的增强疫苗,而是一种能让人迅速康复的药剂——诺恩。
  在研究计划的前期,为了考虑到受体的身体机能能否承受得了这么强大的力量时,研究人员便将最初的研究方向放在加快身体代谢与细胞分裂,使人能够在收到各种原因而导致的伤害时能快速自愈。
  在此目标上,他们并未得到了令人满意的增强疫苗,而是一种能让任何人都快速自愈的药剂。
  当然,普通人在使用这种药剂时要必须注意用量,一旦用量过度可能会引起身体的强烈透支,导致人进入一种虚弱的状态。
  但这对已经增强了身体机能的兵种计划参与者来说,这不过是消耗身体过剩力量的一种方式,但依旧要注意用量,毕竟身体的增强不意味着无穷的力量。
  “要获得某些东西就必定要失去某些东西,这世上没有没来由的财宝,珍惜你f所拥有的一切,然后将其利用到极致。”——科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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