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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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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的夜晚,公园的树林是宁静的一角,宁静的灯光,树影投在小路上,像画出来的一样,三三两两的人跑过,消失在蜿蜒曲折之处,也许是周末的原因,城市里的灯光更加耀眼,像五颜六色的焰火溅落人间。
  一路步行到医院,抬头看了一眼母亲所在的病房,灯光早已熄灭,蹑手蹑脚的走进病房,刘波发现自己的夜视能力越来越好,屋里有三个人,虽不能看清却能感觉到,王寒雨在小床上轻轻的打着鼾,可能是太过劳累所致。
  看到母亲还是像睡着了一样,安静的躺在那里,刘波心里叹了口气,这时旁边小床上的王寒雨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梦,嘴里说着不要,然后换了个姿势,薄薄的小被滑落地上。
  刘波摇了摇头,轻轻的走过去捡起小被正要给王寒雨盖上。
  王寒雨却突然坐了起来,事发突然,刘波也没想到睡熟的人会坐起来,王寒雨的头直接撞到了刘波的鼻子。
  “哎呦,什么人啊”王寒雨捂着头问道。
  刘波则是捂着鼻子无奈的道“小雨,是我”。
  “呀,波哥,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随即想到这么晚刘波来到自己床边干什么,难道他...想到这里脸上通红,还好屋里没有开灯。
  “小雨,你睡吧,我来看看就走”,说罢就往房外走去,要赶紧去洗下鼻子,不然血都快捂不住了。
  看着急匆匆走了的刘波,王寒雨连忙跟了出去,咋觉得今天刘波怪怪的呢。
  借助走廊里的灯光,王寒雨看到地上滴的血,心里全是担心,也不管男女之别,跟着进了男厕,看到刘波在用水冲洗鼻子。
  刘波听到声音,回头看着王寒雨“小雨,这是男厕你怎么进来了,我没事儿,就是鼻子出了点血”。
  王寒雨摸了摸头顶还有些疼的部位,立刻明白了这是自己给撞的“对不起呀,波哥,我不是故意的,我...”
  刘波真的有些哭笑不得,赶紧用纸堵住鼻子,带着王寒雨出了男厕。
  摸了摸王寒雨的头,轻声说道“快回去睡觉吧,明天不是还要去工作吗”。
  “哦,你还疼吗?我给你揉揉呀”。
  好说歹说给小姑娘哄回病房,刘波有些头大了,自己要是在这住,小姑娘这一宿肯定睡不好,这还真是没地方住了呢。
  也许是王寒雨把刘波紧锁的心房打开了一扇窗户,走出医院,看着万家灯火,退伍后一直浑浑噩噩的刘波终于正视起了这座城市,正视起自己的人生。
  找到公园的一个躺椅坐在上面,刘波第一次认认真真的进行了自我评估,全面分析自己的兴趣、特长、性格以及沟通能力、组织协调等能力。
  结合自身手臂受伤的情况,刘波发现,真正适合自己的工作真的太少了,退伍后,部队是给安排了工作的,还有各种补贴,不过工作是在老家那面,即使回去也填补不了母亲以后长期治疗的费用,更何况母亲在本津,父亲也在本津,自己怎么可能离开这里。
  违法犯罪的事,刘波是绝对不会碰的,那是自己的底线,利用自身的本领去给人当打手、保镖之类的刘波想都不会想,至于出大力的工作不是长久之计,剩下可供选择的真的没啥了。
  脑袋高速运转的刘波,终于记起,儿时在老家的时候,母亲曾说过,镇子里有个姓满的大叔,靠着收破烂盖了一个二层小楼,成了当时镇里茶余饭后的谈资。
  自己是不是可以利用剩余的补贴金开个废品收购站,越想越觉得可操作性高,想法形成就挥之不去了,略微有些方向的刘波,枕着胳膊就在躺椅上睡着了。
  也许上天也在怜悯刘波,这一夜风平浪静,公园躺椅上的刘波睡的很香。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脸上,梦醒了。
  刘波晃了晃有些发麻的右臂,起身到公园中心的喷泉洗了洗脸,远处有晨练的大爷在打太极,刘波也有模有样的跟着一起打了起来。
  到现在刘波也不知道守护者之心到底有什么作用,进入自己体内后好像就销声匿迹了,一套太极打完,刘波的筋骨也打开了,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苦笑了一下。
  刘波今天状态不错,一路慢跑到工地,打算把剩下的工钱结清,然后去落实昨晚的想法。
  工地机械声中混杂着工地监工的呵骂声,灰尘漫天,刘波从项目部的板房里出来,手里攥着330块钱,背着简单的行李和洗漱用具,沿着小路走出这个工作了几个月的地方。
  “仇大力,你他妈没完了,天天缠着我有什么用,我又没逼着你违约”一个充满了愤怒的声音传来。
  刚走出工地不远就听到有人在争吵,刘波停下脚步,不是想看热闹而是听到了熟人的名字。
  虽然此人现实了一些,但毕竟相识一场,刘波走过去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仇大力,被纠缠的人看有人来了,也懒的搭理直接上车了。
  仇大力回头看了一眼刘波,生无可恋的说道“你拉我干什么,我只能求他了,他再不帮我,我就要流落街头要饭了。”
  看在帮过自己的份上,刘波递过去一根烟,“啥委屈,说出来也许能好过点,别的我也帮不了你”。
  接过烟狠狠的吸了一口,也许是觉得憋屈,有个人能吐露一下不快也挺好,于是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找的沙场不知道怎么得知了这里的情况,直接派人来谈了,去掉了他这个中间商,把价钱按照给他的价格给了工地,开放商这面当然同意,但是也不想就这么放过仇大力,之前签的合同是一年的,合同到期前,必须每天供应一定量的沙子,可是现在沙场不给货了,仇大力又没有别的便宜货源,附近的沙场都走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提前打了招呼,要价都很高,没办法的仇大力开始还能自己贴钱高价收沙子,可是渐渐的挺不住了,又不敢违约工地的合同,高额违约金不是他这个二道贩子能承受起的。
  听完事情的经过,刘波没有发表意见,看着之前风光无量的仇大力,现在浑身上下破衣烂衫,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了他半盒烟和100块钱,也算了结了两人之间的缘分。
  仇大力接过递来的烟和钱,看着大步流星离开的刘波,眼睛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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