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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想和你商量件事。我睡眠不太好,睡得浅,特别容易醒。你可不可以不要在半夜打电话了?我醒了之后就很难睡着,感觉快要神经衰弱了。”
刚出寝室,就收到了洛洛发来的信息。我愣在原地,感觉血液直往上涌,脸颊和耳朵滚烫起来,嗓子里像吃了只苍蝇般难受。
“好的,对不起!”我向她道歉。
我很内疚,影响到他人的生活,也很羞愧,竟然这么没有自觉,还需要别人来提醒我对他们造成了影响。
我并不是喜欢熬夜,更不喜欢半夜在寝室打电话。只是程骏最近越发贪玩起来,每天都和那些狐朋狗友们混迹在酒吧。临睡前给他打电话,他的夜生活才刚开始,总是随意敷衍几句,告诉我他结束后回去再和我聊。可等他回去已是半夜。
我温柔耐心地劝过,也气急败坏地骂过,但每次都以他不耐烦地发脾气结束,我反而需要去哄他,安慰他。
每晚都要等到他已经到家的电话,我才能安心入睡,是担心他的安全,也或许是在担心别的什么。
可惜,多年以后我才清醒认识到,我以为一再忍让就能维系住感情的想法,是多么幼稚愚蠢。
初夏五月,杭市的潮湿闷热又回来了。梅雨季还没到,空气里的水份却已十分充足,让人浑身上下黏黏湿湿,总有种脏兮兮的感觉。如果不是今晚有话剧社活动,我也不愿意出门。
“嗨!”陆禹然穿着一件豆绿色的衬衫,袖子卷起到小臂,手插口袋,站在楼梯口。不管天气怎样,他为什么都能永远干净清爽。我在心里感叹。
“嗨!”我悻悻地应着上了楼。
“怎么了?不开心啊?”他追上我。
“没有啊,只是天气太闷了,没什么精神。”我随口答道。
“喝这个吧!”他递过来一杯冰奶茶。
“谢谢!”我接过来,冲他挤出一个微笑。
自从那次兵荒马乱的春游后,我和他就开始一起参加社团活动,也经常约上菜哥吃饭闲逛。
老师在讲着拍练新剧的安排,我却一点儿也没听进去。
犹豫再三,把洛洛信息的截图发给了程骏。
意外的是,他很快打来了电话。我悄悄遛到天台,接了起来。
“什么意思?”他冷冷发问。
周围男男女女的声音嘈杂热闹,我知道他一定又去了酒吧。
“就是我老半夜打电话,影响人家睡觉了。”我小心翼翼地说。
“她有病吧?自己睡不着,怪别人咯?”他冷笑一声。
“也不能这么说吧?我们半夜打电话确实不太好,会影响寝室里的其他人。要不……”
“行,那以后都别打了!”他打断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你可不可以以后别每天晚上都玩那么晚?早点回家比较安全啊,我们也可以早一些打电话。”我慌张地解释着。
“我又不像你们这些名牌大学里的人,要早睡早起,好好学习,毕竟有光明的前程等着你们。”他继续冷嘲热讽。
“你怎么不讲道理呢?因为你,我才落到这么尴尬的处境。现在好好和你商量,你就一定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吗?”我哽咽着。
“我不讲道理?我让你尴尬了?是,我这个垃圾学校里的垃圾配不上你这个高材生!早知道这样,我当时就应该把余思贝睡了!”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我努力控制发抖的手,回拨过去,听到的只有“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样的话,他能脱口而出,应该已经在心里想过很多遍了。心像被一根穿着线的针,细细密密地缝着,再猛得一下抽紧,疼得喘不过气。
一张纸巾从身后递过来,我回头,撞上了陆禹然的微笑。
的确,手机里冰冷的“我想你”,抵不过触手可及的温暖怀抱,两千多公里外的女友,又怎么比得过近在身旁的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