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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拐子村,可以看见林外有两辆车,一辆是猛禽,还有一辆也是猛禽。
都来自租车公司,各配备车台,方便路上沟通,而坦途没有。
至于为什么选择开车上路,自然是为了拉货。
自行车虽然静音,实际上缺点更多,要真有什么危险,不见得比铁皮里强,另外故障率也是个问题。
所以春丽和陈河之前为了机动性,都选择了介于自行车和汽车之间的摩托车。
“和尚,回去吧,素娟儿一定要照顾好。”毛子丰拉上安全带,和陈河击拳。
“大哥,千万注意安全,你交代的事我会办好,等你回来验收。”
陈河瞥了一眼后车,无奈叹气。
“喂喂,黄毛儿,能听见吧?测试,测试!”
“可以,哥,很清楚。”
“嗯,没什么问题的话,咱就出发了,你跟好了,别走神儿,我随时可能加速或停车。”
“哥……有个事儿得提醒你。”
“啥?”
“就是丧尸,尽量别撞,很危险!”
“是么?我之前撞过,撞得很爽。”
“也就是这种高的车还好点儿,要是普通轿车,它们会从前挡风玻璃扎进来,之前有个铁子就是……”
“哦……也对,我倒是被轮胎砸过,还留了疤……行,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庄哥……我还想……”
“闭嘴,你话太多了,好好跟着。”
两辆皮卡以不是很快的速度驶出土路,拐入干道。
沿途没有看到水库,只在往西开了一段路后发现河流,就在乡道往里不到一公里的位置。
这应该就是地图上的漯河,比想象中宽了许多。
是非常多,河道目测超过十几米,也许接近二十米,水面上已经结了不少浮冰。
毛子丰本来以为只是个小水沟。
猛禽在道边停下。
“黄毛儿,看看桥边那两个,不是熟人吧?”
贾真帅接过望远镜,双手微微发抖。
“不……不是。”
毛子丰驻足观察了一根烟的时间。
“这桥是去你们村的必经之路?”
“是……庄哥,就这一条路。”
“行,你在车上等着,”毛子丰取出霜之哀伤,“我马上回来。”
“哥,谢谢!”
贾真帅完全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不靠谱的家伙会先带他回家。
在他的人生经历里,没有这样的人。
只有自私自利,勾心斗角。
所谓朋友,也不过是利益相通,互相利用。
精神小伙的内心此时有一丝感动。
一丝而已。
毛子丰并没理他,大大咧咧向前走去。
他最近一直莫名地手痒,上次殴打鬼还是在陈河养伤期间。
这种躁动是以往没有的,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暴力的人。
大概因为前几天那次掰手腕。
作为康复者,本应完胜陈河这个普通人。
事实是他的确赢了,却并不轻松,至少使了七八成力。
和预期中相当不符。
这点程度,如果是那种世界级的腕力冠军,他还真的未必能赢。
什么进化,天选者,根本就没强多少嘛。
“走你!”
用力抡中后脑勺,紧跟一脚,踹进河里。
在另一只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剑刃已经刺入口中。
补刀。
站在桥上边擦剑边抽烟。
失去了人工干预,眼前这片村口的绿化不仅没有荒枯,反而更加枝繁叶茂。
在那些树下的杂草丛中,藏了几只鬼。
不过都是怕光的。
水中几乎没有游鱼。
河边那些骸骨,除了人类和猫狗,还有更大号的。
其实有个问题他一直挺好奇。
鬼和野兽,例如狼或熊之类的,谁的战斗力更强呢?
还好,没有鬼狼和鬼熊。
仅仅人类社会和文明的崩塌,所带来的的影响已远比看上去的更加巨大。
例如化工厂在失去人工操控和电力制冷后,泄漏的大量有毒气体和液体。
若不是距离南济最近的两个核电站都远在沿海城市,核废料带来的放射性物质就足以在短时间内要了他们的命。
如今的地球上实际存在着几百个切诺尔贝利,其影响,同样是几百年,甚至几十万年。
眼下与他们息息相关的,就是地表水最好别碰,鱼什么的也不用想了。
雨水能不能用,动物有没有被污染,空气是否安全。
尽是未知。
贾真帅的家距离石桥还有一段距离,而这个桥面看着并不靠谱,二人决定步行过去。
随着红砖墙越来越近,路也变得宽了。
那些独门独院各不相同,有平房,也有二三层,个别的还挺气派,虽然看不出是哪国风格。
“还有多远?”
“前面岔路,第三户就是。”
“之前忘了问,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主要做有机肥,有个小厂,还种点食用菌,就是蘑菇木耳什么的,地不咋大。”
“几口人?”
“我爸妈,还有个妹妹,5岁。”
“你……一年多没回来了对吧?”
“哥,我知道,我有心理准备。”
毛子丰停住脚步,确定拐角处没有活物后,递去一支烟。
“如果他们还活着,我是说,只有身体还能动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贾真帅捏着烟,也不去点,愣了半晌,“我不知道……”
毛子丰拍了拍他,“这样吧,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在这等,别再向前了。”
贾真帅没有犹豫太久,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
“庄哥,进门儿墙上有个相框,能帮我拿出来吗?”
毛子丰点头,“别有别的么?”
“二楼最左边的屋里有些肥料和种植的书,以后应该有用,还有就是床底下有我自己做的弩和弹弓,几把刀,挑有用的拿吧。”
“行,我记住了,”毛子丰丢掉烟头,“你自己小心点儿,有事儿也别乱叫,用对讲机。”
在农村,判断哪户比较有钱的最重要依据就是大门。
贾真帅家这个,中规中矩,年代不近。
“家兴人兴事业兴,福旺财旺运气旺,吉星高照。”
毛子丰手按木门,回头看了一眼远处正在焦虑踱步的黄毛。
不太妙。
里面有声音。
不正常的声音。
他抬头看了几米院墙,决定不走门。
掰手腕的事让他郁闷了好几天,但跑跳能力还不是常人能比的,这点高度不算什么。
院中无人,也无尸体。
味道却藏不住。
毛子丰小心落地,靠近门窗。
果然,有一个辨不清男女的人跪在地上,以很慢的节奏对着墙根磕头。
一下,一下,很轻。
夜行鬼。
现在的毛子丰已然不是那个动不动就尿裤子的菜逼,可看到这幅诡异的场景还是难免菊花一紧。
这可怎么办?
用钥匙开门,或者破窗,都会惊动它。
然后发出无比惨烈的嘶叫声。
他不想让贾真帅听见这些。
走二楼。
据说NBA没人能真正摸到篮板上沿。
毛子丰觉得他可以。
这个连接露天阳台的房间应该就是黄毛的。
他现在没工夫吐槽墙上那些难以描述的海报。
脱掉鞋,慢慢开门。
腐臭味,是从楼下传来的。
背对他的鬼头发蓬乱,大部分还是黑色,夹杂了些银丝。
看肩膀的宽度,是女性。
“安息吧,大婶儿……”
毛子丰心中默念,没去劈砍,只发力平拍。
“砰”
刀还是要补。
卧室的土炕上,地上,只有一些碎骨烂肉。
破布,蛆虫,蟑螂,唯独没有老鼠。
他有点想吐,关门。
取下相框,回到二楼。
所谓的弩,比他想象中宽大许多,皮带非常粗壮。
不过看上去似乎不能发射箭矢,弩道很宽,或是以钢珠弹丸石子作为弹药,并且可以多发。
弹弓同属上乘,金属手柄,用来打些野鸡野兔绰绰有余。
至于刀,都是网购的劣质产品,样子货,没什么价值。
任务完成后,他对贾真帅的说法是,三人走的没有痛苦,但腐烂严重,很难入土,建议烧掉。
黄毛抱着相框哭了好久,最终决心同意。
他们在桑园村搜刮了一些汽油柴油,桶装水,不知还能不能发芽的种子。
除了几只打不开门的可怜鬼以外,没有找到任何动物。
连根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