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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亦站在那里看着渐远的车,徘徊在原处,焦急的他,想起谭微提及过关于黎韵与谭子默的关系。
情急之中他拨通了黎韵的电话,想让她帮忙一起想想办法。但并无人接听,就连俞深也联络不上。
袁亦只得奋疾地跑去了黎韵家。一到她家门口,看着周围所有的黑暗,他才意识到此时还是凌晨3点多。
在门口坐了等会后,在犹豫着要不要吵醒她里,最终还是放弃了。他跟黎韵发了条长长的短信,将他与谭微俩目前的情况,全盘托出。
发完短信后,他起身目视完整栋房子后,带着低落的情绪离开了。
袁亦身后楼栋里的黎韵,喘着微弱的气息,闭眼在洗手间的浴缸旁趴着边沿躺着了。
此时,俞深正被几个彪形大汉扣在了一间办公室内。
仰头靠坐在沙发上闭眼的他,右手不停搓动着指尖拿着的笔,在睁眼时他附身向前对着面前桌上几张写满东西的纸,落名按印着。
“这就对了嘛,反正早晚都得签,索性就痛快些。”门口处几个凶神恶煞人的眼神像是轮流着说好了一般,见俞深签完后纷纷疏松了眉头。桌前唯一坐着的那位大佬阿光,起身开口着。
俞深被几个公司同时起诉了,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已经全部作了抵押。
而此时谭子默更来了一把落井下石。给俞深背后的公司注了几笔大资,让他背后的靠山瞬间倾倒,不仅没帮忙还跟着网络攻击一同沆瀣一气。谭子默更是将黎父欠债的事,找人透露给了他,这才有了他此刻借钱,想替黎父还债给黎韵减少压力的举动。
一时的风光无限,在一夜之间如星星坠毁。利益面前,更是无人能心甘情愿地揽起,对一个毫无火苗的湿身种子的培育。
“都说女人如衣服。你说说你这是何苦想不通呢?为一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好好的路不走,现在后悔了吧?”跟他隔不到5米远办公桌前坐着的阿光,分着中分,油腻的发丝如同他翘在桌子上的腿,伸不直也弯不尽,还露出着短裤下露出一腿的毛。他看着拿过的协议,用指尖弹动着纸面。
“以后就跟着我们好好干,别再到时候殃及到父母,那就枉为人子了。”沙发背后一个身强力壮的光头男铁子,冒出了话来。
“不要扯上我父母!他就这点能耐吗?”俞深抬眼倪视着,手中的拳头渐握渐紧着。
“谭总已经很好了,替你把一切都安排得这么好,我都替你感动!你看,你那些缠身的官司,你的欠债。这不,还借款给你还你前女友的债,多好!哪里找这样的恩人?”
“姓谭的把戏就这么多吗?想要通过这种卑鄙的手段控制住我!你帮我问问他,我都这么一无所有了,竟还这么如此怕我?”俞深慢悠悠地把桌上的纸捋好,整齐地放到桌前。
“我们谭总会怕你?笑话!”阿光把右脚翘到茶几上踩着,趴着上身在大腿上盯着俞深的脸。
“一个条件。”俞深用那坚毅的目光盯向他,慢慢地站起朝向办公桌前的人逼近着。
“什么条件?”那阿光抬腿故作高傲,收起凑前好奇的目光。
“我父母是我的底线!你告诉姓谭的:他若胆敢动他们一根毫毛,我誓死不会放过他的!”
“你放心,只要你听话!”“按照合约上的第一条,一旦合约生效,你便是我们的人了,无条件服从我们的安排是你首尊的。且30年内,直到还清债务为止,你不可叛逃、不可违背上头的规矩。”
“以后我们就是一个战壕里的了!各位也都别心疼他,多照顾着他些!这tm搞到这么晚了,困死了!”阿光开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收起手中的协议,说完吹着口哨往门外走去,身后尾随紧跟着两个彪形大汉。
“明白了老大,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照顾他的!”说完阿光背后的铁子走到俞深跟前,奚落完俞深,望了望众人,露出一副奸诈的笑来。
“兄弟们,你们说给他取个什么代号好?俞深俞深的是不是太拗口了?”铁子走到刚刚他们老大坐过的位置处,把腿翘放在了桌上,点燃了一根烟调侃道。
“这活生生一个情种!阿种很适合他!”戴着顶廉价鸭舌帽,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小个子男生,一脸稚气地嘲笑声,引起众人对他说辞的赞不绝口,跟着哈哈了。
“好,就叫他阿情!没什么比一个女人的名字更侮辱人了!”坐在凳上的铁子,享受着众人对他的众说纷纭和示好。
俞深从铁子卑躬屈膝迎送完阿光后,又坐在他位置上的举动,以及享受着众人对他的吹捧和示好,就看出了他的野心。
众人对俞深进行一顿教训后,一人一口吐沫的离开了,临走铁子还不忘对留在房间里满身是伤、打趴在地的俞深吩咐,立即上纲上线地要他把房间收拾干净。
“铁子哥,你说上头的人都没说动手打他,我们这样打,没事吧?”一众人刚一离开,门外铁子他们中一位尖嘴猴腮的小弟,露出担忧的深情,追上铁子的步伐。
“你这胆子,是怎么进来的?谭总那善变的性格谁知道下一秒是什么想法?保不齐还要做了他呢!怕什么,出什么事不是还有你老大顶着吗?再说了,老大不是说了吗,把他弄进来就是为了让他受尽屈辱,打他怎么了?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听完铁子的话,众人这才心宽,在点头哈腰、唯诺中消失在走廊里。
嘎吱嘎吱响着的门内房间里,俞深望着天花板仰躺在地上。
满口鲜血的他,微弹动指尖,从胸前的口袋,掏出一张黎韵的照片,用尽力气翻身挪到了墙角。他抚摸着照片中笑着的面容,笑嘻嘻着,满是血迹的牙龈在柔情中尽显。
这一摸,手上的血迹把照片的样子都模糊了。他悲咽着,蛮力地竭他所能地站起擦拭着。
俞深转动着身子想找出全身上下干净的一块衣角,却发现都是血迹斑斑的污渍。那么爱干净的他,此刻却找不见一块干净的地方。他唏嘘着,潸然的泪,让他把照片放在胸前,从靠着的墙壁处,一点点蹲坐在地。
他幽咽着,呆滞的眼神像是看清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像这张照片,以后无尽了,此时才这般用力的往胸口处贴紧着。
黎韵家的别墅里。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扬光他妈从睡梦中醒来。一睁开眼,她看了眼时间后,一跟头爬起,急匆匆地开始摇着黎父的身体,催促着他赶紧起来。
“干什么?”黎韵她爸不耐烦着,嘴里还骂着脏话。
“一整晚都没听到动静了,昨晚我把门从外头锁上了,她该不会有事吧?”她坐在床上,迷糊的眼从睁开开始便清醒过来了。
“你胡说八道个什么?”睡眼惺忪的黎父,踹了一脚旁边在唠叨的人。
“你赶紧起来啊,要是真把她怎么着了,我们后半辈子怕是完了!你孤家寡人的无所谓,我还有一个儿子呢?”她丝毫不示弱,他踢她一脚,她却连踢了四脚。
“饿个一两天有什么打紧的,想当初为了养活你们娘俩,我靠水撑了一个礼拜!”他闭着眼,自顾自地睡去了。留下扬光他妈瞪眼,碎碎骂念着,却又不敢出声来。
一打开们发现床上没有黎韵的踪迹,她急慌急忙地喊着黎韵她爸:老叶,老叶。
刚下楼两步又折返回,开始寻着床周边,最后在洗手间找到了躺在地板上的黎韵。
一见黎韵躺在那,她不敢上前。不断退缩的步子,让她慌了神。捂嘴以为她死了,却又想伸头往上探个究竟。
“死了?”
“你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来的?跟个鬼一样没个动静的!”身后黎父的话,让她吓了一大跳。
“看你吓得那样,就说了哪那么容易死,她命大着呢!”黎父摸完黎韵的脉搏后往楼下走去。
“你干嘛去?”
“还能干嘛,睡觉去!”
“你还能睡得着?”
“有什么不能睡着的!她又没死的!这大别墅就是不一样,昨晚睡得真是踏实,还别说,做的梦都不一样,净做些捡钱的梦!看来这里的风水就是不一般!得换换了!”
“你们这费尽心机又是何必!”涕泗滂沱的黎韵擦干流泪的眼,呼吸急促着。
“啊!”这一说又把扬光的妈吓到了,跳将起来,大声叫着。
“又怎么了?”被叫声折返回来的老叶生气着,人未到话却穿透了整个房间。
“她醒了!”她跑到老叶的身后,拉着他的衣角。
“你不废话吗?没死,当然就会醒!”
“你就答应了谭总吧,人家也是诚心的,连扬光的后路他都想到了。”
“哈哈,我没听错吧?”扬光他妈那话,让黎韵流出了几滴泪,随着笑声落下,仰头间委屈的心,让她的话也没那么清晰利索了。
“还真是狮子大张口!我竟还天真的乞求着一家和睦,真是太可笑了!以后你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黎韵拖着无力的身躯转过头,走向洗手间反锁了门。
第二天一早,一晚都没睡的黎父忽然清醒过来了一般,端起早餐朝向了楼上。
一进门,黎韵已剩着微弱的气息了。
黎父手中的早餐早已洒落一地,他顺手拿起刷牙杯,接了一杯水仰着她的头,灌了下去。
“这么倔是随了谁!”好半天才缓过来一点的黎韵,才让黎父松了口气,威语着。
“要不打电话叫救护车送医院去吧?别真出什么事到时候我们都逃脱不了干系!我那可怜的儿子可怎么办?”扬光他妈进门后,慌乱着。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不是还出馊主意要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吗?一天天的,除了在耳边嗡嗡嗡就没点顺耳的话!这不好点了吗?急什么!”黎父看着羸弱的黎韵,掩藏在心底的柔光凸显,斥责着。
“要是谭总知道我们这么对她,还不得吃了我们!现在你说说,可怎么办?那几千万的借款和利息,是足够要了我俩的命,说不定还会祸及到我家扬扬!都怪你,现在倒好······”
“你能不能闭嘴!”黎父大声怒吼着。
这一切黎韵都听在了心里,拼尽全力睁开一丝丝眼睛,看着他们那争得面红耳赤的脸。
微弱弥留之际,黎韵看到一个身影穿了进来,挤过了两个脑袋来到了她跟前,抱起来她往床上的方向跑去。
“蠢货!再这样不得死在你们两手里!她今天没事也就罢了,有事你们就……”进来的谭子默,在给黎韵灌完盐水后等着医生的到来。
看着床上躺着的黎韵,谭子默无暇顾及门外被手下人打得鼻青脸肿的两人。
谭子默叉着腰,在房间来回踱着步,时不时拿出手扶挠着额头,焦急询问着医生还有多久到。
“让他们医院去待着吧!”心急如焚的谭子默懒得看见黎父他们,望着还在面前忏悔的两人,谭子默打发着。
那一路拖下去的呼天抢地、鬼哭神嚎的声音,根本就没入谭子默的耳一般,他的心思全在望着外头的窗台和床上的黎韵间来回着。
“这医生腿是瘸了吗?这么久都没到!”谭子默走到床前,严厉地说完后,露出那满心的柔情来,摸着黎韵的脸,像是在捧着娇贵的玉石,轻柔地抱起她入怀中,用头贴着她的脸颊:“你千万不要有事!都怪我,不该使诡计!真是该死!”
这一刻谭子默的抽噎,像是能为黎韵舍弃自己的一切一样,倒让人把他那凶狠随着落出的几滴泪,冲刷掉了。
他心底的情意,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竟是这样的让人怜悯,分不清他是在征服他的世界,还是想要征服她,更加的分不清楚他是想要捍卫那利益的世界,还是在捍卫有她的世界。
可人就是这样的善忘,伤疤和痛永远只在当下那刻最醒悟,之后就成了梦,无痛无痒了。
俞深自从签了那份卖身契后,就发配到了酒甫娱乐会所来了。
现在的他每天除了在新工作的环境下受那些人的折磨外,不时还会给他安排着去会所供人陪玩。
在这里没人比他更累,更苦。劳碌的差事永远都属于他,空歇都不得有。就连新进来的菜鸟,都能上头任着欺负。
娱乐会所宿舍的早晨,总能在天还未亮时,就能看到俞深的身影。
帮大家准备洗脸的水,挤好牙膏,买好早餐,擦好鞋子晾好衣服都是他分内的事。
等把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等大家吃完早餐后,还得再把卫生打扫了,他们的床铺整理了。
跑腿、搬货、整理吧台、每个包房房间的检查……似乎有活就是他的
一反抗就会遭人群殴,如今心力交瘁的他,像失魂了一般,也无心反抗着。
每天除了被这些大大小小琐碎的事情安排得满满当当,连睡觉的时间都少得可怜。索性他也不在乎这些,每天对于他来说,娱乐会所楼顶的天台是他的避难所。
一有不愉快在外头坐一坐,喝瓶酒或者抽根烟看看远处的风景,想着心心念念的人也便是知足的。
每当那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活着,也才明白,任何的缺失和刁难都无足轻重,因为内在有远方。
想着那一张张黎韵的笑脸,所有的一切折磨都不在他的眼中,这也是他一直支撑着,不畏惧外在的打击,把心填满的原因。
总想知道心爱之人过得好不好。以至于很多次深更之时,他也会往黎韵家方向走走,对于他来说那种与过去能触碰的熟悉,便就是他最大的能量供给了。
哪怕草坪,哪怕她家门口,哪怕小区外头……像是那片天空是连接的,心是近的一般。
想着如今寄人篱下的处境,以及还未想清楚如何面对她的境况,他自抑着内心的一切冲动。
除了那心里演练一千次一万次那句同意分手的话语,和对她的一些问候外,似乎没有能说的话了,与其让黎韵知道如此没有能力的他现在这般,倒不如留份美好在她心里。
渐渐地,那份看见,也化作了最后一面与谭子默的对话中,自我嘲笑着自己的一无是处。
‘这么久没见,她一定跟他幸福的在一起了吧?她肯定能到自己所给不了的幸福和地位。只要她幸福就好!’这是他闲暇时总能想的话语,每当要债人,以威胁他不成,去找他父母时,他也总算是明白,黎韵当初为何不想结婚生子、以及连谈恋爱的想法都不敢有的原因了。
毕竟对于面前能活着来说,爱情真的是微不足道。可能它是你心里曾经的光,但随着黑暗的无尽头,走着走着你都不知道那束光在什么时候灭的,而你的心却还执着的以为它还在。
俞深每每从黎韵家附近离开时,那背影,越发的显得消瘦和沧桑了。
黎韵被谭子默送到医院后,输了几天营养液,便就被谭子默带到了一处山中别墅里了。
在休养的这一个多月中,保镖5个,保姆5个轮流的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这一个多月来,她没有一次出过房门。以至于别墅里的下人都在传,黎韵是个聋哑人。
如其说是休养,不如说是软禁。大门和门外进口处栅栏的锁,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上锁着,还有专人站在那里盯着,只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