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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灵……他真的死掉了么?”阮梦莹的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她身边的韩幽看到她这副模样,亦随她落下泪来。
“不会的。他不会就这样离开我们的,对吧!”阮梦莹说着坐起身来,来不及整理乱了的衣裳,向门外跑去。“我要去找他。他不会这样抛弃我的。”
“莹莹……”韩幽拦不住她,只好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枫灵最终还是躲不过这一劫。他毕竟是个凡人。面对极强的对手,死亡对他来说,是不可避免的。死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留下的,只是给至亲至爱的人的痛苦。他很自私,就这么死掉了,从没问过身边的人是否愿意他这样做。生命诚可贵,只是他没有珍惜罢了。
“姐姐,这样做真的值得么?”小七口中喃喃着。看着云溪逐渐在眼前小时的身影,眼中的泪水最终还是选择了夺眶而出。喊云溪一声姐姐,不是因为云溪比他大多少。他们可以说是同时出生,只是一个象征光明,一个代表黑暗。一直在冰冷的黑暗中的小七,最终在某日,还是被那圣洁的光明感动了。喊她一声姐姐,就要一辈子做她的弟弟。她的决定,小七不能有疑问,相反,他只能竭尽全力去帮她。
云溪离开了,在圣洁的光辉涌向枫灵的那一刻,小七的心绪也随着这耀眼的光芒,回到了他们初次相遇的那一刻。
“奥尔主人,我们这是去哪里啊。”小七紧紧跟在这个高大的黑衣男子的身后。这将是他第一次离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深渊,也是第一次真正的看清了他口中的主人的样貌。那时他还小。虽然已过千岁,却也只是副十七八岁的模样。在那个时候,年龄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数字。岁月并不会给他们带来什么不好的东西,相反,只会让他们的能力越来越大。听奥尔主人说,那个时候,圣魔大陆上的居民不仅仅是人类。精灵是这片大陆的主宰,而他和他的主人,则是那无尽深渊的领袖,也是这圣魔大陆的噩梦。那时候自己也曾好奇,为什么主人不带他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而他的主人只是告诉他,陆地现在还不是他的。
他的主人,就是当时的黑暗领主,被称为黑暗主宰的神,奥尔托斯。
上古时期诞生的两大神祗,这是由界主神所创造的神灵,为的是让他们能够分别掌控黑暗与光明。奥尔托斯是掌管黑暗的黑暗之神,而他的哥哥,则是掌管着光明的光明之神,阿尔维斯。小七和云溪要比他们晚一些才诞生的。可以说,他们将会是在黑暗之神与光明之神陨落之后的继承者。只不过他们的本体,一个则是喜欢死亡与腐朽的勾魂使,另一个则是热爱光明与圣洁的大天使。“众神陨落,汝等方可真正成神。”界主神在创造他们之后这样说。无论是小七还是云溪,在他们的童年的记忆力也只有这一句话。
奥尔托斯带着小七离开了黑暗深渊。他们径直冲向了神之领域。那是漂浮在空中的一座小岛,是一个只有神知道的世界。当他们到达的时候,座位上已经有三个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但是看起来很和蔼,小七甚至有冲过去抱住他的冲动。另外两个,一个是浑身白衣的年轻人。他和奥尔主人很像,只不过他的头发是银色的,而奥尔主人的头发,是深邃的黑色。他的举止优雅,并不亚于奥尔主人。不过在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奥尔主人和这个男人是一个人。因为他们的举止动作实在是太像了。若不是因为衣着与发色,恐怕他都要分不清他们了。
在这个男人的身后,站着一个可爱的女生。这事他第一次看到女孩子,大概正因如此,他才紧紧地被她迷住了。柳叶弯眉,樱桃小口,亮晶晶的眼睛,笑起来是那样的迷人。同样是耀眼的银发,同样是洁白的衣裳,只不过在她的身上,显得是那样的得体美妙。“暮柒,不要这样无理。”奥尔发觉小七的异状,小声警告。这也让小七一下子红了脸。暮柒,大概只有自己的主人这样叫过自己吧。
“想必这就是你的接班人吧,奥尔托斯。”白衣男子微笑着看着奥尔,“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哈哈哈。”
“你的小姑娘也不错啊,阿尔维斯。”奥尔说着抿了一口杯中的香茗。“几千年不见,已经长这么大了。发育的,似乎还不错。”奥尔同样面带微笑地说着。但这一句话却让那女孩子红了脸。她下意识的朝阿尔维斯的身后躲去。“云溪,别怕,你师叔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阿尔维斯安慰道。也的确是这样,第一次见面就评论对方的身材,哪个女孩子能不害羞呢。
“好了,你们两兄弟也该给我这老头子点面子啦。”老头子站起身来,亲自为奥尔和阿尔满上了茶,“这次叫你们来,就是希望你们两个以后能像现在这样,和睦相处。我老啦,想去别的地方转转。”
“父神身体硬朗,只是不愿用神力来保持青春罢了。只是不知父神想去哪里。”奥尔托斯率先站起身来询问。
“去其他地方看看。这个世界,有你二人足矣,交给你们,我也就能出去潇洒一阵了。”界主神笑眯眯的说。他的笑容就像是三月里的春风,那样的温暖迷人。
“父神有此想法,乃是对我二人的信任。兄长勿有异议,既然父神愿出去游山玩水,那就让他去吧,安享天伦之乐,乃是长辈之幸也。”奥尔托斯笑着说。阿尔维斯听后,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点点头。
界主神在那次短暂的相聚后就离开了圣魔大陆,或者说离开了这个世界。圣魔大陆现在由原先的界主神主宰成为了光明之神与黑暗之神的统治。光明之神生性温和,不愿与旁人争夺什么。而奥尔托斯却截然相反。他的野心很大,他并不想一辈子蜷缩在自己的黑暗中。他想让自己的族人沐浴在温暖柔和的阳光中,就算这样对它们来说没什么好处,但一辈子见不得人的隐匿在黑暗中,这对自己,对族人,是莫大的排斥。
“小七,为什么我们要一辈子藏匿在不可见人的地方?”奥尔总是在没人的时候对自己说。小七答不上来,只能默默地低着头,看着自己朦胧的双手,心里踌躇了起来。是啊,为什么我们要一直在黑暗中呢?为什么我们要躲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苟且偷生呢?小七也很不明白。“小七,放心。终有一天,我们会像人类一样,看着朝阳从东方升起。”
小七心里知道奥尔托斯的意思。他也知道这样做是违背界主神的。但是,只要奥尔决定,小七就一定会去做。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奥尔是他的主人,仅此而已。虽然这样做,就一定会和她作对,不过,反过来想一下,这样就又能见到她了呢。从未有一女子能像她一样,在他心上。
奥尔托斯并没有立即发动战争。他一直再等。近乎千年的等待,界主神终于陨落在了异世。得知此消息的原因是界主神的主神格的突然出现与凭空消失。在主神格消失后,奥尔的脸上写满了笑意。他对小七说:“小七,我们可以去看看太阳了。”
黑暗神奥尔托斯发起了战争,他们的目标很直接,就是拿下圣魔大陆。光明神阿尔维斯怎么会任由自己的弟弟做这样违背主神的事情呢。一再劝说无用后,只能举兵阻挡。原本是黑暗的吞并战变为了光明与黑暗的对抗战,圣战拉开了帷幕。
圣战从圣魔大陆的最南端开始打响。憧憬光明的信徒与光明领域里的神教士带领着光明的使徒开始阻挡黑暗的侵蚀。每天白天的强烈日照,使得光明的实力倍增,这也使得黑仅仅侵占了黯灵森林的南侧便无法再向前了。厌恶战火硝烟的精灵在大战开始的那一刻就纷纷坐船逃到了彼岸。他们一心想带走没有丝毫种族优势的人类,但由于人类基数太大,精灵族在离开前终无能带走人类。原先属于精灵王国的圣魔大陆,现在正式属于人类了。也就是在那一刻,人类开始有了自己的信仰。
光明神和黑暗神的圣战持续了好久。阿尔维斯曾多次率兵发起总攻,想要早点结束这无休止的战斗。但是每次,奥尔托斯宁可放弃征地也不和他决一死战。他不愿意早日结束战争,他在密谋着什么,只有他知道。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小七发现身边的奥尔一天天的衰弱了。也就在这时,大陆上的人类相继出现了一批魔法师,他们自己号称为圣魔殿,在圣战中时刻保持着中立。“人类就是这样卑微无知啊。”奥尔常常笑着对小七说。也就只有小七知道,奥尔之所以会变弱,是因为他把自己的神格分身幻化人形,寄居在了人类的体内。圣魔殿的诞生全是拜他所赐。
“决一死战吧。就算我死,未来的光明,也一定会被黑暗主宰。”他笑着对小七说。小七只觉得,奥尔很陌生,他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奥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