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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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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一位侠客,侠客无情,他有的,只是一把剑,一把生了锈的剑。
  他父亲去世的早,自他记事起,他的父亲就化成了一抷黄土,一方坟冢。母亲孱弱多病,大半时间是躺在床上的。他的童年,是在药香中度过的,年岁久了,他的身体发肤都渗进了那股香,他喜欢那味道,那味道能让他想起母亲。母亲是和蔼的,多年的病痛苍老了她的容颜,增添了她的皱纹,却从未摧毁她的意志。她一生与人为善,从不肯亏欠旁人一分一毫,哪怕是丈夫刚过世,他还在襁褓中,那最难的时候,她也不曾拖欠街尾王大夫一分的药钱。所幸的是,她的女红真的无人能及,那细密的针脚,精致的绣样,让她攒够了药钱,勉强维持着母子的生活。家里的药香也因此从未断过。
  王大夫是个好人,是他认识的第一个除了母亲以外的人,他童年的大部分外出都是去巷尾王家替母亲取药,一路穿街走巷,怀揣着母亲绣制的钱袋,再将王大夫拿给他的药材兜在胸前小跑回家。由于时常出入王家,所以他总能见到王大夫家那古灵精怪的女儿。
  王大夫最喜这个女儿,吃穿用度照那些京城的大小姐不差分毫。可这丫头偏偏怪了些,不好好呆在家里学学琴棋书画也就罢了,那些女红针线更是不沾半点,却时常跑到街头巷尾和四处流浪的小乞丐们拉帮结派。他不解,她分明长着清秀的面容,却为何失了温婉的性子。偏偏王大夫那么一个儒雅学究也竟十分纵容她,捋捋胡子笑答到,也许是随了她的娘亲。
  她同他一样,从未见过她的娘亲,可她能感觉到,那一定是个骑马纵江湖,诗酒趁年华的女侠,而非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大家闺秀。她随了娘亲的性子,与其同旁家姑娘一般待嫁闺中,宁愿同乞儿一起玩耍来的更肆意洒脱。她有个好听的名字,是爹爹为她取的,未悔。可她却不喜欢,总觉得这名字里夹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怨,所以当爹爹携着她的手写她的名字时,古灵精怪的她故意填了一笔,梅,她给自己取名小梅。巷子里的乞儿都叫她小霉,这下到好,把她嚷成了个小倒霉蛋。
  她是记得他的,是啊,三天两头的碰面不认识才怪。不过,这碰面却不是在家中,而是在他取药必经的途中,在她和乞儿游荡的路上。这些乞儿大多无家可归,是无人理会的孤儿,她就偏偏将他们聚在一起,帮李大娘捉鸡买面,帮豆腐店搬豆运油,邻里和善,大都会赏给他们一点余钱,一口饭吃。她想,我凭一己之力,养活了一群孩子,我比爹爹还要了不起。想到这,她不禁笑出了声,却未曾记起,她也不过是一个孩子。
  他总能听到她的笑,娇嗲的笑,开怀的笑,放肆的大笑,她的笑声真好听,那清脆的声音一入耳,仿佛什么忧愁都可以抛在脑后,不管不顾。
  他的家里已经很久没有笑声了,只有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娘亲的病越来越重了。王大夫亲自来到家里,替母亲针灸煎药,那眉宇间的深情,分明超过了一位医者对病患应有的关怀,而母亲,也自然明白这其中的情愫。他困惑,是什么,让一对有情人相隔如此之近却从不相见,如果不是这场病,也许两个至死都不会像如今这般和谐共处,相敬如宾。
  如果不是这场病,他也不会有机会这样近距离的了解她。那天大雨,米粮铺的老板雇他们几个乞儿运米,为了挣钱维缮他们所处的那年久失修的破庙,乞儿都争先恐后的去帮忙,她不放心乞儿们的安全,自然也跟着去了。一辆马车失控,她躲闪不及,推开了身旁的乞儿,一袋米粮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她腿上。不得不回家静养。可推开家门,未曾见到爹爹,却见到了立在桂花树下的他。
  是王大夫让他来照顾他的,母亲病的越来越重,分不开身,只好让他来照看伤了腿的她,他也松了一口气,给两位故人留下叙旧的空间。她气,她恼,却也只能托着伤腿喝下他递过来的苦药,然后接过他手里的蜜饯。他总是有法子让她安静下来。
  她的伤方好,母亲却过世了,母亲走的突然,只留下了一把剑,曾几何时,那是他父亲的剑。现在,剑归了他。萧家,也只剩下了他。
  多久没有人叫他的名字了,久的他都快忘记了自己的姓氏。母亲自然唤他唤的亲近,王大夫叫他好侄儿,而她,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在乎过他姓甚名谁,总是理直气壮的喂,那谁。他想来起了,他叫萧祁,祁是母亲的姓氏,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会胡乱的猜想,爹娘以前一定是相爱的,他的名字就是最好的解释。而现在,他现在娘亲的坟前,想到,再也没人能告诉他答案了。他一无所有。他只剩一把残剑。
  突然间,心头涌上了一股恨,恨父亲去世的早,恨母亲欠自己一个真相,恨王大夫的深情,更恨自己对她的不舍与留恋。
  他设想过最糟糕的情形,她会不会是自己的血亲,可随即又为自己对先人的猜疑而感到懊恼,数日里辗转难眠,思前想后,他出了城,想要寻一个真相,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答案。走的那天瓢泼大雨,他知道她在身后相送,却生生的没有回头。
  不是不想,他知道一旦看到了她流泪的眼睛,他就再也走不了。他不知她的心里是否一样不舍,然而那哭声刻在了他心里,很疼。
  离了家,一切仿佛都大不同了,没了母亲的柔慈,淡了她的笑容,那股沁人的药香也随之淡去。唯一陪着他的,只有古剑惊冥。
  他辗转了许多个地方,最终来到了这个繁盛的京都。
  刚一入城,就看到了几个流浪在街头的几个乞丐,此时已经入冬,寒风凛冽刺骨,乞儿身上却只有单薄的秋衣,还因穿的太久而磨出了口子。他想起了她,一阵暖意袭上心头,他将自己为数不多的盘缠都留给了那些乞儿,独自离开。一无所有的日子并不好过,从前在家里,至少不用担心吃穿住行,离了家,没了盘缠,店可以不住,他可以就天地为被褥,总能熬过,但吃喝总是不可避免的,京城地界何其之大,也不知何时才能寻到心中的答案。他叹了叹气,大步朝前走去。
  走到一座茶楼前,他被一阵吵闹声吸引,停住了脚步。在茶楼门口,店里的小二正推搡着一位姑娘,嘴里还骂骂嚷嚷地没完:没钱你来喝什么茶啊,亏了我还拿上好的茶叶给你,看你这身行头也不像是穷人,怎么干这么不要脸的事儿!说着便将她撵了出来。姑娘一脸委屈的向他解释,可声音本来就低不可闻,还带着哭腔的争辩,早就掩埋在了小二的咆哮声里。他静静地望着,一阵天旋地转的恍惚,被欺负的人仿佛变成了她,孤苦伶仃地蹲在地上,无助地哭泣。
  想到这,他上前一把揪住了小二的胳膊,怒吼着让他道歉。凭他的力气,小二自是叫苦不迭,连忙哀求他放手。直到小二手忙脚乱地道完歉,他的眉头才渐渐的舒展开来。转过身,对身旁紧盯着他的姑娘淡淡地说了声保重,然后便大步离去。无论何时何处,他都见不得她受人欺负。
  终究还是疲倦了,他寻了一方石阶,枕着惊冥,便又是一夜安眠。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数月,他想,也不知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她长高了多少。想着想着,便嘴角带笑地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却并不见光。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觉身旁围了一群陌生人,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他猛然惊起,以为来者不善,却不想,所有人都客客气气的为他让路,还有人问他睡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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