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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努力没有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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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之间的可能性到底是隔了一座墙还是一层纸,作为暗恋了一个十分优秀的男同学的我,我总是觉得我跟他的距离有时像是隔了一座墙又有时像是隔了一层纸,我都得要十分小心翼翼地,只希望我跟他的关系最终能变成我希望的那种关系。
  今天下课得早,我一下课就急匆匆地来到了管弦乐队的练习室,可没想到康平泩比我还要早到,我看见他正一丝不苟地擦拭着他的小号,先是“咦”了一声,然后看见他将目光望向了我,我脑子里又一片空白,心里暗想,“我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见我许久都没说话,康平泩便先说了,“等一下的考核...你有信心了吗?”
  我呵呵了几声,“信心,当然没有啦...”顿了顿,又说,“林美玉和李宇峰都是强敌,虽然平时他们对我还挺友好的,甚至还算尊重我这个比他们大一届的学姐,但是他们都很重视这次赛前的考核,为了能进入参赛的名单里面,他们一定是不会让我的。”说完,我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康平泩也对我的想法表示认同地点点头,“那先不管你能否比得过他们两人,你认为你自己准备充分了没?”
  我点点头,“我这些天拼了命地练习就是为了准备今天可以进入参赛名单,要是不能进入名单,我觉得我应该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还没等我说完,康平泩便道,“嗯,那就足够了。”
  “......”我愣怔了半晌,康平泩说的这句话的意思是他认可了我的努力吗?
  在康平泩准备要将他的小号的号嘴放到嘴巴上时,“对了,”我急忙叫停了他,“刚才听林欣儿说你为了我跟吴梓凡产生了争吵,是吗?”说完最后的那个疑问词,我不禁吞了一下口水。
  康平泩先是沉默了一下,我以为他没听见我说什么,打算再重复说一遍时,他说道,“我只是看不惯吴梓凡他们搞这些没趣的恶作剧而已。”他说这句话时没有把眼睛看向我,只是看着手中的那一个经历过时间的磨洗却依旧锃亮的小号。
  “果然他做那件事不是为了我,我本该就要认清自己对于康平泩来说微不足道,但还是会忍不住自作多情去想康平泩会不会有点喜欢了我而暗暗地为我做些什么。”我在心里暗想着。
  康平泩瞥了我一眼,以为我没什么又要问他的了,就打算继续练习小号,可在他刚把小号举起来时,我又说道,“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说一声...”我抿了抿嘴巴,又有点羞涩地说道,“谢谢你!”
  “这也不用谢我。我只是陈述一下自己的论点而已,可能因为许久没有参加辩论赛了,这次能借此机会酣畅淋漓地去进行辩论,结果也算是赢了,我倒觉得挺开心的。”话落,他还得意地笑了笑,看我奇怪地盯着他看,尴尬地将笑意收起又将脸转了回去,打算继续练习小号,可将小号抬到半空中,忽然想到了什么,再次转头看向我,“欸,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要问了...”迟疑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刚刚在我们课室,有同学叫我‘阿田’来着,可能因为之前那个花名,我对别人叫我花名让我有点反感,但听着听着,我觉得‘阿田’这个花名还算不错的,叫起来也还有点亲切呢。”话落,我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傻笑了起来。
  康平泩只是“嗯”了一声,就没说什么,又再次抬起了小号准备吹起来,但这次我没叫停他,他却停下来了,没有把眼睛看向我,不过是对我说的,“加油!”
  只是简简单单的“加油”两个字竟像给我打了一剂强心针,自信心突然猛地倍增了,我很兴奋地回了他一句,“好,加油!”说着,我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刚好李文乐老师此时走进了训练室,听见我兴奋地说“加油”二字,便开玩笑道,“文安,你今天很有信心能被选入参赛名单吗?”其他也到训练室的同学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的脸红得像红鸡蛋那样,“不是的,老师,我没信心能被选入,但我会努力的,让老师和大家都看得到我努力的成果!”
  李老师学着我刚才做的“加油”的手势,“那为师也为你加油!”
  我开心地说道,“谢谢,老师!”
  没过一会儿,老师便宣布要开始进行考核了,考核是以分组的形式进行,即为分小提琴组,双簧管组,小号组,大鼓组等等。表演的顺序又以抽签决定,老师点名让康平泩第一个上去抽签,没想到康平泩竟那么幸运地抽到了他们组第一组做表演,而到了咱们组抽签时,我被林美玉推了上去抽签。
  我抽签时在想,反正第一组已经被康平泩他们那组抽到了,我们组随便一组表演都没问题吧,但最好是最后一组表演啦。当我将我抽到的那张纸打开一看,我竟也很幸运地抽到了最后一组表演,当我知道自己抽到了最后一组表演时,忍不住兴奋地尖叫了一声,还好及时捂住了嘴巴,又忍不住将我手中的纸举高给我的组员看,让他们知道我抽到了最后一组。
  林美玉和李宇峰也为自己的组能在最后一组表演感到开心,不停地夸赞我今天真的是太幸运了,说不定也能被幸运地选入参赛名单里面,这我当然也是希望能这么幸运的。
  在抽签结束后,考核就要正式开始了。
  小号组的同学在演奏小号前都首先吸足一口气,紧闭双唇,嘴角尽量往后收,再将小号咀轻轻贴在嘴上,用舌尖轻轻一吐,将嘴里的气送进小号,吹出了嘹亮、清脆、高亢的曲子,当他们吹到了曲子的高潮部分也同时把考核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康平泩就站在小号组的中间,他的一举一动尤为引人注目,作为主号手的他就像是一头领头羊带领着他的组员在音符间恰意地游走,而本来作为他的对手的组员却变得不是跟他在竟演,反而变成了与他互相配合一同完成此时正在表演的曲目。
  我总会被演奏小号的康平泩给深深地吸引住,平常的康平泩已经是一个很优秀的校草了,而当他一吹起小号就更是妙不可言,在他身上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吸引力,让人的眼睛不能从他的身上转移开。
  他是很正经地吹小号的,可是让人看着感觉他吹得有点懒散,也许跟他平常一直保持着的平平淡淡的表情有关,就算是在他吹小号时,他已经很用力地进行表演,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没什么样的变化,像是不紧不慢地吹着小号却吹出了铿锵有力的乐曲。
  这不禁让人感到佩服,我也在心里感叹,该要怎么样才能像他那样如此淡定地应付着每一个表演呢。
  就在观众还着迷在小号组的表演里时,小号组已经结束了他们表演的乐曲的最后的一个音符,当看见康平泩带着他的组员站立跟观众点头致意时,观众才反应到他们已经结束了他们的表演,旋即,观众发出响亮的掌声,在掌声结束后,老师叫下一组进行考核,这时观众才想起自己现在不是在看表演,而是在参加竟演。
  在小号组之后的每个组的表现都十分出色,每个队员为了能被选入参赛名单都用尽浑身解数,不知不觉就轮到最后一组表演了,也就是我们大鼓组要上台进行考核。
  我们三人先将大鼓背起,再走到台上,到了台上后又一丝不苟地检查自己的大鼓和鼓槌等等,检查完后,又看向了台下,看着那些正在注目着我们的观众,心里有种比赛的紧张感渐渐生起。
  要是以前这么清楚地看见台下正在注目着我表演的观众,我一定紧张得腿脚发软,甚至会不停地颤抖,但今天竟然没往常那般紧张了,难道是因为在看着我们表演的观众都是我们管弦乐队的队员和老师?我也不清楚,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很清晰的目标,就是要把等下要演奏的曲目给演奏好。
  李老师问,“你们准备好了吗?”
  我们异口同声地道,“准备好了。”
  李老师点点头,做了个手势,“那就开始吧。”
  我们三人先同时在心里默念“1,2,3”,念到“3”后又互相打了个眼色,然后开始将鼓槌举起,再将鼓槌敲打在大鼓的鼓面上,大鼓随即发出低沉宏大的声音。
  我的心脏也跟着鼓声的敲响而怦怦地跳起来,在演奏完一个乐段后,我发觉我现在演奏的似乎不是一首乐曲,而是从我开始接触大鼓直到现在的心理历程。在刚开始接触打鼓的时候遇到过一些阻碍,父母因为担心我打鼓影响到我的学习而不赞成我学打鼓,在我好不容易坚持下来后,又有各种各样的考核还有被人起花名让我想从学校里逃离等等,可就算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也无碍我对打鼓的热情,虽然我不是因为喜欢打鼓而开始学打鼓的,但后来,我是真心爱上打鼓的,也许这次不能再留在管弦乐队了,可是我不会放弃打鼓的,而且无论以后有多少的阻碍,我也决定要坚持打鼓下去。
  敲完了乐曲的最后的音符,鼓槌收了起来,大鼓鼓面渐渐恢复平静,跟前面的队伍不同,下面的“观众”没有为我们鼓掌,而是保持了沉默,我愣愣地看着观众们,但有人伸手拍了拍我的胳膊,我扭头去看,李宇峰向我伸出了一个大拇指,“安姐,你真厉害。”
  我奇怪地看着他,林美玉也凑过来跟我说,“安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功夫秘诀’,怎么进步这么大呀,我刚才打鼓的时候简直就是被牵着走的呢!”
  听到他俩这样夸赞我,我有点不好意思了,然后李老师一边鼓掌一边向我们走过来,“观众”也跟着李老师鼓起了掌声,李老师也认同李宇峰和林美玉的看法,说道,“跟上次考核对比,文安你的进步真的很大。”
  我有点羞红了脸,“是吗...谢谢老师的夸奖。”
  李老师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你为了今天的考核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是吧。”
  我突然鼻子一酸,低下了脑袋,又点了点头,“我真的是很努力的了。”
  “我相信你是很努力的。”可老师又话锋一转,转头面向台下在座的组员们,“除了文安,我也看到了林美玉,李宇峰以及各位都为今天的考核都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去准备了,但是,为了咱们学校的管弦乐队能在下周便要举行的管弦乐队大赛中取得优异成绩,我还是不得不要从你们当中选出一部分人代表咱们管弦乐队去参加比赛。”
  虽然只是看到李老师的侧脸,但我也能发现他正感到很为难,可是他又不得不做出选择...在考量了片刻后,李老师慢慢地公布了被选进参赛的名单,第一个被公布出来的就是康平泩,这是毫无悬念的,在公布完了小号组的名单后,接着又公布了其他乐器组的名单,最后剩下了大鼓组的名单还没有被公布出来。
  “文安,林美玉,还有李宇峰,你们先站起来。”
  听到李老师让我们站起来,我们也乖乖地站起来,静静地等待着李老师去宣布他选择谁去代表咱们大鼓组去参赛,也许李老师也不知该如何选择,他在我们三人身上打量了半晌都还在犹豫着,可他还是说出了一个名字,“文安。”
  在他刚说出我的名字时,刚好下课铃声响起,等铃声停止后,我以为刚才是自己听错了,便问道,“老师,你刚才说了谁的名字。”
  李老师刚想张开嘴巴再重复说一遍,但其他队员异口同声地抢先说道,“你!老师说的人就是你!”
  我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师和队员们,林美玉和李宇峰都过来恭喜我,“安姐,恭喜你啦!”“你是实至名归的!”
  就算是队员们都走过来祝福我,但我仍然在迷茫中,又转头看向了康平泩,他也在看向了我,嘴巴轻轻上扬,又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我真的成功地被老师选进参赛名单里了,我在前段时间付出的努力没有白费,可能是太感动了,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一时激动忍不住去伸手将在我身边祝福着我的林美玉紧紧地抱着,“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林美玉被我搞得有点慌张,“安姐,你怎么突然这么感谢我,你要感谢的人又不是我,是老师才对!”
  我笑了笑,“当然也要感谢你和李宇峰啦!幸亏了有你们两位做我的竞争对手,我才有动力去不断进步啊!”
  在考核结束后,我急冲冲地离开了学校又兴冲冲地跑到了乐风琴行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的师傅—曾大师,曾大师听到这个消息后像是感到很欣慰,“小安,你做得真好,真棒!”
  听到师傅如此夸奖我,我更控制不住我自己不停地跟他诉说自己是在考核当中怎么表现的,还有在考核前遇到的一些事情,也跟他提到了我被班上的人叫花名的事情,康平泩为了帮我跟给我起花名的那个人争论,经过康平泩的争论,现在班里的人都开始不叫我那个令我感到有损尊严的花名,改成叫我“阿田”,虽然经历了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我还是保持住了一个乐观的心态,也许因为这样,我才能够在考核中超常发挥...
  我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不知道师傅听得到多少,可是他竟很有耐心地侧身倾听着我的话,虽然我也知道自己说得太多了,但还想要继续说下去,刚想抬头去想还要跟师傅说些什么时,竟看到康平泩出现在了训练室的门口,他双手在胸前抱着,后背贴在了玻璃门上,静静地看着我们。
  师傅看见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门口便也转头往门口望去,看到了康平泩出现在训练室的门口就站了起来,有点揶揄地说道,“康同学,你怎么一声不响地出现在训练室里呀,是想要吓人是不是!”
  康平泩哼了一声,“是你们在说事情说得太入迷了,连我敲门的声音都没听到。”
  师傅走过去康平泩身边,又伸手搂住了他的胳膊,开玩笑地说道,“今天你跟小安都被选进了管弦乐队的参赛名单,怎么你还一副臭脸啊?真是的,你都不会笑一笑呀?”说着,师傅用手打了一下康平泩的脑袋。
  但康平泩还是很冷静地说道,“只是被选进参赛名单而已,又不是比赛得了奖,有什么可高兴的?”
  听到康平泩这样说,我抿了抿嘴巴,“也许对你来说只有比赛得了奖才是高兴的事情,但对我来说,能有幸被选进参赛名单,我已经觉得那是很令人高兴的事情了。”
  “你能被选进参赛名单,不是因为你很幸运,是因为你的努力让你得到参赛的机会。”
  没想到会被康平泩纠正我的说法,而且他这样说的意思好像是认同了我的努力,我的脸红了一红,“能听到你说这句话,我也感到很幸运,真的,很幸运。”
  康平泩转动眼珠子看向了我,恰好与我四目相对,但很快,他别开了脸,像是害羞了而躲开了我的眼睛,但我心里感到奇怪,“康平泩跟我对视了会感到害羞的吗?”想着,我伸长了脖子,去打量起康平泩现在的表情是咋样的。
  师傅在我们身后哈哈地笑起来,打趣道,“小安,你怎么只顾着感谢康同学呀,你不应该也要感谢我吗,也要因为得到我的教导而感到幸运才是!”
  我用手遮着嘴巴哈哈大笑起来,走过去亲昵地挽住师傅的手,“是是是,我都忘了感谢师傅您了,我当然要为了您能做我的师傅教导我学打鼓而感到幸运啊,说吧,我的幸运之神,您想要我怎么报答你?”
  师傅伸手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下,打了一个响指,“那就请我们吃一顿饭吧。”
  他才话音刚落,我就爽快地应承道,“好啊。你们想吃什么?”
  看见我正认真地看着他,师傅有点犹豫了,可能他原本只是想开一个玩笑的,没想到我竟然认真了,沉默了一下,又望向了康平泩,“喂,康同学,既然小安同学这么爽快地答应了请咱们吃饭,你快点想一想附近哪里是吃饭的好地方?”
  我也看向康平泩跟着说道,“嗯,水哥,你想要吃什么?”在说这句话,我的双眼禁不住在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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