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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们啊,你们有没有对以后的人生做过什么规划?”
曾大师不仅仅是在学校外的琴行教导我们学习乐器的师傅,又是我们人生的导师,当我们在学习或者生活中遇到迷茫时,曾大师总能给我们一些建议。
而我们现在就为了应付对于不久将来的那个我们和我们的家长都十分重要的高考而感到迷茫,不得不每天都忙于学习,考试和处理私人的生活的事务当中。
刚准备将一块肉送到我已经张大了的嘴巴里,偏偏师傅在这个时候说出了这个话题,我将拿着筷子的手滞了一下,又将肉放回了自己的碗里,再将筷子放到了碗上面,嘴巴闭上后又感到有点不满意,忍不住跟师傅吐槽道,“诶呀,师傅,咱们在吃着火锅呢,你怎么问起了我们有没有对人生进行规划呀!”
曾大师哈哈地笑了笑,“为师这不是因为关心你们吗,我看你最近谈论得最多的就是管弦乐队的事,像是把学习给抛诸脑后...”
“我才没有呢!”还没等曾大师说完,我就否认道,“自从我学打鼓以后,我妈就一直警告我,她说要是打鼓影响到了我的学习,她就不让我打鼓了,所以,我在一边学打鼓的同时,一边也在努力地学习教科书里的内容。”我神情严肃地跟曾大师解释道。
“欸,知道了,知道了,我刚才只是开玩笑而已,你用得着那么认真吗。”说着,曾大师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胳膊,又转头看向了康平泩,“我记得你之前好像说过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学习书本里面的知识,可能都不会怎么来我的琴行练习吹小号了,可你最近来得挺勤快的呀。”
康平泩手里拿着筷子的动作停滞了一下,过了几秒才缓过神来,假装镇定地保持原来的要把火锅里的白菜夹到自己的碗里的动作,才慢慢回答刚才曾大师问他的话,“我只是觉得目前可以将学习和吹小号两者兼顾才会来你这里多了,但是以后学习的时间变紧了的话,我就真的不怎么来你这里了。”
曾大师喝了一口可乐,哈哈地笑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关心小安打鼓的进度才跟着她也到我这边来。”
听完曾大师这么说,我感到有点惊喜,又转头看向康平泩,希望他告诉我,刚才曾大师说的话是真的。
可是康平泩还是否决了,他瞪了曾大师一眼,“你怎么能当着文安的面...”说着,他看了看我,咳了一声,又继续说道,“在乱说呢!”
“是,是,是。就当我是乱说好了。”顿了顿,曾大师想起自己最开始的话题,“欸,又扯别的去了。我原来问你们的是,你们有没有对未来做过规划。”
我用手挠了挠头,“说实话,我不懂要做怎么样的规划,现在我们最重要应付的就是将来会影响我们一生的高考,所以我的规划也就只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也是我进入锐合中学时的初心。虽然已经过去一年了,但这个初心一直都是没变的。”
等我说完后,曾大师将视线转向了康平泩,抬了一下下颚,示意让康平泩回答问题,“那你是怎么规划的,水哥?”
康平泩沉思了一下,“未来的一切都是未知之数,我和文安的想法相像,就是立足于当下,着眼于未来。”
曾大师有点没好气,“欸,你们怎么都这样回答呀,难道你们没有梦想啥的吗?比如未来想要当个科学家或者是想当一个音乐家还是什么什么家啊?”
我用手托着下巴,暗忖了一下,“我当然有梦想过自己未来要做什么什么家呀,可是当你考了越来越多的试,甚至考到都有点麻木了,你就不会再去梦什么想了,而是更加现实地想自己要再怎么努力才能在下次考试取得令老师和我的爸妈都满意的成绩。”说着,我看向了康平泩,“水哥,你成绩那么好,应该不会有什么考试的烦恼,对吧?”
火锅里的汤再次沸腾了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同时,白烟从火锅里升起,弥漫在康平泩的面前,他低着眼看着火锅,似乎在烦恼着什么。
就算是成绩很好的康平泩对于自己的未来同样会感到迷茫的......
刚刚把陆彩红送到了她公司的楼下,康平泩就在他自己的车里等陆彩红从她公司办完事后下来,本来陆彩红有很礼貌地提出说让他不用等她了,可是康平泩还是留下来等她,要是有头无尾地把陆彩红送到她公司办事又不把人家送回家,那样既不绅士,回去还得要被他爸妈给唠叨个不停。
在车里闭目养神等了一会儿后,他百无聊赖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再打开微信,翻看起了朋友圈,没刷几下,他就刷到了万千泓发出来的那条朋友圈——文字写着“祝兄弟和嫂子百年好合”和附上的一张他和文安还有其他跟他们衣着相似的人跟新人的合照,又伸出手指把照片点开,看了一下后,忍不住好奇地将照片里的文安给放大来看,在照片里的她笑得很灿烂,记忆里以前的她的脸是胖嘟嘟,现在变消瘦了许多,还化了一个精致好看的妆容,这样的她比记忆里的她变漂亮了许多,难怪刚才陆彩红没认出她来。
可是为什么他刚才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她呢?他伸手挠了挠头,不禁笑了一声,又将手机关掉,再次把下巴抬起,看着车窗外的天空,天空已经变黑了,但星星寥寥无几,月光还被高楼大厦给遮盖住,让人看着这样的夜空难免会感到孤寂。
在冥想了一会儿后,康平泩在脑海里突然回响起了那天曾大师问的“你们有没有对以后的人生做过什么规划?”
高中时候的他对自己的未来仍然感到迷茫,所以到后来,他都没有回答上曾大师的问题,而那天在吃完火锅,帮忙曾大师收拾好了东西后,他和文安一同离开了曾大师的家又一同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文安忍不住好奇问道,“水哥,刚刚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曾大师你的人生规划?”
康平泩淡淡地道了一句,“因为我不知道。”
文安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再继续追问道,“怎么会!你对你的人生应该是有很具体的规划的吧,只是你不想说出来,是不是?”
康平泩哼了一声,“那你觉得我会有什么样的规划?”
文安用手指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下,“我怎么会知道你有什么规划啊...不过,告诉你吧,其实从小学起,我就幻想你以后会是一个科学家。”说着,她用手捂着嘴巴笑了笑,顿了顿,还补充道,“我是认真的,真的觉得你会成为一个很出色的科学家。”
说完,文安有点紧张地等康平泩反应,但他却没吱一声,只是继续走自己的路。
文安急忙跟上他那一步顶她两步的步伐,只要慢了他几步,就得要用跑来追上他,因为她的小短腿实在没有他的大长腿好使,在追上了他后,她一边喘着气一边问,“你都不问我为啥要这样想的吗?”
康平泩有点敷衍地道,“哦,那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从你身上散发的那无比优秀的气质就能看得出你必定是未来有机会成为优秀科学家的人才。”说完,她还信心十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你可别不相信,我虽然成绩不咋地,但女人的第六感还是蛮准的。”
康平泩冷哼了一声,“光凭女人的第六感就能知道别人未来会做什么,这真是厉害啊。那你有没有想到自己将来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文安打了个哈哈,“欸,我的这个第六感只是用在你的身上,我对我自己用不了这个第六感,更何况,我现在都还不知道我未来能做什么呢。”顿了顿,她想起自己只顾着说自己的想法,都没有问康平泩他自己的想法,便急忙向康平泩问道,“难道你不想成为科学家吗?”
康平泩突然停下了脚步,“......”
文安也跟着他停下了脚步,奇怪地打量着他,心里奇怪他怎么突然就愣住了,难道是她说错了什么,想了想,正当她想要跟康平泩道歉,康平泩突然转过身来,低头看着她,他的神情复杂,让文安感到有点不知所措。
沉默了半晌,康平泩意味深长地问道,“你说像我这样的人能成为科学家,那我是怎么样的人,科学家又是怎么样的人?”
“额...”文安伸手挠了挠腮,“首先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总给人感觉你做什么事情都很厉害,然后,科学家也是给人感觉很厉害的一类人,虽然我也不太了解科学家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是,我就是觉得这是与你很合适的一种职业。”说完,文安舔了舔她干涩的嘴唇,又偷偷地瞟了康平泩一眼。
康平泩将眉头轻轻皱起,从他深邃的眼睛里看见他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道了一句“谢谢”就匆匆走开了。
文安愣愣地站在原地,心里感到疑惑,康平泩刚才对她说的是“谢谢”这两个字吗,还是她听错了。
“你还不快点走?要是回去晚了,不怕你妈说你?”
听到康平泩的催促声后,文安急忙地应了一声“哦”便赶快跑过去追上康平泩的步伐。没走多久,马上就要到文安的家了,文安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刚才是对我说了‘谢谢’吗?”
康平泩却反问道,“我为啥要谢你?”
文安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我猜,我说你能成为一名科学家为你点了一盏明灯,让你找到了你以后要走的方向,有没有?”话落,她都被自己胡乱的猜测给逗笑了。
康平泩只是瞟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
文安又加码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我看好你哦!真心的!”
康平泩点点头,“好,谢谢你。”说着,伸出手指向了一个方向,“你家到了,快回家吧。”
文安顺着他的手指的指向,看到了自己家所在公寓的楼下大门,有点黯然地道,“哦,这么快到啦。那我先回去了。”
“嗯。”
“那你回家的时候注意安全。”
“好。”
在文安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康平泩突然说,“回去好好想想自己的规划,不要连自己未来要做啥都不知道。”
文安心脏扑通一跳,心情有点复杂,又有点不服输地哼了一声,“你不也是么。”说着,文安羞红了脸,快步向自己的家跑回去。
“咯咯咯”车门突然响起被敲打的声音,康平泩将思绪收了回来,转头看向副驾驶那边的车门,透过车窗看到是陆彩红正在俯身看着他,他便开了车锁,让陆彩红进来。
陆彩红在副驾驶坐下又戴好安全带后,扭头看向康平泩,“喂,水哥,你刚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呀?”
康平泩笑了一声,半开玩笑地道,“我在想我的人生规划。”
“哇,你这个大科学家,国家之栋梁还要思考人生的规划,你让我这个靠打工为生的小职员情何以堪呀?”
康平泩瞟了陆彩红一眼,“听说你在你公司升职很快,工资月薪还很高,怎么会是小职员呢。”
“哈哈,那也不能跟你比呀。科学家这个职称我是听得多了,但你是我唯一认识的科学家。”顿了顿,陆彩红忍不住好奇问,“不过,我倒想知道,你刚会在想什么人生规划?不做科学家,改行做别的吗?”
康平泩笑了笑,“我怎么可能离得开研究院。”
陆彩红也笑了笑,“听说你在读大学时就进入了研究院一直到了现在。”
“对啊,我现在都还没毕业呢。”
“在读博士吗?”
“对。”
“哇,真厉害。那你是打算以后一直都待在研究院里吗?”
康平泩耸了耸肩,“响应国家的号召,国家安排我去哪里就去哪里。”
陆彩红给康平泩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真伟大。”
车在平稳地行驶着,在车里面的两个人正交谈得甚是欢乐,也因为许久没见了,他俩有太多的话题可以聊了。
“其实,你为什么要做科学家呀?这个工作好像是要整天待在科学室内做各项研究,那得要多无聊呀。”
康平泩平平淡淡地道,“当你热爱一份工作就不会觉得无聊。”
“哦,也是。可是,你为什么要当科学家?”
康平泩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有一个人告诉我,我能做科学家,然后我就做了。”
陆彩红哼了一声,“你用得着这么凡尔赛吗。”说着,便扭回头去,双手抱在胸前,有点生气怎么世上有像康平泩这样的不用吹灰之力就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的人,顿了顿,又问,“那,那个告诉你能做科学家的人是谁?”
“就是你刚刚提到的那个人。”
“谁?”陆彩红想了想,“文安吗?”
康平泩轻轻地点了点头。
陆彩红有点吃惊,不是因为跟康平泩说他能成为科学家的人是文安感到吃惊,而是惊讶于文安竟然能改变康平泩的人生。
不知怎么地,刚才还挺热闹的车舱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康平泩奇怪地问,“刚刚还说个不停,怎么你突然不说话了?”
陆彩红先是抿了一下嘴巴,再慢慢道,“我在想你高中以前都没有要当科学家的梦想吧?”
康平泩不可置否地道,“对。”
“还有你老爸一直都想你去继承他的企业,好让他一手发展起来的企业能够在你的带领下发展得更加辉煌,不是吗?”
“是。我爸到现在都还在碎碎念,要是我能回去帮他忙就好了,不过现在,他找到了一个很优秀的企业经理人,有了企业经理人的帮忙,他基本上都不用再操心企业的事情,有更多的时间给他去享受退休的清福。这样不是挺好的。”
“是挺好啊,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不用被你老爸逼着你回去继承家业。”说完,陆彩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康平泩也笑了笑,“你说了这么多,是想要问出我问什么当上科学家吧。”
陆彩红抿了抿嘴巴,“你刚不是说了吗,是因为文安告诉你可以做科学家,所以你就做了。”
“我不是说笑的。”
陆彩红沉默了一下后,问道,“你喜欢文安吗?”
“......”
“在高中的时候,我就看得出来,你对文安是有点意思的,如果不是的话,你也不会帮她做了那么多事情。”说到这里,她先停顿了一下,在大脑里回想了一下高中的事情,又继续说道,“我到现在都最难忘记的事是你为了文安的花名跟班里的人辩论,最后替她将她的花名由不好听的‘肥田’改成了‘阿田’。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惊讶呀,我认识的你是从来都不爱多管闲事的,竟然会在那一天跟别人大声争论了起来,要是不知道你跟他们在讲的是什么内容,还以为你是在跟别人吵架呢。而且你那时候的样子看起来有多凶,你知道吗?”
康平泩笑了笑,“是有多凶?”
“像是一只被惹怒了的老虎在龇牙咧嘴,想要把那个跟你吵的人,叫...吴梓凡,对,就像想要把吴梓凡给吃了的样子。”
康平泩被陆彩红逗乐得眼泪都被笑出来了,“我明明是很有修养地跟他争论,怎么被你说得我像个会吃人的老虎呢!”
“我都是实话实说,那时的你就是这样。”
康平泩耸了耸肩,“行吧。你说是就是。”
“不过多亏有你挺身而出为文安的花名辩论,文安后来才没被人叫‘肥田’,虽然改叫‘阿田’了,但文安并没有不喜欢这个花名,而且变得更开朗了。”
“她其实是一个很开朗的女孩,不应该被人恶意叫她花名的。”
陆彩红没说话,仔细端详起了康平泩的脸,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但将他由一个青葱少年改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现在他的思想应该比高中的他要更加成熟,说出来的话也是经过成熟的思想过滤出来的。
康平泩瞥了陆彩红一眼,“你在看什么?”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喜欢文安?”
康平泩沉默了一下,“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喜欢过她。”
陆彩红先是“哦”了一声,“那文安是不是喜欢过你?”
康平泩没有否认。
“不说话代表是承认啦。”
“我知道她是喜欢过我。”
他说的这句话是一句肯定句,没有带一个疑问词,陆彩红不禁好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康平泩也许是为了尊重文安,没有做出正面的回答。
陆彩红猜测着道,“莫非是,她跟你告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