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说送出城就真的只是到城门口，然后毫不犹豫的走了。
　　刚出炉的脆枣膏冒着热气，连周围都带着甜味儿。
　　“师傅。”漫卿眨眨眼，在小九等打包的脆枣膏时出来，有些认真的说道：“你是不是也打算离开这里了呀？”
　　边界的小镇比修仙界人味更足，小九对于这个问题也只是沉默一下，然后点点头。
　　漫卿红了眼眶，想起自己的祖父。
　　陈茶味道总是苦涩一些的，袅袅升起的烟雾和脆枣膏相似，但脆枣膏却比陈茶还香甜几分，老人揉揉自己小孙女的头，告诉她：“小九师傅有自己的归处，不能一直陪着你的。”
　　小九递了一块脆枣膏给漫卿，漫卿有些不敢相信的接过，小九才慢悠悠自己开吃起来，过了一会猜漫卿一个吃完了又递一块过去，就这样你一块我一块的，还没回到家，就已经吃完了。
　　漫卿眼巴巴的看着小九手里没开的那一份，就看到小九抱着那份脆枣膏，不可否认他确实动了吃的念头，但是还是强硬的说道：“不行，这是先生的。”
　　“好吧。”漫卿意犹未尽，头一次感觉脆枣膏还挺好吃：“我是不是应该叫师祖啊？”她问道。
　　“谁？”小九扭头，不解。
　　“emmm”漫卿挠挠头，好像还真没记住对方叫什么：“就是那个“先生”。”
　　“先生不是我师尊。”小九格外认真的说道。
　　“啊？”漫卿懵，毕竟小九平时看着挺软的，动手这种事可从不含糊，看情况，哪位“先生”是能降住小九的能人，这种能人，不应该是师傅吗？！
　　“先生不收徒弟！”说道这，他咬牙切齿的，不止没两个字两个字的蹦，还记性贼好：“哼，都怪那个坏家伙。”
　　这声哼太有情绪，漫卿已经大悲大惊过，已经很平静接受了，习惯性的套话：“坏家伙是谁呀？”
　　这让小九茫然了，他只知道是一个坏家伙，但是还真忘了是谁，只能揪着那点快消失的记忆：“红色，很强，大坏蛋！打不过。”
　　“……”如果有机会，漫卿还真蛮想看看能让小九记恨这么久的大坏蛋，反正迄今为止，她还没有见过比自己师傅还强的人。
　　当然这问题更重要的是，师傅身上奇珍异宝很多，多到那种平时可遇不可求的东西都可以黯然失色的程度，光凭装备，把不少远近闻名的大佬给划走了。
　　也许是不好的记忆，一路上小九脸色沉沉，不管漫卿说什么都不理人。
　　回到家里，江鹤眠在门口等他们，第一眼就看到不开心的小九，小九看到他里面跑过去抱住江鹤眠的腿，江鹤眠把人抱起来，哄了几句，效果不是很好。
　　对此，他只是笑一下，对着漫卿说道：“回头聊吧，我哄一哄小九。”
　　漫卿点点头，说道：“应该是刚刚我不小心说到雷区的原因了，很对不起啊。”
　　她双掌合十，祈求原谅。
　　江鹤眠诧异一下，摇摇头表示没事，半哄半逗的说道：“小九居然还有雷区啊？”
　　小九活的久，忘性也大，江鹤眠还真没想到有什么事让小九记住的。
　　小九罕见的红了半边脸，埋在江鹤眠怀里，支支吾吾的：“才，才没有！”
　　最后还是很快哄好了，小九把自己给江鹤眠买的脆枣膏出来时，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碎的七七八八了。
　　江鹤眠倒是没嫌弃，吃了点，可能他不太喜欢甜的，喝了半壶苦茶。
　　“沈道友，不用拘谨，我听小九说过你，我就是想和你说几句话。”江鹤眠温和说道。
　　漫卿看着快皱成一团的衣服，咬唇，关注的重点有点偏：“师傅说过我什么啊。”
　　她眼里渴望太明显，连着刚刚的紧张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江鹤眠又喝了一口茶：“勤快，懂事，是个很棒的孩子。”
　　确实没有这些，当时那条龙醒了，小九想起来自己派这孩子去补封印，顺道就说了一句：“她，照顾，小九。”
　　漫卿直接脸红了，眼里期待更高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江鹤眠，希望他多说几句。
　　江鹤眠平静的瓦解漫卿这异常兴奋的情绪：“没了。就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