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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变了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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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年6月20日,夏,终于结束了忙乱的三年,又将开始下一个三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本来想着今天去看看奶奶,但是爷爷总是那样脱口而出让我痛苦的话语,他还是那个样子,常年身居高位的老领导,自然是人人巴结,以至于爷爷对包括我在内的家里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我是她孙女,又不是他的下级。”
  在一处院子里,是刚刚结束初中生活的青柠,只见女孩帮忙中年妇人整理房间。
  “青柠,下个学期就要上高中了吗?”那中年妇人殷切的看着女孩。
  “是的,奶奶。”青柠回答。
  一旁在看报纸的男人,似有似无的瞟着那边,明明很想和女孩亲近,却端坐姿态。
  “你这孩子太内向,上了新学期,要多交些朋友啊。”
  “你这老头子,退了休你还管,我家小柠有分寸。”
  “我说的不对吗?和她妈妈一个样子。”
  看着青柠脸色突变,老太太给了老头一个眼神,示意对方不要再说下去。
  青柠的表情变了一下,也就恢复了正常:“爷爷奶奶,我先回去了。”
  “这,都很晚了,就留下来陪奶奶一起吃晚饭吧!”
  “不了。”说完青柠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待人走后老妇人就和老头抱怨着,对方的嘴没个把门的,青柠一直对她妈妈的事情有些芥蒂,如今孙女好不容易看看这个老太太,氛围竟都被青山破坏了。
  老妇人一脸惆怅的看着自家小孙女孤单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回到家里的青柠再也忍不住的大哭起来,她病了,她控制不住的想起记忆中那个模糊女人的身影,也是这样的夏天,这样的雨夜。
  雷电像是叫嚣似的,这让青柠更加烦躁,诺大的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仿佛整个世界把自己枷锁着。
  一阵手机的铃声打破女孩的恐惧的氛围:“喂,小柠,是爸爸,我和你胡姨在外面吃饭今晚就不回来了,饭菜在冰箱,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了。”
  女孩面目表情的挂断电话,随即把手机甩在一边,蜷缩着外面漆黑的雨夜,她喜欢这样的天气,看见外面的树木风雨交加,而自己却安然无恙,她仿佛找到了某种救赎的快感,她想她真的喜欢这样的天气。
  而城市的另一边,同龄的男孩也接到了父母亲不回家的信息:“知道了。”
  杨檬挂断了父亲的电话,他早已习惯了自己父母的论调,还好有两个好哥们在这里陪自己打扑克。
  “对二。”
  “不要。”
  “唉,我说小檬,你想好去哪所高中了吗?”李想问道。
  “杨哥,怎么也得二中啊。”小柏说着。
  “不会吧!我老爸让我去实验,杨哥可不能抛下我啊。”李想装作女孩子的语气朝向杨檬撒娇,只见对方投来一个‘滚’的表情。一旁的小柏也笑了,一看就是模仿毕业时向杨檬表白的小学妹。
  “小檬哥哥,毕业快乐啊。”小柏和李想争先起哄。
  “行了,还玩不玩了,无聊。”杨檬真是受不了这两个怨种大兄弟。
  至于上哪所学校杨檬还真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林市主要有四个中学,两个公立学校,两个私立学校。
  二中是全市最豪气的国际高中,但是需要入学考试,且先不说杨檬的小叔是二中的校长,单是凭他自己的文化课也是够用的。
  从幼儿园到初中杨檬的生活都被他的父母安排的妥妥贴贴,根本不给自己选择的机会,时间长了,他也就懒得思考这些了。
  “哪里都是一样的。”杨檬说着,逗一逗笼子里的八哥。
  “我老爸说了,不让我出国,所以为了高考,只能去实验了。”李想道。
  实验中学是林市的王牌学校,作为省重点的公立学校,它的实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这样也挺好,我要是你爸,我也不放心你出国,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杨檬不紧不慢道。
  玩了一天的牌,杨檬伸了伸懒腰,随手拿了一份英文报纸看了起来,听到李想询问“小柏,你呢?”后,不变的眸子微微变化。
  “我啊,我去四中。”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小柏家庭条件特殊,比不上杨檬和李想这两个富家子弟。
  杨檬听见小柏的回答顿了顿,也没说什么。不久,雨停了,李想家的司机早早就停在杨檬家的门外。
  “我先走了,兄弟们,这个假期可能就不能随心所欲的玩耍了,我妈给我请了家教,说是笨鸟先飞。”李想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对了,小柏一起呗,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小柏刚要起身跟了过去,杨檬就制止了他:“不用了,他今晚在我家。”
  李想留了个‘那好吧!’的表情就离开了。
  在二楼的落地窗前,小柏和杨檬目送着车辆离开,良久,杨檬看了看小柏说到:“为什么不去实验。”小柏一向学习成绩很好,这是杨檬知道的。
  “如果是学费问题,我可以……”
  小柏打断对方的谈话:“哥们,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真的不用了。”因为他已经欠对方太多了。
  “你还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小柏问道。
  杨檬不自觉的笑了笑,要说小柏怎么认识的他,还要从市里举办的一场小学生演讲比赛说起,那时候小柏的性格很活跃,可比杨檬伶俐的多。
  自然小柏拿了那场比赛的第一名,杨檬只能位居第二,从来没有失手的小杨檬被他的父亲教训了一通,气不过的杨檬就和小柏打了起来,一来二去,二人就熟络起来。
  杨檬后来才知道小柏家里条件不好,父亲出了事故没有了赚钱的能力,他的母亲也早就离开,只靠着年迈的爷爷奶奶打杂工来负担家庭。
  后来,杨檬让他母亲在公司给小柏爷爷找了个打更的活,平时他也经常帮衬对方,包括这三年的贵族学校的费用。
  “你已经帮我太多了,我还不起。”小柏语气渐弱,拍了拍杨檬的肩膀,就进了客房。
  只留下杨檬一个人喃喃道:“臭小子,我又没叫你还。”
  他也明白,这人一旦长大了,有些事情就不再那么纯粹了,小柏的处境真的无法再继续让自己帮衬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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