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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我解释,我的眼睛并不是一直看得见,我也说不准,可能下一秒就会陷入黑暗。”
“下一秒就陷入黑暗,那它在看得见的时候,你为什么从来不和我坦白呢?”
“我怕。”男人微颤着。
“你怕,你知不知道,我从认识你到现在,我多担心你,我怕你手无缚鸡之力,我怕你看不见,受伤,受辱,受欺负……”
还未说完,萧蔷忍不住的把人吻住,李薇可以感受的到男人温热的泪水经流自己的脸庞。
一切陷入不言中。
就这样三年过去了,李薇和萧蔷度过了彼此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因为家里殷实,二人没有当下年轻人的各种生存压力。
他们唯一做的就是用尽全力去守护来之不易的爱情,和美好的一家三口,这期间萧蔷的眼睛时好时坏,存在于二人之间的各种秘密和疑惑抛之脑后,只有相爱,每天除了照料孩子,就是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后来很长时间李薇和萧蔷购置了属于自己的新家,院子里,屋子里种满了蔷薇花,红的夺目。
平时李冉能多照看孩子,小夫妻也就有了更长的时间相处,花前月下,好生惬意。
眼看着小蔷薇已经三岁了,小姑娘能说会道,还会背起古诗来:
“借问酒家何处去,牧童遥指杏花村。”
这天是蔷薇的三岁生日宴,李青身体也好了,李梅也带着一家几口过来,赵烨也备下厚礼,林洛和程曦也是很甜蜜,看着可爱的小人背完诗,连忙一起鼓掌喝彩。
“真是羡慕萧蔷这小两口。”程曦一脸希冀。
“羡慕吗,我看没几天好日子喽。”林洛一反常态的唱起反调。
“胡说什么你,话说你什么时候娶我?”程曦道。
林洛这回吃着蛋糕的手顿了顿,什么也没说,别过头去,气的程曦躲得远远的。
按理说二人年龄相仿,早该修成正果,可不知道林洛这小子怎么想的,迟迟没有求婚,萧蔷自是知道自己这个兄弟的难处的。
“其实说实话,要不是当初带着目的,我可能也没什么勇气和李薇……”
林洛点头示意,有些东西不言而喻。
李薇也在这边安抚着程曦,待情况稳定,萧蔷和李薇靠在一起,连声无奈。
“萧蔷,你是不是永远会陪在我和女儿身边?”
“我会的。”男人坚定的语气让李薇舒心,随即也又有了兴致招呼来宾。
远处男人环顾着四周,望着女人那淡红色的晚礼服在会场游刃有余的招呼着,他赶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不自觉的露出微笑的面孔。
落日的余晖映射在男人俊美的身旁,伴着人们的欢声笑语,渐渐地,那双明亮的眸子终究落入黑暗,整个人跌倒在地,失去意识。
嘈杂的人群像是开了慢动作一样,神情各异,淡红色的人丢掉了手中的酒杯,一帧一帧的抛开人群,走向跌倒的男人。
随着救护车的笛声,在病房外的林洛把萧蔷生病的真相告诉了李薇,女人只觉得不可思议。
“李薇,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但是你们还有蔷薇,要怎么选择就看你自己了。”
小蔷薇看着自己爸爸倒下,被吓坏了:“爸爸,怎么还不出来。”
女人低下身子小心的安抚:“爸爸累了,医生会帮爸爸好起来的。”
抱着小蔷薇,李薇努力让自己不哭出声音。
万福鲁眼看着三年过去,自己的小外孙子一直在找爸爸,这个傻女儿又不成器的样子,无奈的开口。
“已经三年了,快把霍城那小子带回来吧。”
“是。”
萧蔷再次睁开眼睛已经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李明新不容乐观的想着手术方案。
在这之前当李薇看见李明新的那一刻开始她已经猜出了这件事情的七七八八。
“李薇,对不起,可能一开始我们,但他是爱你的,不然也不会……”林洛解释道。
“好了,我知道,都过去了。”
李薇想了一个晚上,萧蔷这些年对自己怎么样她心里清楚,话说凭着自己的条件,哪有那些王子爱上丑小鸭的戏码。
“李医生,我需要怎么做?”李薇开口。
“这是一项全新的技术,我们这里已经研发了一台可转化的机器,到时候你们只需要躺在传送床上,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
“成功的概率呢?”
“一半一半。”
回忆结束,李薇看着有些脆弱的男人,很自然的安抚对方的额头,这是属于二人之间的默契,男子的手轻轻的附在女人摸着自己的手上。
“没事,就算一辈子看不见,也没关系。”萧蔷隐约的听到李薇的哭啼的声音,连忙安慰着。
李薇就这样抱着对方从朝阳再到夕阳,她描述着看到的所有人来来往往,形形色色。
“你看,那是候鸟。”李薇道。
“候鸟寓意着等待,等待真的是一个很微妙又美好的词汇啊。”
“是啊,我们不愿等待,但我们的一生都是在等待中逝去。”
手术当天,萧蔷被毫不知情打了麻醉药,李明新联合其他七个医生坐镇手术台,外面几千双眼睛或是监控,或是场外。
在被麻醉的前一刻李薇穿着手术服,意味深长的凝视着躺在旁边的男人,她握紧了对方的拳头手。
许久当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天地。
女人拖着称职的身子缓缓的起身,凝视着许久不见镜子中的自己,还未反映,一个中年的女人在后面开口。
“这半个月就不要出去了,因为你的仿生脸时间过去太久,所以恢复后的皮肤还很脆弱。”
带着眼睛的中年女人一副严慈的模样。
“知道了,师傅。”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傅啊。”
话未说完,敏锐的李薇就察觉室内的装修区别于霍城的沉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奢靡。
女人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繁华向荣的景色,连忙扶额。
“老师,这是岳城?”
“怎么,不想回来?”冰华调侃道。
李薇从小就在岳城长大,这里有她熟悉的朋友,熟悉的生存环境,当然更重要的是还有熟悉的恶臭的人。
“老师,那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