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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过后,天气渐渐冷下来,人们换上了轻便保暖的冬衣。
女孩子们围起了各色的围巾,搭配着各式帽子、靴子,给这个单调的季节增添了许多色彩。
一中也及时为学生们配发了冬季的羽绒服。与一中其它季节的校服相同,冬季的羽绒外套也选择了浅蓝色与白色相间的颜色搭配。
为体现羽绒外套的保暖性,在长度上设计成了过膝的中长款,个别个子矮一些的同学差不多就变成了及踝的长度。
羽绒服的领口是立起来的,领子后面的有一个拉链,拉链拉开,便可以变成一个帽子。若你不需要帽子,也可以只把领子立起来。
羽绒服的左边胸口处绣着海城一中的校徽。
这校徽听说最初是请了一位清末的官员设计的,圆形的校徽中间用甲骨文写了“一中”两个字,足以见得一中的校史有多么久远,文化底蕴多么深厚。
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又请人在甲骨文的基础上添加了一圈英文,表示与时俱进,与国际接轨。
最近的一次修改,则是由时任外交部长的优秀校友杨部长将一中的校训“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八个字添在了圆形的最下方。
这八个字出自《尚书·虞书·大禹谟》,据传是一中的创办者所定。
世事变迁,一中随着这个国家在历史的洪流中一起经历低谷,又一起从低谷中渐渐走出来,而这个校训,从未改变。
宁萌的外婆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自小接受传统的私塾教育,至十五六岁,才被家人允许,去读了大学。
在宁萌看来,外婆就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中国淑女。她的背脊永远挺直,坐姿永远端庄,脸上永远带着得体的微笑,言语间如春风化雨般令人舒心。
外婆既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也做得一手好菜,宁萌最喜欢吃外婆做的吃食。
外婆家中收藏了许多古书典籍,甚至还有很多孤本。
在外婆的影响下,宁萌彻头彻尾地爱上了这个民族博大精深的文化血脉。她跟着外婆读书、习字、画画、品茗、抚琴……把自己完完全全地浸泡在这种用文化搭建起来的雅致之中。
宁萌常常感恩上苍,使自己能够生在这个具有如此浓厚的文化氛围的家庭中。她的生命,被这些传承千年的文化所浸润、营养,造就了宁萌身上与众不同的独特气质,
当宁萌见到一中的校训时,心中微微颤动。
“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原是说人心是危险难安的,道心却是微妙难明。惟有精心体察、专心守住,才能真正做到不偏不倚。
宁萌想,一中的创办者,一定希望这所学校所培养出来的人,都能够秉持中庸之道,做不偏不倚之人。
也许有人会认为,在当今这个社会,这样的校训太迂腐。而宁萌却认为,这才是教育的真正目的,这样的校训指导下的学校才是一个真真正正培养人的教育阵地!
宁萌有些佩服一中的历任校长。在历史的洪流中,虽几次修改校徽,但对于校训,却一如既往地坚持,从未改动。
宁萌想,这恰恰是一中这所拥有历史厚重感的学校为这里的每一个人所带来的文化自信和民族自信罢!
宁妈妈看到这件校服的时候,伸手拎了拎,转头对宁爸爸说:“现在的羽绒服越来越轻薄了,就是不知道保暖性怎么样。”
宁爸爸乐呵呵地把手中的茶杯放下,靠在沙发上,看着他的爱妻,笑着说:“现在的科技进步很快,冬天的衣服既轻便又保暖,不像咱们小时候了!”
“倒也是,”宁妈妈把两件羽绒服挂好,方便姐弟俩第二天一早穿,“咱们小时候还是穿厚棉袄,我记得,一到冬天,我妈总是怕我着凉里三层外三层的,给我套许多衣服。”
“嗯,这我可印象深刻,”宁爸爸似是回想起什么可乐的事情,眼角的笑纹渐渐加深,眼中透出光彩来,他边招呼宁妈妈坐下边说:“那个时候你在咱们大院里出了名的怕冷,每年冬天就像——”宁爸爸到底没敢说完,他笑着拿手比了个圆。
“你们这帮淘气的,就知道没有好话!”宁妈妈瞬间就明白了丈夫的意思,随机嗔怪地瞪了丈夫一眼,但又没忍住,自己也笑了起来。
“女大十八变,现如今,我们夏女士的美貌绝对是毋庸置疑的!”宁爸爸的“彩虹屁”立刻强力输出起来。
宁妈妈被他哄的笑个不停,伸手点点他的额头:“年纪一大把了,还这么淘气。赶紧休息吧,明天一早还得准备早饭。”
“得令!”宁爸爸调皮的打了个立正,径自去洗漱了。
宁妈妈笑着把桌上的茶杯拿起来去洗干净,好收进橱柜里。她想起自己的两个孩子,宁夏活泼开朗,而宁萌……
宁妈妈想着心里止不住得担忧起来,宁萌从小太过于安静,朋友很少,行动间恪守礼仪。这本是自己所希望的,也是花了大功夫训练的。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如此严格的要求让女儿少了许多乐趣。
宁妈妈有些自责。
晚上,夫妻两人聊到了这个话题,她把担心告诉了宁爸爸。
宁爸爸搂住妻子的肩膀,安慰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改变不了什么,但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们要向前看。”
“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宁妈妈叹了口气,“萌萌一天天长大,但你什么时候看见她有朋友了?除了夏夏,我就没有见过她有要好的同学!再这么下去,我担心……”
“担心什么?”宁妈妈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宁爸爸截住了,“萌萌是大姑娘了,咱们平常也没问过,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朋友的?先别胡思乱想,咱们找个时间问问她。”
“可你说,她要是有朋友,怎么周末也不约着一块儿出去玩?你看萌萌,除了上学就是在家里呆着。”宁妈妈的焦虑并未因宁爸爸的话而消减,还是一个劲儿的问,“你看咱们小时候,不用说周末了,一放学写完作业就结伴出去玩了。”
“时代不同了呀!现在的孩子压力多大呀!萌萌又上高中,我听说,她们学校的孩子,那一有空闲就去上辅导班,语数外、物化生,全套儿的!就算萌萌有空,她的同学们可未必有。再说了,咱们小时候都住在一个大院里,父母亲朋都相熟,社会环境也安全。现在这孩子们住的都远,哪个父母放心把孩子随随便便放出去呀?”
“说的倒也是!”
宁爸爸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说起话来语速也较为缓慢,他一边说,一边像哄孩子入睡般拍着宁妈妈的后背。
卧室的双层窗帘全部都拉了起来,将外界的喧闹的灯光都阻隔在外面。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宫廷式台灯,这还是宁爸爸和宁妈妈在法国的时候特意挑选的。
在这样的氛围下,伴着宁爸爸催眠一般的声音,宁妈妈的眼睛渐渐合上,呼吸逐渐平稳。
宁爸爸见宁妈妈睡着了,就轻手轻脚地为她盖好被子,伸出一只手来把台灯关上,也便一同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