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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行两日,没能出百里。
我发现自己还是高估了千里马,百里马的速度日不过了百里。这还好,总还是能跑。让人担忧的是,我们找了俩位马爷伺候,一路上走走停停,百里马一直在叫累抱怨,我们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真担心百里马变成了十里马,或者干脆就成了一里马,再也不肯带我们前去日城。马爷倒是没怎么累,我和胖子累个半死。我寻思着是不是要换两匹普通的马,娇生惯养的千里马实在不是我这种乞丐可以享受的。
这年,天下大荒。
各地长官见时机已到,都积极发挥了为民牟利的特点,纷纷给皇帝上表,请求发放粮食赈济灾民,一日几报,搞得皇帝不厌其烦。
据说皇帝见到十省有八省都是要钱粮的,本来也正生病,现在更是气得快要吐血,在看到一省要兵剿匪,盛怒之下身体一下好了八成,决定要御驾亲征,但看到剩下最后的一省居然是要表彰自己的政绩,奏章上所说治下政通人和,百姓安康。皇帝大喜之下,决定要树立一个天下好官的典范,但是在太监的好意提醒之下,皇帝才看到末尾的日期居然是五年前的,病又重了两分。
皇帝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久不理事,天下已经****,开始寻找对策起来。
百官们也都以为皇帝开始要励精图治了,大为振奋,但在朝会的时候,躺在龙床上的皇帝终于发出了,既无饭,何不食肉糜的感叹。
百官震惊,百姓震惊,天下震惊。
于是,各地开始剿杀各种能看见的动物,鸡鸭之类的可惜早已经被大水冲走,苦于不能完成皇帝的政令,于是,大点的动物开始遭殃了,驴马之类自然是首选,一时之间各地都能吃上肉了。各地长官见大家都能吃饱了,于是又发出了两道奏章,一个是称赞皇帝办法好,另一还是向皇帝要表彰。
这样,自然连累到了我和胖子。我们来到了一个镇上没有买到一匹马,除了人,我们居然没有发现有爬的动物,更不要说一只狗了。
我想,这该要有多少年不能吃上狗肉了,真可怕。
我们担心马会被人家偷吃,只好我守着马匹,胖子花了重金向一人家买了干粮,我有些担心吃的是不是人肉,几番检验之下,还好不是,不过这应该是老鼠肉。
我以前听老乞丐说,水灾过后,容易发生瘟疫,而老鼠就是罪魁祸首。
胖子自然不知道,但我又不想把太子害死了,只好建议胖子扔了老鼠肉,但胖子咬了两口之后,说好吃。
我只好问了附近的老头,有没有发生过莫名其妙的死了一村人或者一群人的事。
老头坚定的告诉我:没有。
我还在考虑这个老鼠肉应该还是很安全的。正想是不是也吃一点。
但是老头想了想又说:倒是附近有个地方,十里之内的动物和人全部死光了。再也没有人敢去那里。
效果很明显,胖子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我现在觉得胖子还是死性不改。很难想象他会成为一个好皇帝。
我说:胖子,你做事这样贪吃,冲动,你登基之后能做一个好皇帝吗?我太怀疑了。
胖子解释说:皇帝也是人,允许冲动。贪吃是一个人的本性,不能吃的话,那做皇帝还有什么意思。所以,我要让天下所有的百姓都有饭吃,这就是我的目标。
我说:现在天下人都在饿着呢,你不觉得现在去建议你父皇发放粮食会更好?
胖子说:不,现在乱象已经不能抑制,再多粮食也是不够用的,而我手上没有任何兵权,只要做到武林盟主,手上就有势力了,到时候登基会更有把握。
我说:如果你父皇死不了呢?
胖子想了想,说:肯定会死的。
我说:你这么肯定?
胖子冷酷地说:迟则一年,短则两月,父皇必死。
我说:为什么?
胖子说:第一,他重病;第二,天下乱了,皇帝不死,谁死?
我说:你这样好像真是要换个朝代的意思。你身为人子,不应该给皇帝多劝谏吗?
胖子说:你知道我上次为什么会失忆吗?
我说:为什么?
胖子说:就是我给父皇说了两句百姓苦,父皇就说我想取而代之,不仅废了我的太子位,还要杀我,幸好我逃脱了。
我说:那你回去了也没事?
胖子说:现在他重病才想到我的好,我又回来做太子了。
我想了想,说:这个故事好曲折啊。你真会编。
胖子说:怎么是编的?
我说:好,那就算是真的。你怎么身上一个铜板也没有,买干粮也是我给的钱。
胖子说:啊,多半是我出来得急,早知道带上几百万两在身上好了,下次回到京城,我百倍偿还给你。
我说:不用了。
胖子说:为何?
我说: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一直就在编故事,你肯定不是太子。
胖子说:为何?
我说:你根本就没有太子的气质,就像一个骗吃骗喝的混混。
胖子看了看自己全身,说:我哪里不像太子,我哪里像混混?
我说:你哪里都不像太子,全身都是混混的气质。你说,老乞丐不是太监!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胖子说:你又来了,我知道你有点难以接受,但你不用打击我来抬高师父吧,你不知道,师父在我的心目地位还是很高的。师父虽然是个太监,但他永远都比太监都要好,虽是太监,胜似太监。你明白吗?
我说:你说来说去,他还是个太监。
胖子说:你节哀啊。
我说:老乞丐又没死,我节什么哀。
胖子说:你是不是找到姑娘了?
被胖子一下看穿,不由得心底一慌,我说:没有啊。什么什么姑娘。
胖子说:我也注意到你时常发呆,肯定是在想姑娘了。就算现在没有,不要紧!等以后我当了皇帝,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我说:你看你又暴露了你是个色皇帝的面目。
胖子说:我这是为你好啊。
我说:不用,如果不爱,我要那么多姑娘又有什么用。有爱的,一个就够了。
胖子说:那你是有爱的姑娘了,很好。那我以后给你封一个大官,不,让你当个将军好了,让你去开疆裂土,定能青史留名。男人应该就是这样。对了,她叫什么名字?
我说:少套我话,不告诉你。你这些事情还是留给别人去做吧。帮完你这次,以后我就要在江湖里消失,找一个没有纷争的地方,在那里等待每个春天的来临,直到我死的那天。
我想到悟饭还在被方丈当作人质,又有点伤心,为什么这么多两难的选择呢?为什么每次我都不能选择自己要做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做选择呢?难道人就只能不断地做出选择吗?
我想,人最大的痛苦是做事情没的选择,任何事情都有人给你安排好了,哪怕是死,也得按照别人的意愿去做。
悟饭,你知道吗?
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