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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来我看他实在无力追我,我才停下来。
“嘿,老管,你这人不厚道。”他喘着粗气,声音颤而沉重,扶着墙休息。
“我不厚道?你更不厚道,要不是我和三水刚好看见,你打算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不是我说你,我看你好心安慰人家,人家屁都不放一个就跑了,你咋,还真看上人家了?”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看上她?再说了,我又不认识她。”子恒急道。
“不认识你天天找人家?魂灵都不在身上了。”
“我哪有!我就,就只是好奇她到底长什么样。”
“哼,我信你?你怕不是,一见钟情了?”我张狂地笑起来。
“滚滚滚,我真只是好奇!那晚那么黑,人都没看清。哎你说你如果好心安慰人家,人家一声不吭跑了,你没个好奇心?”他反驳。
“啧,得,暂且信你。不过你要真对人家有那个意思,嘿嘿,哥们肯定帮你。”我朝他挤眉弄眼。
“去你的,还不吃饭,他们都快吃完了!”
“聊什么呐,这么开心?”说来也巧,三水这个点也来吃早饭,这不,碰上了。
前因后果我同三水一一道来,买好早餐,三个人便一道坐下,至于顾不平他们,早到教室了。
三水坐我左边,位置不够,只好委屈子恒坐我对面,不过这么看来,他倒尤有几分电灯泡的味道。
“所以说,你也很想知道那个女生是谁?”三水文。
“也就只是想知道,真没别的意思。”子恒补充道。
“我给你分析一波。她一大姑娘家家的,在夜里杳无人烟的地方肚子哭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子恒歪着头。
“意味着她长得丑,没人要呗,你以为?”我打趣道。
“滚,咱说正经的。”
“我觉着吧,如果只是心情不好,学习压力大之类的话,他可能还会回来。”三水说。
“不不不,你要这么想,她躲在那种常人难寻的地方,不就意味着她不想被人发现么,那么下此怎么着也不会继续躲在那儿了。”就我的想法,毫无疑问,不过三水很快就驳回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女孩子躲起来的时候,藏得越深月希望被人找到。你想啊,在你无助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般的,尤为天使向你伸出援手,多浪漫啊。”三水如此说道。
我想起了我和她的种种,似乎有点道理。
“不过你的说法一点都不合逻辑,我问你,子恒身高和颜值都不可挑剔,你有意见么?”三水摇头。
“冲他主动去安慰人家,品格也不错吧,对不?”她点头。
“好,这几乎完美的外显特点,再结合你之前的说法,天使降临到她身边,正常情况不说一见钟情,起码也应该回回一句谢谢之类的话,直接走只能体现她的无礼,但她恰恰是这么做的。你这样还觉得她希望被人找到么?”此时的我只想高呼“great”,这么完美的推理,我真乃神人也。
“啊!”我左脚一阵剧痛,缓缓扭头朝三水瞄去,给她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反倒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还对我点头。
“你是女生还我是女生?你有理还我有理?”她边问边用力踩我。
刚开始痛觉不明显,但随她用力,越发疼痛,那种骨头与皮层之间极近触碰的感觉,我想起儿时大拇指被铁门夹到溃烂的感觉,够狠!
“你,有理!”我咬牙切齿,笑着回她,这才松开。
果然,和女生讲道理的人,是白痴。
“好,我们言归正传,她肯定会回到那个地方,只要王子恒你到时候再去原点,抓住机会肯定能问出来她叫什么。”子恒点头称是,但很快反应过来,又极力摇头。
“不贵,我从那天起每晚都会去那里试探,但都一无所获,杨淼的说法肯定有问题。”
我笑了,先手将脚缩了回来,转而再露出一脸的得意。哪知她小嘴一嘟,话还没说上来就朝我膝盖之下的软肋来了一脚,这回踢得更甚,我险些把桌上的都将给打翻。
“那那那,那肯定是时机不对,可能你去早了,她见你在哪害羞又不敢说话了,于是就悄悄跑了。你没发现很正常。”三水尝试狡辩。倒是这一次说得还有些可能,所以我们提议让子恒在课间过半时间再去看看。
“行呗,看情况咯。”
午休。
“三水,快要期中了,你猜猜你能考咋样?”
“我么,嗯,我想想,怎么说呢,应该不会太好也不会太差吧,怎么了?”她将问题抛回我身上。
“哦,没什么,就,我在想,如果你眼前有一张纸,纸上写的是考题和答案,但考试还有好几天才开始,你会记下来么?”
“答案?应该不会抄吧,那不就是作弊了么?这样考出来的还算成绩么?就算我考的可能会不尽如人意,但至少是我自己做的啊,这不就跟你玩游戏一样么,别人的账号再豪华,哪有你自己玩出来账号看着舒服?”
我沉默了,知道今天为止,不知道为什么,期中的考试我依然记得一清二楚,每一个细节,每一步步骤,就跟烙印一样,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这,算作弊么?
“那,如果我作弊了,你······”我没说下去。
“如果你作弊了,我肯定会甩了你!”三水有点儿激动。
“这么狠?不过你肯定没那机会了。”我笑着,手在抖。
他们休息时,我还醒着,看着牵起三水的那只手,我的心很乱。
我忘不了那些答案,但那分明是作弊,我怕,可是谁又会知道呢?没有人。
我可以凭借记忆考出甚至于满分,那时所有的目光将看向我,人人都会称颂我,那是可以被记住的历史。多光荣啊。
可,之后呢?下个学期呢?我再不记得,荣耀成为谎言,我会变成骗子,满纸荒唐。
她会扔下我,他们会离开我,一切的一切都会离我而去吧。
不能作弊,不能用记忆去作弊!
“哎,三水,如果这次期中,我考差了,考了倒数······”
“没事,真要那样的话,我就帮你辅导,我带你学呀。”她说着,我觉得有些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