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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居然敢下此毒手!”京城礼部尚书府内,大金朝礼部尚书詹台文松望着已成痴呆废人的詹台政,完全没了半分平日的儒雅,像一头疯狂的狮子般狂吼道。语音中透出的那浓厚化不开的杀意,让门前侍立的家仆们不寒而栗。六部之一的礼部尚书,又称大司空,虽然实权不如吏部、刑部等,但身份尊贵,是朝廷屈指可数的从一品大员。尚书詹台文松更是武帝金冶龙潜之时的好友,深得武帝的信任,是皇帝面前数得着的宠臣。
“主人,”管家老者硬着头皮拱手道:“五城兵马司已经查到,大公子失踪前最后的同伴,是张相爷家的张鸿蕊小姐。”
“是她?”詹台文松闻言红着眼睛低吼道。自家儿子看上了老丞相张英家的小女儿,这件事他早就有所耳闻,对此他也是乐得其见,对方家世、身份、样貌任何一样不在自家儿子之下。两人若能结合为夫妻,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难道是张鸿蕊下的毒手?”詹台文松迟疑着,他强忍着爆发的冲动,仔细思索着:“政儿修为不弱,已是三阶融合后期。张鸿蕊那个丫头应该不是对手。”
“况且,政儿身无外伤,但识海被人击碎,”想到这里,詹台文松的心沉了下来。
要知道识海是修士的神识所在,是最神秘也是最重要部分,修士间对战,攻击识海最是凶险无比,稍有不慎便是两败俱伤。只有当对战双方实力差距过大,占据绝对优势一方才会使用这类手段。
“对方至少是五阶灵寂期的修士,而且精修神识之道”詹台文松已然陷入长考之中:“才能在不造成外伤的情形下,瞬间破碎政儿的识海。”
“政儿何时惹上了这样的仇家?”詹台文松暗度道:“若让老夫找出是谁下的毒手,定要将其神魂剥离,阴火锻炼百年方解心头之恨!”
“政儿最近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去给我调查清楚!”詹台文松看着眼前的一群家仆,哼声道:“还不快去!”
管家诺诺而退,转身带着一群健仆连滚带爬而去。
“备车!”詹台文松转头吩咐贴身小厮:“带上政儿,去太医院。”
礼部尚书府正一片混乱之时,十六皇子府中却悄无声息。
金晏的眉头已经扭成了一个川字,黄叔重伤不起,郎中看过后,说已伤了根本,但好在暂时不会危及性命,只能慢慢将息调养。
金晏闭上双目,沉思不语,这白色液团所化灵气针将詹台政瞬杀,大大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当初离开之时看的清楚,那詹台政除了还有呼吸,已经和死人没有区别了。
识海之中,白色液团体积肉眼可见小了一大圈,金晏肉疼不已,仅仅是射出一发就消耗如此之大。金晏估计三发灵气针就能将白色液团消耗殆尽了。
不过好在白色液团仍在识海中缓慢自旋回复中,虽然速度极慢,但毕竟可以再次蓄积,不是一次性的消耗品。
终于拥有了一张底牌了!金晏兴奋的暗握双拳,能瞬间秒杀三阶旋照后期修士的灵气针,是眼下自己的最强一击。而且灵气针悄无声息,神鬼莫测,是阴人的好手段。
金晏之所以没有乘机杀死詹台政以绝后患,一来詹台政虽然可恶,但还罪不至死,二来金晏也不屑对一个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再下杀手。
至于詹台政背后势力的报复,金晏倒并不担心。一来此事并无直接目击者,二来如今金晏是人所众知的无法修炼的废灵根,所以没有理由怀疑到他头上,三来即使有人怀疑到他,也有办法去应对。
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金晏毫不后悔,自己不主动找事,但如果有人来找事,自己也不会退缩。
如果再来一次,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犯我者就必须付出足够的代价,否则岂不是人人都可以骑在自己脖子上了拉屎撒尿了?只不过自己实力低微,做人做事还要暂且隐忍。
金晏陷入沉思,这白色液团显然不是通常修士锤炼压缩灵气后,所得到的灵气化液,而是更为高深特殊,妙用无穷的灵液。仅仅是化液为气针,直接攻击修士识海的手段,便是闻所未闻。
无论武修还是术修,攻击时使用的武技和术法的基础就是修炼得来的灵气。如今金晏有了白色液团,理论上就可以用来御使武技和术法了。当务之急,是找到御使灵气的法术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金晏原本的打算是让黄福去办此事,但如今福叔重伤,如此隐秘之事,手下又没有信得过的下人,事不宜迟,看来必须自己亲自跑一趟。
“这位书童,请问贵院可有一阶武技或术法出售?”此时的金晏,已换了素衣常服,头扎文士巾,看上去和普通人家的公子没什么差别。
这里是京城最不起眼的一个小书院,之所以选择这是因为金晏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毕竟金晏是不能修炼的废灵根,如果被人看见出现在书院这种只有修士才进出的地方,难免会引来有心人的猜忌。
“武技只有武灵阁才有,看清楚点,我们这里是书院。”这里实在太偏僻了一点,估计平日也很少有修士前来,童子懒洋洋半闭双眼道。
“是在下唐突了。”金晏也不生气,继续问道:“那请问贵院有何术法出售呢?”
童子闻言抬了抬眼皮,不耐烦回到:“你要哪种属性的术法?”
金晏闻言一愣,这个问题倒是没想到。
童子看在眼里,嘴巴一撇,暗道这是个棒槌啊,原来啥也不懂。
金晏前世察言观色,片刻心中早已明了,他伸手摸出一小锭黄金,不动声色塞了过去。
“啊,这个嘛,修士按灵根种类分为金、木、水、火、土等属性。稀有的还有风、冰、雷电属性。修士修炼术法亦要和自身属性对应。”童子心中舒服,脸色好了很多,开口问道:“不知小公子是何属性的灵根?方便给你推荐一二”
金晏略一沉吟,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无灵根可言,想了想便说道:“你这里有哪些属性一阶术法?都给我拿一份。”
童子闻言耐心劝道:“公子你只需选择自己本属性的术法就可以了,其他属性的术法是无法修炼的,买了也是浪费。”
“这个我自然知晓,”金晏装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但博采众家之长,相互印证对我等修士也是一条明路。”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书童难得看在金锭的面子上没有出言讥讽,只是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片刻后,金晏笑眯眯怀揣三本低级入门法术书册满意而归。虽然又花了三十锭黄金,但还是值得的。唯一遗憾的是那书院太小太偏僻,很少有人光顾。所以只存有火、水、木三种属性的低级法术书册。
“贪多嚼不烂。”金晏安慰着自己,刚回府便迫不及待翻开一页,研读起来。
约莫一个时辰后,金晏合上最后一页,慢慢回味起来。
原来各属性的低级入门法术的基本思路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修士先感应外界的灵气,再以其引动自身同属性灵气,以神识导引后再化为攻击手段施展出来。
“轰!”一团火球从金晏掌中发出,直奔园中假山而去,将偌大的假山击碎了大半,余焰势头不减,连续击中了几株遮阴大树,大树受火焰一击,树身摇摆不定,顿时燃烧了起来。
“不好!”金晏手忙脚乱,匆忙间心意一转,单手挥出,一道白练似的水雾从天而降,向大树浇下。“滋滋!”水火相遇,一阵白烟冒起,火焰瞬间熄灭。
金晏喘了口气,心念又起,这次没见有何动作,却见园中一石桌前地面忽的突起数块,七八道藤蔓从地下冒出,片刻间就将石桌裹了个严严实实。
“哈哈哈哈”金晏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金晏不但成功利用白色液团蕴藏的灵气,施展出了低级术法,而且最难得的是白色液团并没有属性的限制。既可以御使火属性法术,也可以御使水和木属性的法术。修士施法,最适合的永远只有和自身灵根相合的法术,而与自身属性不合的法术就无法发挥其威力。
举个例子,火球术这种最低阶的法术,一阶火灵根的修士施展出来可以击碎石墙,三阶水灵根的修士施展出来也许只能够点燃柴火。这就是法术和修士属性相符的重要性。而白色液团所化的灵气却没有这样的限制,它可以催使任何属性的法术,可以说是全属性,当然也可以说是无属性。
而且使用了三个低级法术后,白色液团的体积只是缩小了一点,远远比不上凝为气针的消耗,看来低级法术可以大批量使用了。
金晏对照刚才施展火球术的破坏威力,得出了结论。白色液团催动的低级法术,其威力等同于二阶旋照期火属性修士的威力,这说明白色液团的品质也远远高于单一属性的灵气。
“捡到宝了!”金晏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这白色液团才是自己的真正底牌”。有了它在,自己就可以施展术法,而且不需要和普通修士一般费心费力锤炼灵气,只需要想办法不断壮大白色液团的体积,就可以拥有远高于普通修士级别品质的灵气了。
“不知我现在可否施展出中级法术?”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由出现在脑海中,金晏随即摇了摇头,他明白三阶融合期以下的修士,只能使用低级武技或术法,而中阶武技术法只有四阶心动期之后的修士才可以施展,自己目前不过一阶筑基期,施展中级术法这是痴心妄想。
“也不知道现在自己再和詹台政交手,能有几分胜算?”金晏暗自琢磨着:“不过即使自己正面打败不了他,也可以用灵气针将其瞬杀。”
想到这里,金晏眼中闪过一道戏谑之色,詹台政应该永远失去和自己交手的机会了。
皇城外西南,太医院。
烟尘滚滚,一辆四匹骏马拉的豪华大车疾驰而来,停在门口,下来一位身着紫色长袍的皓首老者,身后是两个随从,抬着一张担架,担架上似乎躺着一人,几人急匆匆进入了太医院大门。
太医院内堂。
“孙兄!”身着紫色长袍的皓首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礼部尚书詹台文松,只见他双手合抱,冲着眼前青衫老者一躬到底:“请救救小儿!”
言毕,已是略带哽咽。
“大人万不可如此!”青衫老人是太医院掌院医正,当今大金朝第一神医孙万山,他快走一步,扶起詹台文松,转身吩咐左右:“速将病人抬入进来。”
“小儿日前遭歹人暗算,还望孙兄慈悲妙手施救!”詹台文松也顾不得从一品大员的颜面,言辞悲切间竟又欲跪下。
“詹台兄莫要着急,”孙万山向左右使了眼色扶住詹台文松:“老夫定当尽力施为。”
说完便转身进了内室。
半晌过后,孙万年脸色凝重从内室而出。
“孙兄?”詹台文松面带期盼之色,犹犹豫豫问道。
“我已仔细检查过,”孙万年语气深沉:“令郎周身并无半点外伤,但识海已被神识之力击碎。”
詹台文松闻言心中一沉,孙万年所说和他自己的判断是一致的。
“那么小儿是否还有救?”詹台文松满怀希望问道。
孙万年缓缓摇头道:“詹台大人,你我皆是修士,应该知道识海的重要,神识受创最是凶险万分,亦最难医治的,何况令郎识海破碎,已经是无药可施了。”
“咯咯”詹台文松双拳紧握,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虽然这个答案在他意料之中,但从大金朝第一神医的口中说出,令他感到了一阵绝望。
“孙兄,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詹台文松颤抖着问道。
“令郎肉身无损,如用蕴含冰灵之气的棺椁保存,可得以不死。”孙万年回道:“但识海破碎,已形同死亡无异。”
詹台文松面如死灰,失魂落魄呆立原地不语。
孙万年眼见不忍,又犹犹豫豫说道:“又或有一法可试试。”
詹台文松闻言一楞,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切道:“还有什么方法可试?只要能让小儿康复,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孙万年一字一句低声说道:“八阶分神期修士,神识强大无匹,或可助令郎重塑识海。”
詹台文松闻言大喜,心中重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他盯着孙万年,言辞恳切:“大恩不言谢,孙兄对在下的恩德,定当厚报。”
俄顷,詹台文松又皱起了眉头,修士到六阶便可尊为大修士,只有朝中神秘的供奉殿中或许才有这样的高手。更不用说八阶的大修士,那都是传说中的存在。要去哪里寻找呢?即使找到之后,对方愿不愿出手相助呢?
但总算有了解决问题的方法,此事只能徐徐图之。而当务之急,是找出袭击詹台政的凶手,定要将其抽筋剥皮为儿子出气。
他揖别孙万年,吩咐了左右一声:“走!”
“敢问老爷,咱们去哪?”
“去相国府!”詹台文松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