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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然:“是甜菜呀。”咸菜疙瘩还能做糖?姜成富还是不信,要是能做糖,能等着姜然发现?
“那你先说说怎么做糖。”姜成富拍了拍姜然肩膀,示意她跟过来。
姜然耸了耸肩,“这是人家的秘方,哪里儿会轻易告诉我,不过,我可以给你看看甜菜做出来的糖。前阵子我让陈蓉做了点,真的是糖。小叔,又不是只有甘蔗能做糖,甜菜行,连麦子都行。”
姜成富觉得有点好笑,却没急着看,他盯着姜然盯了一会儿,道:“要是真行,陈家干嘛不自己弄。”
姜然为难地摇摇头,“叔,怎么弄啊,他们根本出不去,这方子都不好要呢。”
“再说了,陈蓉说甜菜产糖很少,十斤甜菜还产不了半斤糖,远比不上甘蔗,往别处卖算上人力物力,赚的不多。”姜然轻叹道,“县城有卖糖的呀,本来就不好卖,咱们还偷着卖。”
最主要的是,这儿太穷了,在这种穷乡僻壤做生意,什么时候能赚到钱。
姜成富道:“不然我去和陈靖宗谈谈。”
“别呀,这是陈蓉偷偷和我说的,你过去了,陈靖宗不得把她打死。小叔,让我去吧,她祖母病着,我可以帮忙买药。”
姜成富把姜然打量个遍,“行吧。”
他没立刻答应,一边是县城那边的生意,进货,走街串巷的卖,也能有点进项。这头是姜然说的,去别的地方卖糖。
他自认为比姜然看得透彻,在清榆县,的确不好赚钱。哪怕往南走一走,生意都能好上几倍。
但姜成富懒,往南边跑,哪儿有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强,现在的日子就挺好。
姜成富拒绝道:“去外面也未见得能赚钱,你带着陈家丫头玩儿吧,小打小闹就行了,别吵吵着谁家都知道了。”
姜然:“叔!”
姜成富:“嗯?”
姜然道:“陈蓉说外面商人都是入股分红的,让别人去跑生意,老板坐等着分红,也能赚钱。我哥也这么大岁数了,不然给他个机会?”
反正姜轩平时也是乱逛乱转,不如做点正经事,多好的赚钱机会呀,说不要就不要了。
不远处的姜轩打了一个喷嚏。
姜轩常自小跟着姜成富玩,对姜有田都没这么听话,姜成富说话特别管用,去外面跑生意的重担就落到了姜轩肩膀上。
干这个风里来雨里去,姜成富知道辛苦,但比起自己去,他觉着还是侄子去好一点。
有道是亲兄弟明算账,况且是带着侄子一块儿做生意。
姜成富没和白氏姜有田说,以前做生意就不被看好,他多余说这事儿,要是赚不了钱就算了,能赚钱还能把腰杆挺起来,白氏肯定会给他更多的钱。
至于姜然说的分成,姜成富想了个分法,四三三。
他拿本钱,成本、来回路费、打点银子他出,占大头四份。
姜然和姜轩各占三份,姜然那三份自己做主,他不管,想给陈家那丫头就给,毕竟是人家的方子,生意姜然想出来的,三份差不多。姜轩干的是辛苦活,也占三份。
对自己人,姜成富还算大方。
姜成富认识字,也会写一些,草草写了个文书,三人按个手印就行了。
姜轩自然也没意见,反正是一家人。
至于说谁吃亏谁赚了……姜成富不乐意和侄子算计这些,倒显得他小气,再说了,他对银子看得没那么重,不然也不会到手就全花了。
他手里还有余钱,二两多银子,一两给姜然,买甜菜做糖,剩下的给姜轩,留着租车路上用。
给钱的时候姜成富还挺心疼,二两多银子可不是小钱,这要是赔了,他老婆本都没了,“路上叫着几个朋友,别被人把货抢了,记着省着点儿花,剩的千万给带回来。”
姜轩:“租车都得半两银子呢。”
姜成富急了:“你不要给我。”
姜然怕姜成富反悔,赶紧跑了,这第一回做生意,算是小打小闹。
一两银子能买五千斤甜菜,出糖差不多两百斤出头,如果一切顺利,姜然这回能分二两多银子。
陈蓉那边,直接让陈家人帮忙熬糖就好了,到时候她的分红再多分给陈蓉一些,慢慢把十两银子还清。
本来这个时候地里就没多少活,让陈家人去做糖正好,也算是一个进项。
对姜然来说,同情陈家是同情,但一分劳动一分收获,这个没法变。
干活才有钱。
这几日做糖,姜然总会给陈蓉留一点,两人关系突飞猛进。
姜然把事跟陈蓉说清楚,“你自己考虑一下,这回也不用太多人,两个就行。工钱一人一天八文,当天结。”
陈蓉答应的很痛快,“我能做的,我也不怕累,多谢姜姑娘,另一个我问问家里。只是这事儿让我家做,村里其他人会不会……”
说着陈蓉低下头,姜然对她好她知道,可村子里其他人呢。
陈家流放过来半个多月了,和榆阳村的人打过交道,他们对陈家避之不及,自然没有好脸色。
陈蓉想要钱,但不想姜然为难。
这几日相处她也看明白了,姜然是来这儿之后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
姜然看了陈蓉一眼,“没事儿,就说这糖只有你会做,别人不会。”
陈蓉点了点头,“多谢姜姑娘。”
姜然趁热打铁,“其实这是我小叔的主意,你们虽被流放,可也不能让你们光干活不吃饭。这个工钱自然比不上你们以前,但是正经来路。你们来得晚,春种都过了,鹤城的冬日来的又早,想想怎么过冬吧。”
陈蓉道:“多谢姜姑娘,我这就回去和家人商量此事,明日一早,就给你答复。”
姜然点头道:“回去吧,干活都麻溜点。”
陈蓉看着姜然走的,等人走远才提着裙子快步往家走。
她以为有这么一个能赚钱的活,就算不是人人都抢着做,几个兄长也会主动把活揽下,毕竟赚钱养家这种事,不能光让她一个女子来。
可是竟无一人看得上这活儿。
几个兄长眉宇间有嫌弃不耐,显然是不想做。
亲叔叔陈靖川嘴巴动了动,猛地拍了下桌子,“这是做什么,一日八文钱,这是拿我们做牛马使。虎落平阳被犬欺,我看姜有田他是欺人太甚!”
陈靖川妻子李氏拍了拍丈夫的肩膀,语气带着埋怨,“消消气消消气,谁让我们落到这番境地了,蓉姐儿也是,自己和姜家那姑娘走得近也就算了,还想让你叔叔兄长们给她做事。”
陈蓉看着这群人,气都要气笑了,“什么境地?哪番境地,什么叫让叔叔堂兄们给姜姑娘做事,姜姑娘是给工钱的。堂堂正正地干活拿钱,怎么就是欺负人了。”
陈蓉看向陈靖宗,“父亲,你也这么想?”
陈靖宗赶忙摇头,“为父绝对没有这么想,既然要两个人,那我去。靖川啊,姜家也是好意,你别多心,做事拿钱,又没少给。这样,你们还去地里,我和蓉姐儿去姜姑娘那儿。”
余氏跟着道:“不做事哪儿来的银子,别成日想着还做官有俸银,还虎落平阳,欺人太甚呢,没有银子一家都喝西北风去。”
余氏对陈蓉道:“姜姑娘既然让你帮忙,就好好做事。夫君也是,来这儿这么多天了,该把以前的事放下了。”
余氏总哭,是哭陈靖宗放不下过去,撑不起这个家。
如今总比待着强。
次日一早,陈蓉带着陈靖宗去见姜然。
姜然终于有机会近距离打量这个未来男主的左膀右臂。
陈蓉和他有两三分像,人清瘦,显着衣服里空荡荡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愁绪,显着有几分沧桑,说话间很有礼数,跟姜棠行了个辑礼,“姜姑娘,在下陈靖宗。”
之于陈靖宗,可以说是未来姜家的一块免死金牌,但姜然不想讨好他。
而且,原身根本就不知道御史大夫是什么官。
姜然没废话,“先跟我去买甜菜。”
做糖需要时间,不可能让姜轩来回跑,最好是全做好后再去卖。
五千斤的甜菜得去各处收,先从榆阳村收,剩下的让姜成富去别的村看看。
第一家就收了六百多斤,这东西产量大,以前没人买这个,都是自己家吃,见姜然要直接出了一大半。
姜然数了铜钱,又把甜菜归拢装筐,“行了,背走吧。”
原身力气不小,陈蓉咬着牙勉强能背动,倒是陈靖宗,姜然以为他力气会大一点,所以分给他背的甜菜多了半筐,谁知他背着好像在身上压了一座小山,一张脸胀的通红。
陈靖宗也觉着不好意思,“姜姑娘,在下能行,走吧。”
姜然道:“别勉强,多来几趟也行的。”
陈靖宗立即把甜菜卸了点。
去河边的路上,陈靖宗不发一言,他不说,陈蓉也不说。姜然嫌路上太静,遂问道:“陈叔以前做什么官的,大不大。”
陈靖宗苦笑道:“都是旧事了,不过在下也信另一句话,天无绝人之路。”
他这样说也是不想姜有田太过为难他的家人,做了半辈子的官,为百姓做事,不成想晚景凄凉。
陈靖宗底气很足,“姜姑娘,你或许不信,但当朝的太子殿下如清风朗月,日后他若即位,我必然还会回到盛京。”
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