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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往事如水涓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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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特么能睡!李风看着这小胖子落座后就开始睡,一直睡到第三节上课,途中也没有老师叫他起来。直到第三节快上课,前面的一个女生把小胖子晃醒说:“起来,班主任课。”
  小胖子睡眼朦胧地起来,伸了一个懒腰,顺手揉揉脸上的红印子,然后擦掉嘴角的口水,接着觉得鼻子痒痒就挠挠鼻子,最后从兜里摸出一包纸擦了擦手。看着李风正在看自己,略带羞涩地伸出圆圆的胖手:“在下余博辉,你叫我小鸟就行了,敢问兄台大名?”还是和没睡着前一个调调。
  李风觉得这小胖子蛮可爱的。
  这时班主任进来了,全班起立。
  李风顺道站起来很勉强地碰了一下小鸟的手心:“李风,复读的。”不是李风高冷,他的注意力全在小鸟手上残留的口水和鼻屎。
  小鸟没在意李风只是象征性地打招呼,反而乐呵呵地靠着墙坐在位子上说:“我个子矮,站起来王红丽也看不见我。”
  原来能正常说话啊,李风笑了笑没说话。
  小鸟又说:“你就是那个要来这的复读生吗?”小胖子废话挺多的。
  李风没看小鸟就恩了一下,拿出第一册语文书打开,他想静下心从头把这几本语文书都翻翻。
  小鸟挠挠头,觉得李风没有聊天的意思,就从位子里翻了半天掏出一本皱巴巴的语文书。
  王红丽在讲台上并没有讲课,而是在动员学生:“课程已经上完了,接下里我们就会进行第一轮复习,还有一年就高考了,这是人生大考……”这些考前动员的话,班主任们一口气能说一年。
  李风听腻了这些东西,就漫不经心地翻着书。小鸟见没人和他聊天,就又开始打盹了,不知道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李风翻了一会书就又想起早上和王红丽的冲突。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如果和王红丽闹翻了,老程也不好做人,毕竟他是老程推荐进来的。
  不能和王红丽闹翻脸去复习班。李风想了好多个理由,比如复读班的学习气氛浓烈?这连鬼都骗不了,上一届的风云人物都汇集复读班。听说还有别的学校“人才”也在复读班读书,这能有个鬼学习气氛;高三一班有女生追他让他无法安心学习?陈娟要是听到这个理由,依她的性格说不定要插一脚撮合撮合……
  真难啊!李风边翻着书边想着去复读班的办法。这个法子最好完美无懈可击,一次成功。如果暴露了自己想去复读班的念头,老程肯定会加以阻拦。
  李风满脸忧愁地想着,几个女生看见一阵心疼。
  李风长的并不是很帅,只是干干净净的,有一种很文静,很有安全感的气质。进了高三一班李风除了和班主任和小鸟说过几句话,就没和其他人有沟通,而且经历过高考,又添加了一层神秘感。这让几个还没参加过高考的小学妹们怎么把持的住。
  李风偶然的翻到一页,比李风脸还干净的书本上出现了一行娟秀的字迹。
  “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暑气正浓的八月,空气仿佛凝滞住了。
  他认得这是谁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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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的夜晚从来没有那时清凉。晚自习时间,李风坐在窗户边的位置上,习习凉风穿堂而过,扰动了少年额前的刘海。而少年则托着腮温柔地看着前座女孩被风微微卷起的发梢出神。
  “李风,过来默写单词!”说话的是他们的语文老师。老师坐在讲台上带着玩味得意思看着李风。这个老师大学刚毕业,喜欢开玩笑。
  全班同学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李风,唯独前坐的女孩没有抬头。
  “你一直盯着刘冷沁看什么,人家欠你钱了?”语文老师一言点出重点。
  全班哄笑,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我有一道题想请教刘冷沁同学。”李风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题目,问我不行么。”语文老师也一脸严肃地说。
  “小题目,不想耽误老师的时间。”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小问题也是问题,你说吧!”
  “树上7只猴,地上一只猴。。”
  下课后李风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直到第三节课上课李风才回到班上,有人报以热烈掌声欢迎他回归。
  李风则讪讪地回到位子上,想对前面的女生说什么,可是女生没有回头。
  默默的把书本收拾了一下,按照班主任的意思把桌子搬到最后一排。
  他没有发现,刚才摊开的那页多了一行娟秀的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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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节课过去了,王红丽一直在动员学生好好学习,考上理想的大学,45分钟的一节课,动员用了40分钟,中间有一段“别的老师来找她,她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又打了一个电话”5分钟的广告时间。
  小鸟从不知道从哪翻出的小说里抬头,看着旁边发呆的复读生心里只犯嘀咕,保持一个动作一节课,这兄弟装逼装的还可以啊。把小说塞进位肚,接着趴下继续睡觉。
  一阵微风,书页哗啦啦作响,少年额前的刘海轻摇。如梦似幻,李风慢慢回过神,微微叹了一口气。
  如果当时早点断了念头,或者,早点有了结果,如果当时,当时如果……
  彷徨,后悔,自责,不论怎样,都过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李风在心中反复地道歉。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他后来做的那些破事。
  李风慢慢地趴在桌子上,身体僵直那么久有点累了。
  自己一年后如果站在女孩的学校里,站在阳光下,让她原谅他,她……可能会原谅他吧。
  夏日,难得一阵强风掠过,窗外的树叶舞动。
  李风苦笑着闭上眼睛,觉得自己有点傻。
  风渐渐缓慢下来,窗外枝叶轻摇。
  不过,自己做了那么多傻事,多这一件也没什么。
  风止。
  他决定留在一班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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