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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舞台一侧,楚欣在专注地玩手机,等从台上下来的简矜走到近处才发现,不等简矜问,主动提到:“公司大群里同事们都疯了,大家都在艾特你要喜糖。你要不要看一下?”
楚欣把手机递到两人中间,这段时间简矜身上风波不断,连带着团队里的风气也肉眼可见的低迷。前几天有同事去其他部门对接工作时,被蓄意针对,回来说了好一番丧气话。
今天这采访一公开,柏灵雅品内,除公关部的同事外,大家都处在惊诧中,试图从过去相处的蛛丝马迹中寻找甜蜜的糖。简矜团队因为她身份的跨级改变,不说扬眉吐气,好歹是振奋起来。
简矜不是没有边界感的人,没接手机,只说:“我先不看了。”
楚欣适才意识到自己兴奋过头了,分享八卦分享到老板娘面前,真是冒犯。她收敛嘴角肆意的笑,及时找补道:“柏总真的好细心。可能是知道你在采访没有看手机,同事起哄时,他在群里发了红包。除了逢年过节,柏总一般不冒泡,我们都怀疑他屏蔽了群消息。没想到群里聊到你,他第一时间出现了。矜姐,你们好甜好甜啊。”
“就你会说话。”简矜被楚欣夸张的形容逗笑,似乎真被这甜蜜恋情甜到,道:“我回休息室看。”
活动现场人流躁动,毫无散场的征兆,媒体记者密集响亮的快门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简矜不宜久待,跟楚欣一起回了休息室。路上楚欣说起在采访中故意找茬的记者,说自己记下对方工作室的名字,以后坚决杜绝他的采访。
休息室门推开,简矜看到柏斯时,有些愣怔。
“柏总。”楚欣再见柏斯时,仿佛一个活八卦,但碍于自己下属身份,神情有所收敛。
简矜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你怎么来了?”
“接你下班。”柏斯时放下手里翻着的时尚杂志,认真打量简矜,好像他们很久没见般,千言万语压抑在这克制又寂静的眼神里。
柏斯时朝简矜伸了伸手,这是要牵她的意思。
简矜走近他身边,自然而然地把手搭上去。有些举动顺其自然地发生,手握在一起的真实感让简矜后知后觉正在发生什么,适才意识到两人关系悄然间的转变,不知他的举动是因为有楚欣在场,还是下意识的真情流露。
“做什么?”两人一站一坐,简矜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气质清冷,但眼神柔软,说话时音量低,莫名有黏糊的亲昵感。
柏斯时说:“吃完饭陪我去参加一场拍卖会,可以吗?”
夫妻关系正式在公众前曝光,两人理应有一些合体活动。但他问得认真,这让简矜意识到在这段前缀词是“协议”的关系中,他一直给予她平等和尊重的事实。
“好。”简矜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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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席宴会性质的拍卖会,对来宾的穿着有讲究。两人去了杨滨工作室,杨滨不在,简矜轻车熟路地帮柏斯时挑选好西装,轮到她挑自己的礼服时,柏斯时礼尚往来给了意见:“你穿白色好看。”
简矜接受建议,挑了件白色缎面礼服,独特的设计和立体裁剪高级又气质。
助手把领带送来,柏斯时搭配着简矜颈间的红宝石项链一指:“系这条。”
简矜自觉上前:“我来吧。”
场景有些熟悉。简矜想到自己借着工作室给柏斯时送衣服的名义去找柏斯时谈合作的那天,记忆深刻清晰到好像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
简矜帮他整理衬衣领口,问起:“你什么时候接受的那个采访?”
“从纽约出差回来后。”柏斯时说了个具体的日期。
简矜回忆了下,正是自己像只缩头乌龟藏在龟壳里不敢见人的那阵。
简矜垂眼盯着领带,状似不经意地问:“当时就定好发布日期了吗?”
柏斯时说:“原本要晚一阵,我临时要求的。”
“谢谢,”简矜轻声,尽量镇定地回应这件事情,“很及时。”
和上次你来我往的试探不同,关系的转变让两人间气氛更暧昧,更何况是在两人关系正式对外公开的今天,聚光灯效应让简矜觉得旁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里或多或少带了不同的含义。
事实如此,她没立场辩解什么,只能硬着头皮适应。
这是简矜第二次给柏斯时打领带,但沾了在杂志社打工的光,对各个样式的打法娴熟,在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如雷的当下,靠肌肉记忆完成。
她借着打量领带上身效果后撤半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强制按下内心躁动突兀的情绪。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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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前有一场谈话会,宾客来自各行业,衣香鬓影间,社交不断。简矜一直觉得柏斯时很适合这样的场合,身上清冷矜贵的气质放在这里正好。
托白天采访的福,在场的人听说了柏斯时已婚的消息,如今在宴会厅遇见他携夫人出行,不免多看几眼。
柏斯时平静地接受注视,低声向简矜介绍宴会上她可能感兴趣的来宾。
“那个是赵怡黛,前几日出席红毯时戴过你设计的耳饰。”
简矜顺着望过去,认出穿着精致礼服的美艳女星,比在荧幕里要瘦,背脊单薄,整个人气质很好。
“之前杂志社采访过他,”简矜说的是怡嘉杂志,“负责采访的同事对她印象很好。”
听简矜提到上一份工作,柏斯时说起:“矜矜,我为舅妈对你做的事道歉。”
简矜怔了下,不知道柏斯时竟然知道这件事:“你知道了。”
“舅舅告诉我了。”
简矜接话:“你放心。我不会将私人感情带入到家庭关系中,除了这件事,敏姐一直对我很照顾。”
柏斯时纠正她的认知:“我向你保证,类似事情以后不会发生。你在家里的存在等同于我,不需要委屈自己。”
简矜诧然,柏斯时不是第一次告诉她“不用委屈自己”,却是此刻才明白,他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纵容她这样做。
“我知道了。”简矜点头,没再说什么。
有人过来和柏斯时说话,简矜抿着得体的笑,适时互动。她想到朱敏让她去找傅泷恩取文件那次,是傅泷恩举办的品酒会,去的多是北央城有头有脸的人。
柏斯时也在,那是简矜自去年在SUJ慈善活动后见他的第一面,感慨时间在他身上仁慈的馈赠。傅泷恩有事,由柏斯时将简矜要取的文件带到休息室交给简矜。
那天简矜离开时,被简彤开过的二手小宝马不巧的坏了,联系完4s店,在路边等车时,宴会正好结束。有个和简瀚川合作的影视公司副总骚扰简矜,简矜不胜其烦,柏斯时路过帮她解了围,并把她送到家。
他们两人,一个是日理万机的总裁,一个是杂志社打工小妹,交集甚少,更多的是从别人口中听到有关对方的消息。
再遇见便是在撞见周致森劈腿那天的电梯里,后来两人各取所需,做起协议夫妻,直到现在。
过去的时光让两人的关系有了厚度和重量,简矜站着柏斯时身边,哪怕逢场作戏,心却没缘由的安定,有满当当的底气。
简矜望向柏斯时的眼神,因为这份难以定义的感情,含着轻盈笑意,带着满满情愫。
周致森姗姗来迟,进门后便看到这样的场景,心猛然被刺痛,极其不是滋味。
他想不关注到这两人的消息都难,震惊、生气、后悔,种种情绪翻涌在他身体里,所以在听说简矜陪同柏斯时出席这里的慈善拍卖会后,急切地想要来见她一面。
但也只能遥遥地看她一眼。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柏斯时把简矜看得很紧,寸步不离地将她带在身旁,周致森根本找不到和她说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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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矜其实看到周致森了。社交场喧闹,人一拨拨地畅聊,简矜很轻易地在人群中发现了他,又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大家社交圈子重叠甚多,简矜在这见到他并不意外。
有侍应生经过,托盘上香槟杯被碰倒,简矜离得近,幸好柏斯时反应快,手揽着简矜的腰肢将人往身边带了带,才得以幸免遭殃,只有少量酒浆洒到了她手背上。
“不好意思……”侍应生满脸歉意,连声道歉,被柏斯时冷淡地看了眼,越发愧疚地垂着头。
柏斯时取了手帕给她,简矜简单擦拭后,仍觉不舒服,低声说:“我去清洗一下。”
柏斯时点头。
侍应生找回本职身份,急忙引路:“柏太太,盥洗室在这边,我带您去。”
简矜一点头,致谢。
二楼卫生间内,光线充足明亮,姣好的容颜照在镜面里,明眸善睐,放松享受的状态任谁见了都要感慨一句爱情滋养人,简矜在今晚社交时确实听到过这样的评价。但事实上,她和柏斯时不存在爱情,状态好只是因为她在风波后调整过心态的缘故。
简矜擦拭干净手上的水,对着镜子整理身上的礼服,回忆起柏斯时揽在她腰上的那只手。
有力的,滚烫的。
简矜把手放到方才被柏斯时碰过的腰侧,那股强势的力道犹在。简矜心中酸酸胀胀,有什么情绪正悄然间发酵。
从盥洗室出来,简矜提着轻盈的裙摆回宴会厅,谁知刚走几步,看到了站在墙边的周致森。
他西装裹身,插兜侧站在那,垂眼静默时气质略有收敛,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简矜出现的一瞬间,他便抬头望过来,眼神明确落在她身上,微微站直。
简矜对他了解,猜出他等的人是自己。
二楼远离热闹宴会厅,此时寂静非常,瓷砖反射吸顶灯的灯光,这里空间意外的空旷。
不合适的场景,仓促的见面,空气中弥漫着陌生冷漠的气息。
“我在等你。”周致森坦诚地表明来意。
简矜保持着得体的距离,没走近:“有事吗?”
周致森朝她迈近些,说:“想跟你说声抱歉。”
近来他过得并不顺利,一桩桩突发状况让他在濒临崩溃的状态下终于冷静下来,认真反思自己的言行,理解简矜的坚持和苦心。
“在kuyi的事情上,我太贪婪,以为自己有能力兼顾得更好而迷失初心,你对我失望是应该的。我确实想利用简彤刺激你,让你意识到我的重要,抱歉,间接伤害了你。我知错了,以后引以为戒,会改好。”两人难得心平气和地相处,但彼此都知道,为时过晚。但周致森抱着侥幸就心理,不死心地问一问:“矜矜,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