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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门口传来声响,是柏斯时回来了。
“你回来了。”简矜动了动嘴角,抿出笑,说,“吃饭了吗?给你留了饭。”
柏斯时换鞋,放东西,朝餐厅走来。他扫了眼餐桌,最终看向她。简矜不等她说话,自顾道:“我有点困了,先回房休息。你吃完记得收拾。”
柏斯时望着她不需要别人挽留的身影,说:“好。”
简矜回房,简单洗漱,躺到床上。房间里的灯关了,只留了床头的一盏小夜灯氤氲着温暖的亮光。简矜方才趴在餐桌上都能睡着,这会却丁点儿困意都没有。
她犹豫着要不要拿出手机找杨滨聊会天,但四肢沉重,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她躺在那纠结了会,直到依稀听到柏斯时上楼的脚步声响起,才屏息凝神,注意力被那声音吸引走。
脚步声没有停在二楼,而是奔着三楼而来,软底的家居拖鞋踩在地板上的细微摩擦声越来越清晰,简矜听到他站在卧室门外的说话声:“矜矜,睡了吗?”
简矜没回答。
柏斯时说:“我尝了你做的菜,很好吃。晚安。”
简矜依旧没说话。
又等了会,响起柏斯时下楼的脚步声。
周遭恢复宁静,简矜轻轻合上眼皮,不知不觉间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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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简矜在生物钟作用下自然醒,昨夜复杂难辨的情绪在一夜安眠后悄然消散。她简单洗漱,换了运动装去晨跑。下到二楼时,看到卧室门开着,柏斯时一身西装走出来。
“……早。”简矜看他的装扮,分明不是去晨跑,但现在时间还早,也不该是去公司的时间。
柏斯时整理着袖口,看向简矜:“我现在得出门一趟,不晨跑,也不在家吃早饭,一会让司机送你上班。”
简矜心中疑虑丛生,轻轻地“哦”了声。两人一起下到客厅,柏斯时问:“一起出去?”
简矜没动:“你先走吧,我喝口水。”
柏斯时一点头,提醒她:“喝了水缓一会再跑步。”
简矜点头:“我知道。你开车小心。”
目送柏斯时出门,简矜倒了杯水,端着坐在吧台前发呆,估摸着柏斯时已经离开,才放下玻璃杯出去。
往常晨跑是放松,今天的感受却不舒心。
简单吃了早点,简矜收拾好去上班。坐在去公司的车里,她状似不经意地问:“刘叔,斯时早晨走得早,你送的他吗?”
“没有,先生自己开车走的。”
简矜哦了声,原本还想打听一下柏斯时在忙什么呢。
公司资源倾向最近推出的新品,各部门忙得不可开交。简矜也没闲着,带着团队在会议室开会。
她今天不在状态,开会时频频走神,意外地想到自己第一次来柏灵雅品的事情。
那天会议的局势很紧张,林歌想让池乔进公司却遭到部分同事的反对。柏斯时让简矜空降公司,成功平息众人对池乔的反对意见。
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简矜懂。对于这件事,简矜当初不在意,甚至没上心,因此现在回忆起来,很多细节都记不清了,她拿不准柏斯时当时的态度,却是实实在在地开始介意。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便不可收拾。
下班时间,简矜收到柏斯时发来的今晚有应酬的消息,回一句知道了,便切出对话框,和杨滨说自己下班去工作室取衣服顺便一起吃晚饭。
很不凑巧,杨滨今晚有事。
简矜心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不会再难过了。
谁知傍晚简矜刚到杨滨工作室,便收到他发来的一张照片,照片拍的是柏斯时。
杨滨拨过电话来:“你说巧不巧,我出来吃饭,碰见你老公了。”
简矜放大照片看了看,是柏斯时,他对面站着个女生,只有一个侧影,露着半张脸。
杨滨也注意到:“他旁边那女生是谁,池乔吗?”
“应该是吧。”
杨滨:“我去。什么情况。需要我跟上去吗?”
简矜:“不用。他和我说过,今晚是有工作应酬,他特助跟在身边呢,估计是碰巧遇见了。”
杨滨没吭声,简矜拿近手机看了眼,发现杨滨不知什么时候挂了电话。
简矜没管,照旧去工作室拿衣服。
正是晚饭时间,工作室值班的女生正在二楼茶水间吃饭,手机播放着个狗血下饭剧。简矜到时剧情正进展男生为了初恋逃婚,被丢下的新娘气愤地跟朋友讨论初恋真有这么难忘吗。
这剧情太应景,简矜站在茶水间门口听见,忘记来意。
还是值班的女生注意到她,率先暂停了影视剧,起身跟简矜说话:“矜姐,你要的衣服已经打包好了,我现在拿给你。”
“谢谢。”
简矜拎着衣服,离开前朝那女生的手机又看了眼。
坐上回家的车,简矜收到了杨滨发来的信息:“我刚刚跟上去了,正如你所说,你老公和池乔只是碰巧遇见,两个人去了不同的包间。”
简矜看到这消息,心里却没轻松多少。
她真正在意的不是池乔。
“初恋”这个词像是梗在简矜心里的一根刺,扎得她抓心挠肺,让她没底气地把刚刚冒头的“喜欢”憋回去。
简矜到家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回房间画设计稿。
心里藏着事,画什么都不顺心。稿纸一张接一张地被揉成纸团丢开,心情却没有丁点儿好转。
简矜当下像走在钢丝之上,进不得,退不回,一整颗心悬着,满是惊慌。
柏斯时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他以为简矜睡了,进门换鞋的动作放得轻,结果走过客厅发现了抱着膝盖坐在楼梯最底下一级台阶的简矜。
“你回来了。”简矜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眼,慢吞吞道。
柏斯时将外套脱了丢到沙发上,看她:“你还没睡,怎么坐在这里?”
“扭到脚了。”简矜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柏斯时解袖扣挽袖子的动作一顿,疾步走近,关切地追问道:“哪只?我看看。”
简矜仍坐在地上,把右腿往前伸了伸,淡紫色的绸质睡裙下,小腿云亭白皙,脚面秀长,原本纤细精致的脚踝因为扭伤明显的泛红发肿。
柏斯时脸板着,十分严肃。
“去沙发坐着。”他略一弯腰,一手捞过她的肩膀,另只手从她的膝弯穿过,将人打横抱起。
简矜怕被摔,两臂勾在他脖颈上,等被平稳地放到沙发上,才松开。
柏斯时提了下西裤裤管,屈膝蹲下,宽大干燥的手掌包裹着她的脚踝,试探地用拇指按压骨关节。
“疼吗?”
简矜轻一摇头。
柏斯时确认她关节没有错位,才去取了冰袋,用干净的毛巾包好。他再回来坐到沙发上,将简矜的脚抬起放到自己的大腿上,小心翼翼地帮她冷敷。
简矜一声不吭,垂着眼看柏斯时动作,察觉到他正盯着自己,慢半拍抬头,四目相对。
柏斯时敏锐地注意到她眼下的泪痕,问:“刚刚哭了?”
简矜要强地别开脸,强调:“才没。”
客厅安静下来,简矜用没扭伤的那只脚踩踩他的腿,问:“你怎么才回来?”
“度假村项目在收尾阶段,事情比较多,今晚和政府部门的人吃饭。”他把简矜不老实的脚控制住,说,“你不是回复我发的消息了吗。”
简矜有脾气地哦了声,开始碎碎念:“以前觉得你事事问我,是尊重我。但我现在想,才明白,你是在甩锅。过去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是我愿意的,心甘情愿的,跟你柏斯时没有关系。你洒脱极了,不用负丝毫责任。”
柏斯时越听越不对劲,问她:“你怎么了?”
简矜不看他:“没事。”
柏斯时盯着她打量一会,停下帮她冷敷的动作,两手拉了下她的小腿,把人拽到自己面前。
简矜始料不及,往前一含腰,一时逼近柏斯时,两人鼻尖对着鼻尖,距离极近。
彼此间呼吸纠缠,心跳声清晰可闻。
柏斯时聚精会神地盯着她,沉声威胁道:“不说话我要亲你了。”
简矜想到那天在办公室里被中途打断的吻,心里隐隐地期待,但她没有忘记,自己还在生气中。
她不开心地鼓鼓脸颊,离他远些,说:“你今晚是不是和池乔在同一餐厅吃饭?”
柏斯时没有说话。简矜不知道是他不开心自己提到池乔,还是遗憾她说话他就没理由亲她。
她不给柏斯时狡辩的机会,有理有据道:“我看到新闻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和池乔是大学校友?”
柏斯时没想狡辩,稳稳地接住她投来的目光,反问:“所以你今天生气,是因为吃醋?”
简矜不承认,也不否认。
柏斯时轻叹口气,抬手按在她头顶揉了揉,说:“傻不傻。”
顿了下,他解释:“今晚去餐厅时,遇见池乔了,但没一起吃饭,见面时梁肃一直在场,需要的话,我现在打电话给他。”
“梁肃是你的人,不能当做证人。”
“那调餐厅监控。”
“我不想看。”
柏斯时“嘶”了声,一直放在简矜腰后的手臂收紧,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强迫她抬头看自己:“你再闹。”
简矜用胳膊拐他:“你继续解释,还有一个问题。”
柏斯时觑她一眼,道:“我和池乔是一个学校,但不同级不同学院,只是工作往来,我对她,过去、现在、将来,只有老板对员工的关系。”
“我解释清楚了吗?”
“清楚了。”
柏斯时如释重负地松口气,脑袋重重地往下一栽,靠到简矜的肩颈处,语气耍赖:“我好困啊,老婆。”
简矜被他呼出的热气痒到,往旁边躲了躲,但柏斯时的手臂还绕在她的背后,她压根躲不开。
简矜说:“那你早点休息。”
柏斯时抬起头,漆黑深邃的眼睛沉静如水,发着亮。
简矜没等分辨出他眼神里的意思,便被腾空抱起。
“一起休息。”柏斯时抱着她往楼上走。
到了二层,再上三层,柏斯时把简矜放到床上。
简矜仰躺在枕头上,望着站在床边的柏斯时,诧声:“你也要在这里睡吗?”
柏斯时反问:“你这是邀请我吗?”
简矜没说话。
柏斯时似乎很累,强撑出精气神陪她闹了会,却没过分。他给她盖好被子,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说:“睡吧,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简矜问:“去哪里?
柏斯时卖关子:“明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