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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昨晚睡得迟,但身体的生物钟让简矜准点醒来,她躺在床上懒洋洋的不打算起床。
柏斯时醒得更早,见她翻身,展臂把人拥进怀里。
两人抱着睡了会,才起。
卫生间里,贴在墙上的镜子不足半米宽,两人站在镜前做着同样的事情,白色的牙膏沫糊了嘴巴一圈,像极了老爷爷老太太的胡子,两人目光在镜面中交汇时,不约而同地扬起笑脸。
女生洗漱工序繁琐,柏斯时在客厅接电话处理工作时,简矜还在卫生间擦护肤品。
袁硕一大早打电话过来是为了最近网上的事情,有关柏斯时和池乔的舆论还在发酵,袁硕经过不懈努力,查到是周致森在背后搞鬼,来问柏斯时怎么处理。
柏斯时还没挂电话,卫生间里突然传来简矜的一声惊呼。
柏斯时听见,匆匆地跟袁硕丢下一句“晚点再说”,便挂了电话。
卫生间里,简矜对着镜子看自己肩膀上不知什么时候起的一片红疹,吓得脸都白了。
正好柏斯时进来,简矜紧张兮兮地扯着领口让他看。
“可能是过敏了。吃完早饭去医院。”柏斯时的话让她安心。
“哦。”简矜垂眼应着,回忆了一遍昨晚吃的东西,没注意到有什么是特殊的。
柏斯时编辑好消息发送给袁硕,抬头见简矜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过去,在旁边坐下,“背还痒吗?我给你挠挠。”说着,他拉了下简矜的手臂:“坐过来。”
简矜在他腿上坐下,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垂着头:“突然有点难过,这么久才回来住一晚,谁知还过敏了,好像这里不欢迎我似的。”
柏斯时一只手拉着她的手,另只手放在她后背隔着层衣服帮她挠痒痒,回她:“不是不欢迎,是太热情了。”
简矜被他逗笑,抱着他的肩膀,仰脸看他:“那我不伤心了。”
两人四目相对,柏斯时一低头,鼻尖相抵,唇与唇碰到一起。
柏斯时眼睛发亮,盯着她问:“要不要把昨晚没做的事情做了?”
简矜颤声:“嗯。”
昨晚吃了生日蛋糕,两人坐在客厅里,就着电影的背景音,东扯西扯地聊了会天。都怪柏斯时的胸膛太有安全感,简矜靠着靠着就睡着了,被柏斯时抱回房间。
柏斯时刚把她放到床上,她便醒了。两人滚在床上腻歪了会,柏斯时看她太累,哄她先睡。
简矜将睡未睡时听到他在浴室淋浴的声音,原本想告诉他开关往哪边调是热水哪边是冷水,但实在是太困了,没等柏斯时回来便睡着了。
不过没关系,该来的还是逃不过。
沙发上,日光大好。柏斯时挠痒痒的手突然不安分,突破一层衣料的阻隔,摸得简矜挺直了背。她跪在沙发上,跨坐到柏斯时腿上。
柏斯时拍了拍她:“去拉窗帘。”
简矜乖乖起身,去把窗帘拉上,刚要转身,便被柏斯时从后面拥住。
她向后仰头,他一垂头便吻住。
环抱在她身前的手不安分地揉来搓去,两人纠缠在一起跌跌撞撞回到沙发上。
…………
结束时日上三竿,小区周边的早点摊已经收工。
两人在家里凑活吃了点,便出门去医院。
看诊的医生说:“是螨虫过敏。”
不严重,按照医生的病例去药房拿了外涂的药膏,两人便往医院外走。
没走几步,简矜突然拽住柏斯时,示意他看。
“怎么了?”柏斯时面露不解,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了不远处的柏昌和谢雯苑。看两人的状态,似乎是在吵架。谢雯苑更愤怒,是争执的发起者,柏昌绷着后牙槽,眉头紧蹙,一副忍得不耐烦的样子。
简矜和柏斯时发现他们,也轻易被对面人发现。谢雯苑火气未消,隔着段距离怨念地瞪了柏斯时一眼,连带着简矜都感到很深的恨意。但谢雯苑除了眼神攻击,并没有其他行为,只见她又跟柏昌说了几句什么,踩着高跟鞋,愤愤地走了。
柏昌在谢雯苑那句“我活该欠你们的柏家的是吗,柏哉言如果知道有你这么个弟弟该多开心”的低吼声中,深吸口气,捏捏眉,调整好情绪,才朝柏斯时走来。
“二叔。”柏斯时道。
简矜跟着柏斯时喊人。
猜两人似有话说,简矜主动问柏斯时要车钥匙:“我先去车里等你。”
“好。”
简矜走后,柏斯时和柏昌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
柏昌看着窗外,许久才收回视线,问起:“怎么来医院了?”
柏斯时说:“简矜有点过敏。”
柏昌一点头,叔侄间又一阵无话。柏斯时刚要把这个问题问回去,柏昌再次道:“集团最近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
“也是。”柏昌笑笑,说,“你能力出众,眼光长远,做事果敢,肯定能把集团管理好。”
柏斯时不是没被柏昌夸过,但今天这语气有些不对劲。他偏头,听到柏昌略一停顿后继续道:“不像我。”
柏昌说:“从小到大,别人只知道柏家有个柏哉言,而我活在他的光环之下,嫉妒,不甘,但又束手无策,得不到父亲的关注。”
柏斯时第一次听柏昌宣泄出这种情绪,心里未说出口的担心和关心,顷刻间被尘封,只剩愕然。
他喉咙发堵,有疑问将要脱口而出,却被心里的不敢相信和不愿相信阻隔。
柏斯时仿佛刚经历过溺水,耳畔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他绷紧神经,从混乱中寻找某个声音。
柏昌问:“你还在查父母车祸的事情?”
柏斯时凝视着他:“所以……是你吗?”
当年他激愤,丢掉他送的奖牌,拒绝他一切示好,却不允许下人背后下侮辱他分毫。
如今他内心仍然是复杂的,并不坚定地相信他的清白,也想要澄清他身上的脏水。但一而再再而三的波折,让他越来越迷惑。
直到柏昌开口:“不是。”
柏斯时终于松了口气。
柏斯时想要的,不过是他亲口说而已。只要他承认,柏斯时就敢相信。
柏昌望向远方,叹声:“我只是想赢他一次,但没有机会了。我接手集团后,越发意识到自己不可能赢过他。这些年,我管理得很吃力,现在终于可以把集团交还给你。”略一顿,又问了遍柏斯时刚刚没有正面回答的问题:“你有查到什么线索吗?”
“没有。”柏斯时看向柏昌,问,“你也觉得那次事故有蹊跷吗?”
柏昌嗯声,半晌,才开口:“太突然了,没有证据证明是人为,同样也没有证据表明这是场意外。我只是想说服自己相信,这是场意外。”
是了。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比真相更重要的,是活着的人要好好生活。恶人伏诛,告慰亡灵;冤情洗清,活人解脱。
当年的事,不管是事故还是意外,对于结果,他们已经接受。
柏斯时问:“你相信了吗?”
柏昌轻一摇头,说:“没有。而且,我查到在车祸那天有一辆货车出现在事故现场,派遣方是尚柏服饰。我始终没办法说服自己相信,两件事如此巧合。”
柏斯时抬眼,眼底露出惊色。
尚柏服饰一直由柏斯时的姑姑柏蕙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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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简矜坐在驾驶侧研究车载音响的歌单,遥遥地看到柏斯时走过来,很快注意到他脸色并不好看,急忙下车,上前扶住他的手臂,问:“怎么了?”
“没事,先回家。”
柏斯时去开驾驶侧车门,简矜拦住他,说:“你去副驾休息,我来开。”
“好。”
车子缓缓开出私人医院,汇入主干道的车流中。
简矜胆大心细,车开得稳。车子停住等红灯时,简矜看向副驾上的人,想问问叔叔和婶婶还好吗?但看他蹙着的眉头,没开口。
简矜早几年还住在简家时,听钟翠珊说起过一件从太太圈里听来的八卦:谢雯苑曾因流产摘除子宫,不能再有孕。柏夫人甚至为此报警,说柏昌要谋杀自己,故意害死他们的孩子。
这件事在圈里传得沸沸扬扬,简矜不知真假。
但几次见面,简矜不难看出,柏昌夫妇两人感情并不和睦。
柏斯时说:“叔叔告诉我,爸妈发生车祸那天,姑姑派遣的一辆货车出现在事故现场。”
简矜本以为是叔婶的感情问题让柏斯时头痛,闻言,心下一惊,猛地踩了刹车。
一时身后喇叭声乍起,控诉前车突然刹停的行为。
好在是在红绿灯路口刚起步,车速不快,没造成追尾。简矜不想给路况造成麻烦,冷静一下,重新发动车子。
柏斯时示意:“靠边停,我来开。”
“你也不能开。”简矜看他的状态,不放心,索性将车子开到车边,熄了火。
“先停在这。”简矜拧开瓶水给他,问:“货车的事,当时处理事故的警察没发现吗?”
柏斯时没瞒简矜,说:“发现了。但货车司机的派遣合同是三方合同,警察只查到中介公司,后来二叔借着管理集团工作时,才查到了这条线索和姑姑有关。”
简矜伸过胳膊,握住他的手,突然想抱一抱十七岁那年的悲伤少年。
柏斯时示意自己没事,大概给简矜解释:“那条道路没有监控,事故车没有货车碰撞的痕迹,两辆车都没有行车记录仪,没有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这事便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