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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叫他们”云太医有些不解,还有些不太情愿。\r那些太医院的太医们也没有少在背后议论他们。\r
尤其是李太医,蠢蠢欲动,似乎陈院正卷入这件事情之后,院正的位置都保不住了。\r
陈院正道:“我们叫他们来,他们不来是他们的损失,我们不叫是我们不对。如今正是行大事之际,怎么能够计较这些小节”\r
“小节”云太医不以为然。\r
这都是小节了,那什么是大节\r
不过,云太医最终还是执行了陈院正的指示,只是打了些折扣。\r
他对真心关心他们的太医们送信:“陈院正命你们来百草堂一叙,有大功劳,我和陈院正吞不下。”\r
对赵太医和李太医等人就说:“陈院正命你们来百草堂一叙,商量在长安城中抗疟之事。”\r
李太医冷声道:“老夫忙着呢,就不去了。”\r
赵太医满脸歉意:“我近来身体不好,若是去了百草堂不小心染上了疟疾就麻烦了。”\r
不管怎么说,以两人为首,有许多的太医都没有来。\r
当然来了的人也不少。\r
来的和不来的大约有五五之数。\r
云太医对陈院正道:“看来你我所做之事,在太医院还是有不少人看好的。”\r
陈院正板着脸,点了点头。\r
江太医来了还没有坐稳,就忍不问:“不知道两位说有大功劳要分给我们,究竟说的是什么功劳”\r
陈院正看着云太医意味深长地问:“功劳”\r
“对啊,什么功劳,你们不会是找到了治疟的法子了吧”几个太医也忍不住好奇地询问。\r
林家的百草堂他们都去过,这间百草堂却是第一回来,不免有些好奇,拉着学徒们问来问去,有几个太医大致已经知道了陈院正等人在这里做了些什么。\r
云太医得意地点点头。\r
这才对陈院正笑了笑。\r
“老天,这是真的”江太医沉不住气,第一个叫了出来。\r
“不是。”\r
陈院正瞪了云太医一眼道。\r
“啊”\r
众人很是失望地看着陈院正。\r
陈院正道:“并不是我们找到了治疟的法子,是百草堂主人。”\r
“天,真的找到了。”\r
“是百草堂主人”\r
“沈芙”\r
陈院正等大家都议论完了才道:“是的,是我的徒弟,御封的百草堂主人,她找到的。”\r
“今日请你们前来,是想将这套治疟的法子公布出去,遏制住越来越烈的扩散趋势。”\r
陈太医将沈芙唤了出来,让她执弟子礼,和其他的各位太医相见。\r
百草堂主人他们都见过了,但是以陈院正的不记名弟子身份却是第一次见。\r
众人都还了礼,说了些勉励的话。\r
实际上,他们都觉得有些说不出口,沈芙能找到治疟的法子,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本事,即便是百年前的医圣也没有这么出色。\r
但是看着陈院正理所当然的样子,也就理所当然地以沈芙的尊长自居了。\r
沈芙和大家见礼完,便朗声道:“请诸位施以援手,帮助长安城脱困。若是疟疾成为时疫,流民将会被驱赶,无处安家,而长安城的百姓也会因此家破人亡。”\r
“诸位叔伯都在太医院供职,家中也有医馆,素日里积德行医,如今正是为子孙后代积攒大功德之时,沈芙在此恳请诸位相帮。”\r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就这么接话。\r
原来陈院正让沈芙对他们施大礼就打着这个主意,让他们看在他的面上,帮助百草堂渡过难关。\r
江太医先出声问:“不知道你有什么法子治愈疟疾”\r
“对啊,要是法子灵验,我们自然会帮忙的。”\r
“对,对,就是这个问题,若是不灵验,我们有心也无力。”\r
若是方子管用,这自然是大功一件。\r
若是方子不太灵验,插手进来,是功是过就说不清楚了。\r
沈芙道:“我自创了一套针术,能够驱逐疟虫,方才已经在昏迷的病人身上施展过,施针半个时辰之后,病人就醒来了。”\r
“而陈院正和云太医摸索的方子,也成功地让感染疟疾不久的病人,停止了发作。”\r
“若是针术和方子同时使用,病人就会有很大的改善。”\r
“但是现在百草堂的名声已经不太好,许多病人宁愿在家里,也不来百草堂求诊,即便是免费施诊和施药也不能完全遏制住疟疾的传播。”\r
“所以想仰仗各位的声望,加入进来。”\r
云太医补充道:“也就是说,这方子公布出来,诸位都可采用。针法也毫不藏私,只要会施针的人都可以学会。”\r
太医们顿时议论起来。\r
“这样的话倒是不错。”\r
“沈大小姐果然厉害,不愧是神针娘子的后人,陈院正的徒弟。”\r
“这方子和针法都全部公布出来吗”\r
沈芙点头,“是的,全部公布出来,其实这方子是增强病人体质的,只是其中多了一味草药,才能够驱疟,这草药及其常见,人人都没有想到罢了。”\r
“那还说什么,我们加入了。”\r
“对,这是件大好事。”\r
有的比较谨慎一点,便问:“能看一看病人的情况,和这一阵子以来的医案吗”\r
云太医点头,“都有的,陈院正带着人都做了记录,个个都可以查看,人就在后面的医舍。”\r
太医们都用艾草水洗了手和鼻子,鱼贯而入,在医舍里仔细查看和询问。\r
出来的时候,都十分满意。\r
江太医道:“真没有想到陈院正和云太医竟然在百草堂里做出这么大的事情出来。”\r
“我们在太医院还悄悄议论,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该如何收场。”\r
“赵太医还私下里说,不知道百草堂还能活多久,那些愤怒的百姓迟早会将百草堂烧了,到时候,陈院正和云太医只怕都会被迁怒。”\r
“李太医虽然不齿赵太医,但也看得出来,他就等着陈院正出事,自个好上位做院正呢。”\r
江太医的话,将太医院的形势准确地说了出来。\r
诸位太医们跟着附和。\r
“现在我们都为陈院正放心了。”\r
云太医骄傲地站在陈院正的身后,从此之后,陈院正的铁杆里面就有他一个了,他们可是一起应对过这样的困境呢。\r
陈院正道:“陈家是百年的杏林世家,岂能为了这些就裹足不前,长安城中若是时疫闹起来了,太医院又能幸免吗”\r
“明哲保身自然好,只是这样的重担避无可避。请大家还是随我一起做些能做之事吧。”\r
太医们仔细回味一下,的确如此。\r
若是长安城中真的闹了起来,人心惶惶,皇上一定会下旨命他们想法子解除时疫。\r
拿不出办法,就只能任由时疫蔓延。\r
身为太医,不可能躲在后面,只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
这样的劫数是逃不掉的。\r
“对,这本就是我们太医院该关注的事情。”\r
陈院正道:“既然大家都想明白了,便回去安排好学徒,跟着学习百草堂的驱疟针法,拿了方子,免费施诊。”\r
“好。”\r
太医们都齐声应答。\r
云太医补上一句,“今日舍身前来百草堂相议之人,均是将来的大功臣。”\r
陈院正点头,“对,就凭你们这个时候还敢前来百草堂议事,我在奏章上一定会提及各位的功劳。”\r
太医们的干劲就更大了。\r
他们回去之后,各自盘点清楚家底,然后按照沈芙说的法子,派出了学徒前来百草堂学习针法。\r
至于药方,他们拿到手之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
“原来这味草药就是青蒿。”\r
“我学医这么多年,从未用过这入药。”\r
“这草漫山遍野都是,价格低贱,只有乡野的农夫才用,我们当然想不到了。”\r
“不得不说,百草堂主人果然厉害。”\r
“对,就这见闻,我们都比不过,更不用说这独创一套针法的七窍玲珑心了。”\r
太医们的干劲越来越大,第二日就不约而同地在自家医馆的门前挂了招牌。\r
声称免费施诊治疗疟疾。\r
有的还写道,欢迎同行前来拜师,可以免费教会。\r
同一条街上的医馆们的郎中们闻风而动,在旁观望。\r
若是真的能够治好疟疾,太医们的医馆日后只怕门槛都会被病人踩扁,而他们的医馆就会大受冲击。\r
“免费学可以,一定会将你们教会的,只是有个要求。”\r
“什么要求”\r
“要求你们对外要声称这是从百草堂学的。”\r
“百草堂那我们不学了。“\r
“随便”\r
过了两日,前来求学的郎中们都换了副嘴脸,“我们学,我们一定会对外宣称是从百草堂学的。”\r
“现在整条街的郎中都在我家医馆求学,只怕是安排不来了。”\r
“能不能想想办法”\r
“不能啊人实在太多了要不你们去百草堂看看”\r
“百草堂”\r
“是啊,百草堂也在免费施诊,只要郎中想学的都可以去那里学。”\r
“那,那,那我们就去百草堂吧。”\r
李太医早前去沈家给沈大夫人看诊的时候,偶尔聊了起来。\r
“陈院正为了百草堂可真是操碎了心,前几日还命太医们都去百草堂议事,有一半的太医们都没有去。”\r
沈大夫人叹息一声,“我这个继女虽然爱惹祸,但运气一向不错,陈院正念在我姐姐的面上对她多有照顾,希望她一定不要让陈院正失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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