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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都市言情 / MM豆番外专用 / 第1章 赵县主·燕承诏

第1章 赵县主·燕承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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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天里,檐瓦积寒重,素雪掩了枯叶。
  
  只是这派景观瞧着有些模糊,有些缥缈虚无。
  
  ……
  
  纵是房内摆了好些炉子,仍是能感到窗缝钻进的丝丝寒风。
  
  床榻边上的瓷奓斗被丫鬟端走,又换来新的,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酸味。
  
  “县主,王妃和世子妃正往安瑞院这边来。”
  
  榻上的女子面色苍白,扶着软枕坐了起来,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盅漱了漱,口中仍是一股酸涩味,她道:“扶我起身穿衣罢。”
  
  内房里,老嬷嬷见县主连撑起衣裙气力都不足,满脸担忧,劝道:“县主,要不想别的法子继续避着不见罢,等到将军回来就好了。”
  
  县主摇摇头,眼眸如秋日寒霜,落寞道:“不偏不倚这个时当被派出京练兵……他本就陷在泥潭里挣扎,又哪能想着依靠他?”
  
  好不容易换好衣裙,拖着虚弱的身子到了堂前,才迈进前脚,远远看见大嫂探了探茶盏,故意说道:“这茶水还没喝便凉了,大冷天的,方嬷嬷去换盏新的来罢。”
  
  扶着县主的嬷嬷怔了怔,赵县主手轻推了一下,低语道:“去吧,我自个能走。”
  
  堂中间坐的是老王妃,瞧着笑盈盈的,满脸温和,她让县主坐在自己身边,装模作样握着县主的手道:“好几日没见你来问安,听闻你近来身子不爽利,我便带着若棠来看你了。”
  
  又道:“这大雪天里确实容易冻着,我给你熬了盅滋补汤,你喝着试试。”
  
  浓褐色的汤水被端到案前。
  
  很短暂地一瞬,县主的手不自觉捂在腹上,面露迟疑之色。
  
  她很快晓得这二人今日摆的是什么局,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该暴露的都暴露了。
  
  县主端起汤水一勺勺喝完,敬道:“劳王妃费心了。”
  
  “这是最寻常的温补汤水,谁喝了都不会有事的,今儿见到你我便放心了。”
  
  赵县主毕竟是皇帝指婚嫁进来的,府上有长史官坐守,她们怎么可能明面上动手脚呢?
  
  人来了又走,安瑞院安静下来,大雪飘落外头一片簌簌声,赵县主知晓,这泥潭里的路更难走了。
  
  ……
  
  随后的场景如翻页一般,一张张掠过,赵县主后知后觉——她似乎在做一场噩梦。
  
  这噩梦似乎是一出话本子。
  
  书页翻到最末,到了最后一个场景。
  
  ……
  
  还是安瑞院,还是床榻上。
  
  被衾下一股股血水涌出来,止都止不住。
  
  她已经虚弱到喊不出任何声音,也发不了力气,原来噩梦的最后一关在这里。
  
  王府、安瑞院的大门次第打开,远归的战马直接闯了进来,哒哒的马蹄声愈来愈近,最后在房前一声嘶吼。
  
  盔甲被他似破铜烂铁一般扔在地上。
  
  赵县主看着生疏的身影径直冲进来,他的恨意染红了双目。
  
  县主满目苍悲,可惜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她想说——我要的并非你的愧疚和悲痛。
  
  ……
  
  “啊——”赵怡陡然坐起来,惊魂未定。
  
  一盏灯火被吹燃,向她这边走来,那灯火在她眼中却是模糊一团,赵怡这才发觉自己眼眶中净是热泪,顺着脸颊滑落又不停漫出来。
  
  后背上亦是一身冷汗。
  
  两手攥着拳头,指甲硬生生刺破了掌心,她粗喘着气,惊悸和哀戚蒙在心头挥之不去。
  
  明明她身在梦中知是梦,为何还会这般感同身受,愁绪难消?那痛楚仿佛真发生在她身上一般。
  
  “县主,怎的了?”
  
  “没什么,只是噩梦惊醒。”
  
  床前的灯盏也被掌亮,方嬷嬷取了条帕巾替赵县主拭去额上的汗珠,问道:“都梦见了些甚么?吓得一身的冷汗。”
  
  赵怡碍口,不知如何言状,只好道:“左不过是神怪的话本子看多了,惊着了自个罢了。”
  
  总不能告诉嬷嬷自己梦了嫁人生子罢。
  
  方嬷嬷收拾妥当,服侍赵县主重新睡下,熄了灯,回了侧房。
  
  夜半的月光打在窗扉上,房内明如霜,赵怡辗转难眠——不单单因为方才那场噩梦,还有十几载深宫孤苦带来的胡思乱想。
  
  赵怡,赵遗,没想到爹娘愿她喜乐欢悦的期盼,最后竟是一语成谶。
  
  不管是美名也好,谶名也罢,此二字是父母留给她的,不会改了。
  
  二皇子过两年就要南下就藩了,皇后暗示了她好几回,想叫她嫁予二皇子为妃,她只好躲着避着,躲不过的时候便装糊涂。
  
  皇后看上的,哪里是她这个人。
  
  迷迷糊糊半睡半醒地捱过了一夜,见到宫墙上升起的艳阳,噩梦引起的胆颤总算慢慢弥消,心绪也平复了许多。
  
  用过早膳,有位女官送来两匹杭州云锦,道:“公主殿下从皇后娘娘那儿得了些好料子,命奴婢给县主送两匹过来。”
  
  赵县主笑盈盈地收下了,心中却咯噔了一下,她晓得这位年轻秀气的女官不经意间多说一句,是在有意提醒。
  
  女官走后,方嬷嬷扯着那云锦欢喜道:“当真是好料子,正好给县主裁两身春装。”
  
  “且先收起来罢。”赵县主说道,“劳嬷嬷私下去尚服局打听打听,今年头一批上贡的云锦,皇后娘娘都赏给了哪些官妇?”
  
  一番打听之后,果不其然,这头批云锦主要分给了后宫各妃嫔、公主,此外便是东宫太子妃和两位侧妃了。
  
  “上晌来传话的那位女官瞧着有些眼生?”
  
  “回县主,是入夏时刚选入宫的裴侍读,跟在顺平公主身边。”
  
  云锦一事不了了之。
  
  ……
  
  后来,二皇子就藩在即,皇后等不及了,便在和皇上用膳时闲说了一句,想让皇帝指婚。
  
  岂料被皇帝斥责。
  
  个中细节赵县主难以打听到,但有句话是传出来了,皇帝道:“她是大庆功臣的遗孤,她的婚事不是儿戏,朕会亲自安排。”
  
  如此,赵县主在宫中又安生过了几年。
  
  ……
  
  二十岁的生辰刚过不久,瞧着院里的春花正盛,赵县主的心情都跟着舒畅起来了。
  
  她大抵快要离开这深宫了罢。
  
  春分斜柳东风柔,难得见她有几分少女的娇俏,提着裙摆上了阁楼打开了窗。
  
  不多时,竟有一只小燕飞进来转了好几圈,最后停在窗扉上静寐。
  
  这似乎是一只不喜欢叽叽喳喳叫唤的小燕。
  
  几日后,坤宁宫召见,赵县主到了后,看到皇帝也在,她瞬时便明白该是时候了,脸不自觉往下沉,心间砰砰砰乱跳。
  
  “□□,你年岁不小了。”皇帝说话很温和,那种生怕九五之尊的威严会吓到孩子的温和,接着道,“朕替你指门婚事如何?”
  
  赵县主的头埋得更深了几分,没有回话。
  
  “朕没见过的朕不放心,朕见过的,有这么一个宗室世子是能担当的。”皇帝继续道,“有身份也有功绩,除了喜欢摆臭脸,其他都挺好的。”
  
  能这样打趣的,似乎是个皇帝极熟悉的人。
  
  不知缘何,赵怡蓦地想起那个已经淡忘几年的噩梦,暗自安慰自己道,虽都是皇帝指婚嫁入皇宗,但梦里嫁了庶子,这回嫁的是世子,分明与梦境不同……说明梦境是个假的,莫要自己吓唬自己了。
  
  “臣女全听皇上的。”
  
  皇帝的一句话护了她几年,也注定了指婚的结局,赵怡早想明白了这一点。
  
  事情就这般定了下来。
  
  ……
  
  ……
  
  再后来,旨意下来,赵怡知晓了未来夫君的身份——安平郡王府世子,南北镇抚司缇帅燕承诏。
  
  好熟悉的名字。
  
  皇帝赐了县主府邸,赵怡将从“赵家”出嫁,方嬷嬷正忙着收拾县主的贴身衣物,一边忙着一边喋喋不休:“都说镇抚司里头个个都是活阎王,那姑爷就是阎王们的头头了,一听就是个有能耐的,只是不知道平日里待人凶不凶、恶不恶……”
  
  说着说着,倒先把自个给吓着了。
  
  忽的又哭了起来,方嬷嬷抹着泪水道:“县主,这么些年你太不容易了,纵是姑爷是个狠的凶的,老奴也不怕,只求他能待你好就成。”
  
  一个老宫女照顾赵县主这么多年,早不是寻常主仆情那么简单了。
  
  等赵县主搬入御赐的府邸,婚期便也近了。
  
  ……
  
  双雁对影,池中并蒂。大婚这一日,伴着一声吆喝——“新郎官接亲”,盖头盖上,赵怡眼前一片锦红。
  
  府上无亲眷送她出府,原是要她自己走出门、上花轿,岂料那位燕缇帅提着红绸大步走了进来。
  
  没人知晓新郎官要做甚么,连主婚人都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吆喝了。
  
  “上来,我背你出门,再迎你入门。”
  
  声音有些低沉,天然带着一股淡漠的冷意,听不出语气里是甚么情绪。
  
  但这句话代表了他的态度。
  
  盖头掩着,赵怡瞧不见夫君的容貌,也看不全他的身形,但仅凭那双黑靴,也能大致猜到他身形颀长、干劲。
  
  而后是穿着飞鱼服的宽背停在她的跟前,等着她靠上来。
  
  赵县主没有犹豫,这是夫君在给她依仗,她不可能推辞。
  
  乐声又起,原本的不合理瞬时都变得合理起来。
  
  燕缇帅的步履稳健,他的后背有些硬邦邦的,但是有一股赤热,并不像他言语那般冷冰冰。
  
  欢喜伴着委屈,一股莫名的愁绪涌上赵怡心间,就像做噩梦的那天夜里,泪珠子止不住地往外溢。
  
  原来,在寒冰里活久了,一点点的暖意就足以让人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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