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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自何方?你是谁?”
声音,来自何方?声音,似曾相识……
“你是用什么技术割断了枪支和兄弟们的手腕?”
我只想割断绑住我的绳子。但……力气完全用不出来……
“张予……张予……”
“啊?”
张予睁开眼睛,明晃晃的光线刺痛了他。等眼睛适应了光线,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四周无人,唯有银白色的墙壁分布四方。
“张予,告诉我,你是谁?”
又是那个声音,张予心想,熟悉中却带着一丝杂乱。声音是哪来儿的?
“夏国御林王骑,‘猎人’张予!”大脑的运作开始加快,他想起了声音的主人,“龙潜游!你竟敢如此对待宾客,你这是在亵渎七大上神布置的礼法!”
“对,我知道我的做法对你不敬。但……”声音来自四面八方,“我实在对你一无所知,我不知道你是一只什么样的猛兽。你的手段,已经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认知。”
“所以你就把我关在笼子里了?像关一只猛兽一样。”张予嗤之以鼻,“笼子能关住我?笑话。”
风,呼啸了起来。屋子里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束缚住他的绳子在一根根断裂。仿佛有一只鬼爬上了张予的身体,替他割开了身上的绳子。
“龙潜游……”张予站了起来,绳子在风中化作一团纸屑般的碎屑散在了地上。“你敢束缚我,那你就要承受束缚我的后果!”一声沉闷的嗓音过后,风像一条巨大的鞭子挥打在墙壁上,它的每一次挥打,都有着激烈的撞击作为回应。
时间过了良久,张予原本嚣张的气势,在银白色的铜墙铁壁下荡然无存。“怎么会……”他呢喃道,“我的风,砍不断这墙?”在鞭子一直打击的地方,只有几处浅色的刮痕,作为张予奋斗过的痕迹。
“别挣扎了。”声音再次袭来,张予却看不见龙潜游那个混蛋。“30英尺厚的钛合金,炮弹都打不破,何况是你的风。”
“我的风是父亲给予我最好的礼物!哈——可,为什么……在这里,我感受不到父亲对我的目光……啊——”张予停止了风之魔法的使用,一声怒吼在他的诉说中破茧。“我是‘猎人’张予!,夏国的御林王骑!”
“所以说……你口中的夏国到底在哪儿?”声音里没了耐心,“我查遍地图,就没有找到你说的夏国!”
“泛全大陆五大帝国!怎么可能会找不到我夏国!”张予嘶吼道,“我知道了,你们是初国的同盟国!好呀,原来你华夏竟跟初国的畜牲勾搭在一起。等着吧,等我出来的一天,我必会带夏国的军队前来讨伐你们!”
如果不是那莫名其妙的风,龙潜游打赌,自己就会把他送进精神病医院。“小应,你继续看着。我去向上级禀告,华夏,来了个不得了的家伙。”声音在墙上发出,张予能听的出来。“还有,我以后不阻止你看美国的超级大片了。那些鬼事情发生起来还真是棘手。”
“啊——!放我出去!”声音没了后续,张予的嘶吼还在继续。“哈——华夏?我记住了……记住了……”张予怒目前视,一双眼睛像是要挤出鲜血。“华夏……华夏……”张予重复着,重复着,他的肚子饿了,咕咕的叫起来,他还是在重复着。
月亮,在悄然间升起。重复了一天的轮回。
“华夏……华夏……”直到疲劳的睡着,张予还是停不下口头上的话。今夜,他做梦了,梦见自己站在明口山的战场上,手中的箭矢在一发一发的夺取敌人的性命。突然,他在战场上看见了龙潜游的身影,他依然是一头的寸发,一双眼睛漆黑,平淡。张予恨不得把他的眼睛挖出来。龙潜游穿着铠甲,耍着长枪,好一副战神的形象。
张予站在山丘之上,拔出了自己背后最后一发箭矢。蔑视的目光引导箭的方向。龙潜游在人群中刚一抬手,箭就插在了他的胸膛处。然后,他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沦为乌鸦的美食。
梦醒了,门开了。带来了嘈杂的纷乱。
“楚翔子凡,我告诉你,第一监狱不是你可以随便乱闯的!”又是龙潜游的声音,张予睁开眼睛,就看见敞开的大门,和推挤着的人群。
人群中,一个探出的脑袋,像雨后的春笋,略高人一头。尽管他是背光,张予依旧能认出他是谁。被人一下甩出门外的经历,张予可不敢忘,那是他有生以来,最耻辱的时刻。自己仿佛一只羊羔,手无缚鸡之力。
两人都到齐了是吧……张予心想,一股无名的怒火冲上心头。突然,狂风聚骤,一把把无形的利剑在张予身旁汇聚。他们,看不见剑的存在,却感受到了来自张予的杀气。在纷纷回头看见张予的样子后,他们四散退避,各找掩体,独留楚翔子凡站在张予的视线中。
“楚翔子凡!都是你惹的好事情!”龙潜游躲在墙壁后警告道,“算了,你赶紧躲起来,他的风不是闹着玩的!”
“没事,没事。”楚翔子凡挥了挥手,转对张予说,“额,那啥……夏国御林王骑,‘猎人’张予?”
“呵,我重复了这么多遍我的名号,结果……”张予的手指一挑,一把无形利剑在楚翔子凡的头顶穿过。剑,在穿破一盏台灯后,撞到钛合金的墙壁,发出嘭的一声。“只有你说了我的称号和荣誉。”
“嘛,毕竟大陆不同,认知的世界也不同。”楚翔子凡耸耸肩,徒步走向了张予。“要怪就怪你当初没事追什么张泽,现在好了,直接来到和你们对立的平行世界。”在龙潜游的呼喊中,楚翔子凡走近了张予,强烈的风压压得他快喘不过气,但他只能硬撑下去。“好了,放下你的警戒,我们好好聊聊。”
“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聊的。”
“别啊,难道你不想回你的夏国了?只有在夏国,你御林王骑的身份才有最大的体现。”
“我不喜欢这里。我想回去。”
“跟着我就行了。”
他示意龙潜游放下手里的枪,在张予彻底解除了无形利剑后,楚翔子凡对龙潜游说:“老龙,这个人我就先带走了哈。”
“带走?”龙潜游微微一震,随后又大骂道,“楚凤山!你以为你是谁?还是原来那个丘临市特种大队的王牌特种兵吗?我告诉你,自从三年前你离开了我们特种大队,你就没有资格插手军方的任何一件事情!”往事历历在目,曾经的龙潜游为自己的这位徒弟感到骄傲,他是丘临市第一特种兵,同时,也是全国仅有的三个能参加全球特种兵对抗赛的其中一名。按现在小说上的来讲,夸他兵王都不足为过。可……一个宣誓要效忠国家的人才,竟因为心理医生受女孩欢迎而离开了特种大队,离开了他十年的荣誉之地!龙潜游无法理解。“现在我告诉你,你……可以和当年一样滚出去。但,他,张予……不行!”
有东西要在眼眶里冲出来,楚翔子凡能察觉到。自己要哭?怎么可能!不就是遇见了教官,小韩,小刘吗……不就是辜负了他们对我的厚望吗?有什么好哭的?楚翔子凡低下了头,用手擦拭掉了眼角唯一的一颗眼泪。在对张予轻声说了什么后,楚翔子凡笑道,“教官,我不是说了吗……我不喜欢楚凤山这样的名字。请你以后,能不能别叫了?”那是一幅只有下半脸笑容的微笑。
“张予。”笑脸在一刹那间消失,他大吼了一声,像是要呕吐出自己的一切。“走了!”
风,掩护着他们,跑了出来。
外面,月上枝头。今夜的月亮是弯弯的,像一个咧开的嘴唇,一两颗星星守护在月亮旁,仿佛嘴角的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