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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太元山中灵修子的二弟子要出山了。”
“哦?是要去参加今年的五大宗的比试大会?”
“当然啦!灵修子是太元山太元真人的亲传弟子,他的徒弟既然要出山,怎能不参加?”
“话虽如此,可是我听说他新收的徒弟是个瞎子,瞎子能有多大能耐?那灵修子也是奇怪,收一瞎子做徒弟作甚?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啧,”另外一名男子语气略微不悦,皱眉反驳道:“去年溪山可是和小王爷陆明川共同夺魁的!那溪山就是灵修子的大弟子,他的师弟能差到哪里去呢?”
“这我知道,可那溪山好歹是五脏六腑健全,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怎能与瞎子并论!还有,你直呼王爷名讳,小心隔墙有耳,被杀头!”
“嘁!外面的人到处喊,也没见被杀头啊?总之,灵修子不会随便收徒的,能在他座下肯定不简单。这次比试,我赌他的徒弟赢!”
“我看啊,你就是灵修子的狗腿子,一口一个灵修子的,别到时候赔得倾家荡产,哇哇大哭!”
厢房内,三男一女正品着粗茶吃着淡饭,一边听着房外的两位小二的闲聊闲语。
“灵修子威名远扬,就连他的徒弟也跟着沾几分光。”四人中,其中一位眉目俊郎,气质沉稳的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感叹道。他是此行人中年纪最长的,也是他们的师兄,名叫徐天瑜。
在他身旁翘着二郎腿的束起马尾的黑发少年汤若辰挑挑眉笑着说:“溪山的确厉害,不知今年出山的弟子如何?我甚至有点期待了。”
汤若辰的对面坐着的是一个身材矮胖,满脸横肉的男子叫刘武朝,他恶狠狠拍桌道:“哼!管他如何!我都会将他打败!”
而不远处倚在门框上的一名少女清云,双手环胸,没好气地说:“信口开河,灵修子的徒弟一定是慧根极好,资质聪敏,恐怕你连人家一根小指头都碰不到!”
“你说什么?”胖子握拳顿时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她这意思就是说他慧根极差,资质愚笨,他怒目圆睁怼道:“胳膊肘往外拐?!呸!”
清云心跳加速,将激动的手背到身后,但她仍不愿退却,毅然决然与胖子硬碰硬。
清云虽然内心害怕,却不外露,依旧强装淡定接着说:“多少人想拜入灵修子的门下,十八年前他收下溪山后,其他人前去拜师的,都被他拒之门外,本以为他不会再收弟子,可他却在两年前突然对外宣称门下已有两位徒弟,其中一位是溪山,去年的魁首,另一位便是苏睦,不知是何时收的徒弟。溪山这么厉害了,他的师弟能差到哪里去呢?”
“呸,用你说?我会不知道?老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胖子气得满脸通红,他站起身来,撸起袖子一副要打人的模样。
“胖子坐下,莫要出言不逊!你们两个都冷静点,不准再喧哗!出门在外,如此这般,成何体统?”徐天瑜皱眉,语气严厉地呵斥,这两个人自从出行以来没有一天不吵架的,令人头痛。
胖子吃了瘪,只好坐下,紧紧握住拳头,两眼直瞪清云。内心不满云:这个清云,要不是徐天瑜护着她,早就打她了。徐天瑜也是,关键时刻就插一脚,多管闲事!若不是因为他是师兄,哼,我早翻脸了!
清云见胖子一直怒目圆睁地瞪着她,脸气得鼓成了面包,也不甘示弱地朝着他翻白眼。
徐天瑜不再理会他们,量他们也不敢再斗嘴,他手背轻挥,推开窗户透春风。站在窗前表面上是看着底下热闹非凡的街道,心中却若有所思,郁郁不乐。
他目前所在的六虚宗,是现世的五大宗之一,可在其他四大宗门眼里,早已名存实亡。
造成如此原因,皆是因为几年前六虚宗出现叛徒,宗主一家遭歹人恶杀,但是却没有找到宗主之子的尸体,宗主之子下落不明。六虚宗内不少弟子亦被屠杀,因此大伤元气。
宗门长老们通过占卜得知。宗主之子安好,根据占卜给出的方位寻去,却未寻到他人,也不知是不是会错意了,毕竟占卜属于古术,鲜少人能精通。
好在六虚宗有祖师们留下的结界,其他宗门无法趁虚而入,这才得以保留住五大宗之一的位置。可以如今的形势,六虚宗恐怕也坚持不了太久了。
“唉……”他长叹一声,希望能快点找到宗主之子,重振六虚宗。
第二天,天色微亮时,几人吃过早饭后,便赶路到千机宗,千机宗如传闻所说,仙雾缭绕,空气清新,万木苍翠,鸟语花香。
千机宗乃五大宗排行首位,高手云集,拥有无数弟子。这次的比试便是由他们发起的,每年一试,命五大宗门都需要派出弟子来参加,比试完毕,最终排名前七位的宗门子弟可以从千机宗的灵池中抽取法器。
而这次六虚宗率弟子们来参加比试,只因宗门已有四年没有参加五大宗门之间的比试,引起其他四大宗门的不满,声称若今年再不参加,就要收回六虚宗往后参与比试的资格。
千机宗举办的比试只有五大宗门的人才能参加,资格如果被回收,意味着是要将六虚宗踢出五大宗,六虚宗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只有硬着头皮来参加。
眼看着其他宗门无一不是带上数十人前来,天瑜心中压力如同千斤重担。这不仅是简单比试,也是难得一次可以让本宗弟子和外宗弟子切磋的好机会。而六虚宗如今落魄,弟子日益减少,现在这四名弟子都是他东拉西凑来的,他们孤零零地站在一旁陪衬。
“看啊,那居然是六虚宗的人!”
一旁有人注意到了他们,开始小声议论。
“真稀奇,往年都是借口修整宗门不来切磋,今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就是啊,来就来嘛,还只带了那么点人,我看六虚宗多半是没人了吧?”
“他们六虚宗不如改名叫六虚空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一个个还穿得邋里邋遢的,真是寒碜!”
他们肆意嘲笑着,天瑜面无表情目视前方。他明白自己不能冲动,能做的只有隐忍,他或许尚有能力能与他人作对,可六虚宗没有。
一旁的胖子皱眉强压怒气,手中拳头紧握,
清云看向胖子,一脸不屑。切,之前还大放厥词,现在被别人嘲笑,却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清云回头凶巴巴地瞪了他们一眼,几个正在讨论的人顿时噤若寒蝉。
这时候,宗门守卫大声喊着:“太元宗到!携弟子共计21名入内!”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地往门口看去,并不是太元宗有多稀奇,而是今天来的还有灵修子的弟子,继去年溪山和陆明川共同夺魁之事,众人对这位新弟子更加期待。
只见先跨入门来的是太元山的礼刚师父,在他背后的是一位头发梳戴整齐,眼遮蓝云纹白纱的少年,虽不能看见眼睛,可依旧是玉质金相,儒雅俊秀,浑身上下散发着纯澈清透的气息。
他身穿白色圆领袍,袍上绣着朵朵浅蓝色的云纹,与遮眼布相映衬。端正挺秀的鼻子,唇若丹霞,饱满有致。身材修长挺拔,背上背着一卷白色画轴,腰间随意系着黑色粗布腰带,勾勒出细腰,廉价的腰带上却挂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碧色圆形玉佩,腰间左侧佩戴着一把制作精良的宝剑,上面刻着的银月二字清晰可见。这一身行头和太元宗其他穿着朴素的弟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就如同正常人一般跨过大门,精神抖擞走进千机宗。众人对此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们早就听说这名新弟子是瞎子,个个惊讶不已,面面相觑。
苏睦感觉到周围处处是人,方才在宗门外时还听到里面叽叽喳喳,沸沸扬扬的,这会儿不知为何鸦雀无声。他记得师兄说过,师父名声远扬,作为他的徒弟,下山必定会引起一场轰动。
难道是因为我?苏睦心中顿时多了几分紧张。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打破安静。
“哈哈哈哈哈哈!”
只见一个英朗极致的男人不知从何处飞跃出来,身穿黑色圆领长袍,上绣精致暗金回字花纹。他眉毛高挑,眼睛闪闪发光,表情异常兴奋,不顾众人眼光,叉腰对着宗门大门大喊:“溪山!你果然来了!”
苏睦听见师兄的名字,心中一愣,他感受到一股很强劲有力的气息,黑压压地袭来。
他,是师兄的朋友吗?苏睦仔细回想,印象中师兄的确和他说过,在千机宗认识了一位很难缠的家伙,难道就是他?
正蹲在宗门外一棵漂亮的梨花树上的溪山听到熟悉的声音,心脏猛地一缩,嘴巴大张,心想坏了,真是要命!我都没进去还能被他发现?要是让他抓到,非得和我大战三百回合才能消停……天呐!我可不要!快跑!
原本只是担心师弟苏睦,于是同行送他到千机宗门口,并不打算进去,伏在宗门外面的树上静静观察。怎料却被陆明川(方才大笑的男子)发现,现在他来不及思考太多,转头就跑。
“别想跑!”陆明川意识到外头树上人儿要跑路,眉头立马紧蹙,大声呵斥道:“溪山!!”
他一个健步如飞,动作潇洒,气势磅礴地冲了出去,留下滚滚白烟和被惊呆的众人。
“别追我了!我只是送我师弟上来!”溪山欲哭无泪,边跑边咆哮着,脚下的步伐一点没停下,速度越来越快。
“既然来都来了,切磋切磋岂不快哉!”陆明川根本不想放过他,速速追赶着。
……
声音渐行渐远,看来陆明川真的是去追溪山了。苏睦轻声一笑,师兄还说跟他是死对头,这样看起来好像并非如他所说的那样,反而像好友一样,打打闹闹的。
在千机宗里的某处,一座浮在半空中的观望台上,三位手握拂尘的千机宗长者正看着这一幕。
其中左边一位黑发黑须的千机宗师尊燕飞,无字,他扶额,表示实在看不下去。他浓眉大眼,目光炯炯,鼻子端正,麦色肌肤,面容棱角分明,神态严峻,个子较其他二人更加高大魁梧些。
他声音低沉,闷哼一声道,“哼,这小王爷太胡闹了!宗门守则从不放在眼里,一点儿也没记在心里,这么多人都不注意一下!”
陆明川是千机宗里这三位长者的宝贝徒儿,也是宗门的首席大弟子,更是王爷府最宠爱的小王爷,还是当今太后最疼爱的大侄子,金贵之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随他去吧,他的性格一向如此,又好不容易遇到能与自己交手的人,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站在中间的白须老者笑着说,语气平和,“你定的那些宗门守则,连我看了都头晕眼花,更何况是他。”
“哎呀,你就爱惯着他!”燕飞不满地嘟囔着,要说起来他眼前这位白须老者是他的师兄,年轻时候比陆明川更加桀骜不驯,这老了反而变得佛系起来。
白须老者如今乃千机宗宗主清和,无字,虽已白发苍苍,却仍荣光焕发,慈眉善目,目目含光。
在清和宗主右边站着的,名叫游松,字怀竹,三位师尊中属他最年轻(但也说不准)。他皮肤白璧无瑕,清秀的容貌上无一细纹,如同二十好几的青年,没有人知道他真实的年龄,他也从不提及年龄之事。
怀竹师尊学问精湛,品德高洁,得人敬仰,唯一不好的就是过于思深忧远。他神情格外庄重凝重,眉头微蹙,一脸忧容,眼睛里揣着一丝不安,身段优柔纤细却修正挺拔如绿竹般站立着,声音清亮有力道,“去年是溪山,今年这个,好像叫苏睦,据说原是燕州山脚下燕州城苏员外的长子。”
“气质清朗,灵气飘飘,的确是个好苗子,不愧是灵修子,不枉虚名。”清和宗主点着头笑着说。
“燕州城的苏员外?”燕飞顿了顿,“他们苏家是当地的土豪,而且还是世代书香,能如此风度翩翩看来也是有原因的。”
“再这样下去的话会不会壮大太元宗?”怀竹心有不安,“他看起来也不容小觑!”
“你担心什么?”燕飞异常不屑,在他看来,怀竹就是一个爱思虑过多的人,常常陷入过多的思考不能自拔而自闭,“太元宗也就灵修子的弟子有点本事,其他子弟有谁比得过我们千机宗的弟子?这个苏睦看起来不错,可他毕竟是个瞎子啊。”
“稍安勿躁……”清和扬了扬手中的拂尘,扫去浮华,身边两人瞬间也都噤了声,“人都到齐了,比试是时候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