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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和母亲安顿好后,一群人就来到了院子里,奶奶这时开始放声大哭,不知道有几分真实,有几分演戏。
“哎呦,我们家建功命苦啊,取了个老婆还是个傻的,你们家都是黑心眼的,明知道闺女是个神经病还当个好姑娘嫁到我家来,把我们家害的好苦啊,你说你们到底安得什么心?非要把我们家的人都逼死吗?”奶奶边哭喊边往我姥爷这边冲了过来。
姥爷见状连忙躲开,面对奶奶的蛮不讲理,似乎也是被激恼了,生气的说道“当初你们家穷没钱给儿子娶老婆,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消息知道我家霞模样长的好,虽然精神不太好,但是结婚不要彩礼钱。便托媒人到我家来提亲,现在反倒过来说我们是黑心眼的,我还想问问你们路家到底安了什么心?”
两人你吵一句,我回一句,谁都不相让,好像这就是战场,谁都不想当“失败”的那方。
相对于外面的吵闹,屋里面的母亲和我倒是一片祥和,或许是母亲回到了她心里的“家”心情舒畅,难得的把我报在怀里哄了又哄,晃了又晃。
直到现在我都很难理解当时母亲的心情,在这个贫穷的家里,我的父亲曾经给她编织过什么样的“美梦”。让她一直恋恋不舍,念念不忘。
院里争吵还在继续,这时爷爷回来了,看见站了一院子的人一下有些发懵,奶奶见到爷爷回来,像是有人给她撑腰,嗓门比刚才又大了几分。好似村头的大喇叭,要把家里的这一点点丑事宣传的沸沸扬扬。
“别吵了,让街坊邻居看见了像什么样子,你回屋里去,别在这丢人”爷爷对着奶奶大声的吼到
这时奶奶拉了拉爷爷的衣服把爷爷喊到一旁小声的说“他们把霞和小妮子送回来了,现在在屋里呢,我跟你说咱可不能让她们回来,她们回来了以后建功咋办?不是害了他吗?”
“哎”爷爷叹了口气,转身却又和奶奶统一战线,面带笑容的对姥爷说道“亲家,咱们在这里吵也不是办法,走大家都到屋里坐,这件事咱们好好商量”
姥爷这时摆手道“别进屋了,有啥话就在这说吧,大家今天敞开天窗说亮话,霞和小妮子你们管还是不管?”
爷爷这时一脸为难,迟迟不敢说出要把我和母亲留在家里的话,奶奶这时一脸嫌弃的把头扭到一旁看也不看姥爷一眼。
没人接话,一时间气氛显的有些沉默。
就在这时,屋里的小妮子哇哇的大哭了起来,母亲在旁边顿时显得手足无措,慌忙的摇晃两下,哭声并没停下。随着哭声越来越响,母亲也渐渐的丢掉了刚才温柔的模样,转身把小小的我丢在床上,冲着院里喊道“娘,她咋又哭了,我哄也哄不好,哭的我心里直发慌。”
院里的人显然也听到了屋里的动静,但奶奶嘴一撇丝毫没有要进屋里帮忙,见奶奶不动身爷爷也无可奈何的狠下心肠。
屋里的哭声越来越响,一声声的砸在姥爷的心上,最终姥爷还是硬不下心肠,大步进屋把我抱了起来看了看对我母亲说“她这是饿了,哎呦也尿了。小月子娃是直肠子,尿一泡尿就要喝一顿奶,你把你娘撕的干尿布拿一块给她换上,我给她烫点奶粉喝。”
说罢把我“塞”到母亲怀里,自己忙着去弄奶粉,目光之余看到母亲那迷迷糊糊,笨手笨脚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悲凉,曾经他那聪明漂亮的女儿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想着过往,一个山一般的男人不由得红了眼眶,又看了一眼放声大哭的的我,眼里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