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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消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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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母亲来讲,没有我陪在她的身旁,父亲或许已远走他乡,奶奶的刁难,爷爷所谓的排场。把原本照在母亲世界里的一束光也渐渐的赶到了远方,就这样母亲又开始了“发狂”。
  在一个飘满大雪的黑夜里母亲“消失”了,爷爷奶奶应该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得正香,没有听到一点“声响”。很难想象在那个没有路灯的年代母亲怎么在那么漆黑的夜里辨别方向,在滴水成冰的季节里四处游荡。
  但此刻的母亲应该是自由的,快乐的,兴奋的,因为那是独属于她自己的欢乐时光,根据我的猜想当时在母亲自己搭建的世界里,漫天的雪花和肆虐的寒风都变的如春天里的鸟语花香,温暖着她千疮百孔的心脏。
  等姥姥姥爷知道母亲消失的消息已经过了整整一天一夜,是爷爷来送的消息,他发现母亲不见了和奶奶没有慌张,或许母亲以前的出走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本以为母亲又冷又饿时会自己回家但等了一天母亲没有仍是没有回来,此刻的爷爷坐不住了,儿媳丢了又会被村里人来戳脊梁。
  或许应该感谢谢爷爷如果不是他爱面子讲排场,害怕儿媳的丢失会给家里带来不好的影响,我的母亲会真正消失在远方,到达天堂。
  姥爷得到消息带两个着舅舅去找母亲,但呼啸的寒风和结冰的道路又给他们增加了几道屏障,摔跤,爬起,无数次。但他们没有放弃,他们是母亲的亲人,也是母亲最后的希望。
  最终,在离县城十几里地的火车站的巡逻亭里找到了母亲,母亲冒着大雪跑到这里,在铁路旁边一直游荡,巡逻的工作人员发现了母亲,就把母亲暂时安置在了亭子里。姥爷见到母亲呆呆的座在椅子上,脚上的鞋子就剩了一只,另只脚被冻的通红,脚底板上都是被石头子刮的一道道伤。
  “霞,你这是干啥呀,你是想要爹娘的命啊。”姥爷带着哭腔,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套在了母亲脚上,然后对着巡逻的老大爷千恩万谢,就差跪倒在地上,想出去买包香烟感谢一下,一摸口袋出来的匆忙,没带分文钱。
  老大爷真是个好心人,见到姥爷把自己的鞋子给了女儿,便把平时下雨穿的雨靴拿给了姥爷让他穿上,这更是让姥爷感动异常,那个年代的人普遍都很善良。
  姥爷带母亲回到家中,姥姥气的本想大骂母亲一场,但看到母亲浑身脏兮兮,痴痴呆呆的模样还是忍住没开口,屋里姥姥给母亲梳头,洗脸,换衣裳就像回到了母亲小时候一样,给母亲收拾妥当,姥姥走出屋外就红了眼眶,女儿变成这样,就像有人拿刀剜心一样。
  后来姥爷跟我讲看到母亲在火车站那副模样真想找个没人的的地方大哭一场。
  姥爷真的很“坚强”,我跟姥爷在一起生活二十年,没有见他哭过一次,好像在难的事都压不垮他瘦弱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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