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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她们踏入那个新领域后,她的进步就非常迅速,而且用不着任何药物。
这里面有种神奇的治疗力量,显然比传统的心理治疗或者现代药物有效得多。
这力量包括的不止是回忆起往事,缓解重大创伤,还有我们的身体、心理和自我所受的日常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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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次诊疗隔了三个星期。
李乔在日常工作之余时常要想想发生在王琳娜身上的事:在催眠下回溯到前生,并能详细叙述、解释她在清醒状态下不知道的经验、知识;通过回忆而大为改善症状——这是最初18个月传统心理治疗无法达到的;能准确地透露她不知情的死后状态,人在处于灵魂时候的状态;死后的多重空间及每一重的功课——由灵魂前辈说出的话,其风格和智慧都不是王琳娜所能达到的。
李乔在多年来已经治疗过成百上千的病人,他们的情况几乎涵盖了所有精神病人可能出现的现象。她曾经在四家大型医学院教过书,也在诊所、精神科急诊室呆过,见过无数各类的精神异常情况。
她知道所有视听幻觉,也知道精神分裂的妄想,看过那些歇斯底里、多重及分裂人格的病人。
但是,王琳娜一点儿也没有这些症候。她身上发生的不是另一种精神疾病。她既没有丧失现实感,也没有幻听或者幻视,或者是妄想。她也不吃迷幻药,也没有要自杀的倾向,没有歇斯底里性人格,也不自闭。也就是说,她知道自己所做所想的事。
在催眠中透露的讯息,和她清醒时说话的风格和内容都不同。
尤其是通灵,比如有关李乔过去的特定事件(关于她外婆和儿子的信息),以及她自己的。
她具有这辈子所没有的知识。这些知识以及整个经验,是她的文化、教养中从未出现过的东西,甚至和她的信仰观念相违背。
王琳娜是个挺单纯、诚实的人。她不是个学者,没法凭空捏造那些从她口里说出的事件、细节、历史等。
身为一个心理医生、一个科学家,李乔确定那些讯息不是来自王琳娜的意识部分。
它是真的,毋庸置疑。
即使王琳娜是个演技纯熟的女演员,也无法做到这些。
因为,这些知识实在是太正确、太特别了,根本超出了她的能力与专业范围之外。
李乔思考着王琳娜透露前世经验后的疗效。
自从她们踏入那个新领域后,她的进步就非常迅速,而且用不着任何药物。
这里面有种神奇的治疗力量,显然比传统的心理治疗或者现代药物有效得多。
这力量包括的不止是回忆起往事,缓解重大创伤,还有我们的身体、心理和自我所受的日常伤害。
在一世又一世的巡礼中,李乔试图用问题去探测那些伤害的模式,包括长期的情绪或者身体虐待、穷困与饥饿、疾病与残障、持续的迫害及偏见、不断的失败等等。
李乔也特别注意那些惨痛的悲剧,例如一次痛苦的死亡经验、强暴、大灾难,或者其他可能留下永久印记的恐怖事件。
这种技巧和传统治疗中回顾童年的方式是类似的,只是它的时间范围哭到到了几千年,几百年,而不是三五年或者一二十年。
因此,李乔问的问题也比传统心理治疗中的更直接、更富于引导性。
无疑,她和王琳娜这种非正统的探索成功了,因为,王琳娜迅速获得痊愈。
但是,王琳娜的前世回忆有没有别的解释呢?会不会是她的遗传因子当中带着那些记忆?这种可能性从科学上来讲是非常低的。因为,遗传记忆需要一代一代不间断的遗传物质。
王琳娜每一世都生活在不同地方,遗传不时被打断。她曾经和子女一起在洪水中丧生,或者不曾生育在很年轻时候就死了。因此,她那一世的遗传也就没有留下来。
而且,她的死后重生及“中间状态”又怎么解释呢?那时她没有躯体,自然也没有遗传物质,但是,她的记忆却持续着。
所以,遗传的解释也不足为信。
王琳娜回溯前世时所展现出来的知识不仅详细明确,而且超出她意识清醒时的能力。
她所知道的事不是能从书本中扫到又暂时忘记的那种。
她的知识也不可能是童年时得到而一直在意识中被压抑的。
而且,那些大师和他们的讯息怎么解释呢?它是从王琳娜而来的,却又不是为了王琳娜。
他们的智慧也切中王琳娜每一生的回忆。
李乔知道,那些讯息是真的,不仅因为多年来对人类心智、大脑、个性的研究,也是直觉的感应,甚至在她外婆和儿子透露讯息之前。
她多年科学训练的大脑知道,骨子里也知道。
“我看到很多装油的瓦罐。”王琳娜说。
虽然经过三个礼拜的间隔,她还是很快进入状态。
她目前在另外一个时空,另外一具身体里。
“不同的罐子里有不同的油。这里好像是仓库,一个洞。瓦罐是黑色的,罐口上系有蓝色的带子……洞里有一些光头的男人正在把瓶瓶罐罐搬来堆在一个地方……”王琳娜说着。
“你在那里吗?”李乔问。
“是的,我在封罐口。用一种蜡封罐口。”
“你知道那些油是做什么用的吗?”
“不知道。”
“你能看到自己吗?你是什么样子的?”
她停了一下,好像是在观察自己。
“我梳了一条及腰的辫子,穿着一件长长的袍子,袖口、领口都有红色的花边。”
“你替谁工作呢?”
“不知道,只知道我的工作就是用蜡封住罐口。”
“但是,你不知道这些罐子是用来做什么的,是吧?”
“好像是用在祭祀方面的,但是我也不确定。”
“洞里有什么可以显示你待的是什么地方还有年代吗?”
“墙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不知道地点也不知道时代。”
李乔要王琳娜继续把时间往前推。
“有人死了,在进行葬礼。”
“谁死了?你?”
“不,不是我,但是我也不认识那个死去的人。”
“你在现场?”
“是的,我在帮忙。”
“你这个时候大概多大?”
“十五六岁吧。”
“和你父母住在一起?”
“是的,住在一栋石头屋子里。房子不大,里面又干又热。”
“到你家里去看看。”
“到了。”
“家里还有什么人?”
“有一个哥哥,妈妈也在,还有个小宝宝……”
“是你的孩子?”
“不是。”
“现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去找出能解释你此生症状的事情,我们得了解它。”
她用很轻柔的耳语说:“我看到人们逐渐死去。”
“逐渐死去?又是某种疾病?”
“是的……他们不知道具体原因。”
“是和水有关的疾病吗?”
“好像是的,很多人面临死亡。”
“但是你没有死在这场病里?”
“是的,我没死,但是病了……很冷……想喝水。但是,病是从水里来的……水里有脏东西……有人死了。”
“谁?”
“我父亲,还有一个哥哥。我妈妈没事,但也很虚弱……他们应该要好好埋葬死者的,真是!气死我了!”
“怎么了?”李乔疑惑不已。
“他们就那样把尸体放在洞穴里,既然是瘟疫,就应该杀毒,并且烧掉嘛!”
“往前到你此世的最后一天去,到最后一天,但是还没有死亡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
她以非常轻柔的声音回答:“我看到人和建筑。我看到草鞋,还有粗布衣服。”
“然后呢?到你快死的时候。你发生了什么事?你能看到的。”
“我看不到……我看不到自己。”
“你在哪里?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一片黑暗……看到一束光,一道非常温暖的光。”
看来,她已经死了,已经过度到精神状态。
“你能进到光里去吗?”李乔问。
“我正要去。”她平静地休息和等待。
“你现在能回头看到刚才那一世吗?能总结吗?”
“不能。”她小声说,继续等着。
突然间,她显得很警醒,虽然眼睛还是闭着的,一如她平常在催眠状态中那样。
她的头开始左右摆动。
“现在看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了?”
她声音变大了。“我觉得……有人在跟我讲话!”
“说的什么?”
“有关耐心。一个人得有耐心……”
“很好,继续。”
回答出自于先前那个诗人大师的口。
“耐心和适当时机……每件事在该来的时候就会来。人生是急不得的,我们必须接受凡事来临的时间,不要强求。但人生是无尽的,我们不曾真正死去,也从未真正出生。我们只是度过不同的阶段,没有重点。人有许多阶段,时间不是我们所能看到的时间,而是一节节有待学习的课。”
停了很久以后,诗人大师继续说,“凡事都会在该清楚的时候清楚,但你得有机会消化我们给你的讯息。”
王琳娜停住了。
“就是说,我还有更多要学的吗?”李乔问道。
“他们走了。”王琳娜轻轻地说,“我什么也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