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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团团迷雾,一层层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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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爷最喜欢做的事情大概就是捉弄人了,越是想要逃避的人越是会频繁出现。下午的体育课上,秋白和林枫,又是不期而遇。秋白心里暗道:这学期都要跟他们班同一时间上了……老师呀,求求您赶紧让我们自由活动吧……
  秋白的心声被听到了。但不止被一位老师听到——林枫的班级也开始了自由活动。
  两个班级本来就隔得不远,为了不碰见他,解散的那一瞬间秋白就拉着苏瑾准备跑,她想赶紧回到教室,远离是非之地。
  苏瑾有些莫名其妙,边跑边喘吁吁地问:“小白,干嘛去呀?”
  “你想在操场活动吗?我觉得太晒,有点想回教室。”秋白停住了奔跑的脚步。
  “我觉得还好啊,挺舒服的,咱们稍微呆一会儿再回去吧,现在就跑也不太好。”
  也是,现在就跑确实不太好。秋白犹豫了一下,说:“那咱们去国旗台后面吧,那边不晒,还可以看看书,你不是带了小说过来?”
  苏瑾噗嗤笑了:“走呀走呀~”
  一转身,迎面就看见林枫和石浩堃推着体育器材朝她们的方向走来。秋白下意识想转身跑,却被苏瑾拉住。看到喜欢的人一定是满怀激动的,苏瑾撞了撞秋白的胳膊,又羞得不敢直视前方,便微微收了下巴抿嘴挤出一句:“方方土来了!”
  秋白只好极力压制住内心的狂跳,暗暗深呼一口气。
  “嗨!真巧,又碰见你们了。”也许是屡屡感受到的都是冷空气,林枫同样不知如何开口,反而是石浩堃率先打破尴尬。
  从第一次见,秋白对石浩堃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任和好感,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是可靠的。于是面对石浩堃,她莞尔一笑,如同当空的太阳,灿烂又温暖。
  只不过,这一幕映在林枫眼里,是冰天雪地里的白,刺目又锥心。
  “你们要玩什么吗?这里有很多器材。”好胜心驱使他还是抛出了话题。
  “不了,感觉这会儿有点热。”秋白闻声看向他,还是那般礼貌,还是那般拒人千里。
  “体育课不活动活动,难道是想回去学习吗?”石浩堃打趣道。
  “没有,就是想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一下。”秋白又笑了,一方面是因为被猜中了心思,另一方面,面对石浩堃,她仿佛没有了盔甲,整个人都很放松。
  “你是不是在合唱团?上次好像见过你。”石浩堃转向一直没有加入对话的苏瑾。
  “噢!是的学长。”这是苏瑾意料之外的,她完全没有准备,羞红着脸轻声回应。
  “叫我石浩堃吧。”
  “学长好,我叫苏瑾。”
  直到两个男生走远,苏瑾紧握秋白的五指都没有松开,就差高兴地跳起来了,但碍于在男神面前的形象,她没有这样做。
  秋白也很开心,石浩堃既然主动跟苏瑾搭话,想必对她也是有好感的,至少,她引起了他的注意,就是希望。
  直到两个女生走远,林枫依然闷闷不乐,石浩堃看了他一眼,悠悠地说:“感觉秋白不太开心。”
  “也许是因为见到我了吧。”林枫垂着脑袋自嘲。
  石浩堃略有些吃惊地看向他,委婉道:“不至于到现在还介怀吧。”
  林枫明白他说的是“飞球事件”,摇摇头,欲言又止。
  “怎么了?”石浩堃问。
  “感觉她很喜欢稳重哥哥。”林枫苦笑了一下,继而醋意满满地朝石浩堃扬了扬下巴:“比如你。”
  石浩堃轻轻笑了,反问道:“你喜欢她?”
  “可人家不喜欢我呀,甚至可能很讨厌我。”
  “秋白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石浩堃意识到好兄弟是动了真心,但他同时也知道,他的好兄弟,是个风流才俊。他尚且无法判断林枫是花开流水轻易的喜欢,还是一眼万年、实难自抑。
  “所以你也喜欢她?”林枫心里发紧。
  石浩堃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把她当我妹妹。”这句话是解释,也是警诫。
  操场南边有一堵破败了的旧围墙,不知为何学校一直没有修补,倒塌的土坯已经滋养出了齐膝高的杂草,墙根处也被蚂蚁们筑起了大大小小的巢洞,时不时有蜜蜂飞来飞走,即使有风吹过,也都是静谧的气息。这里就像是被人遗忘了的世界,重新建构了一个生态,隔绝了喧嚣,悄然存在。
  苏瑾拉着秋白走到墙边,小心探寻,“听说很多人从这里翻出去,不容易被发现。”
  “是这吗?”秋白指着缺口。
  “应该是吧。”
  “这断壁残垣的,未免也太不安全了吧。”秋白皱眉。
  “小白你看,这边还有字呢!”苏瑾绕到了断墙的另一边,惊诧道:“这么多历史啊,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秋白闻言也凑了过去。人嘛,总是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且以此娱乐自己。然而,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场面,也时常发生。
  “徐明姗喜欢林枫?”苏瑾像发现了重大新闻,不禁拔高嗓门。
  秋白原本沉浸在掌握了很多趣事轶闻的喜悦里,刹那间清醒,看向那一行行秀气的字:
  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可你总是视而不见,为什么?是我不够好吗?
  假如你是人间,我愿做你的四月天,哪怕不能长久,只一瞬也好……
  林枫,从认识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不属于我了,我想一辈子都属于你!
  你看了我一眼,我便可以开心一整天,求你每天都看我一眼,好不好?
  世界很大,可丛林也好,辽洋也罢,我都不要,我只想要你,林枫!
  林枫……林枫……这么多署名徐明姗的留言,都是对林枫的表白。徐明姗是勇敢的,她竟然没有用字母缩写,赤裸热烈的爱意,让秋白一时无法呼吸。想起冯尧说过的那些话,秋白甚至有一丝感动,同时也生出了一丝恨意:林枫,如果不喜欢,为何不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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