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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颤抖着嘴巴,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看似不在乎般的耸了耸鼻子,这才轻声道“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似乎略微尴尬,抿了抿嘴,这才硬生生挤出一丝笑“没事,今天朋友结婚,从这里顺道过来,恰好碰到你,看你是不要外出?我送你呗?”
她愣了愣神,犹豫了片刻,攥了攥手中的包“这多麻烦你呀,还是算了吧,我一会坐大巴过去,要忙你先忙去吧。”说完这话其实她内心是后悔的,毕竟从那次悄然断联后,她二人便从未见面,然而不知怎么,明明那么想念,却终是把好久不见这句话死活说不出口。
他似乎看出她在想些什么,连忙补充一句“不忙,不忙,明天呢,没事,不用客气,我送送你吧。”生怕这句话说慢了,让她再抢先一步。
他小跑着去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像之前那样笑眯眯的等着她坐过来。
她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也没好再次拒绝,便点点头道了几句谢谢,走了过去,在靠近车门时,她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笑眯眯的望了望他“那我,那我还是坐后面吧,副驾驶我坐不太合适。”
他们两个此时的心都揪了一下,这句话好像让他们回到了第一次见面时,但却不再是那份心情了。他的笑容好像僵了一下,刚想去帮她开后车门时,却被一句我自己来吧,逼着停留在了半空中。他只好悻悻地点点头,转身前往驾驶座位,他此时脑袋里混乱中又夹杂着清醒,但不知用什么语言去表达。
车里的摆件依旧没有改变,但两个人的心却都不能破镜重圆。她透过后视镜,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他瘦了,又变黑了,眼角的鱼尾纹变得更加明显了,那双手在无数风吹日晒下变得皲裂,似乎透露出一个消息,他很疲惫,依旧没有得到缓解。她愣了愣神,不知怎么眼泪开始在眼眶打转,视线也有些模糊,她还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因为此时的她没有资格心疼他。
“好久不见”这句话终于在她五味杂陈的心里下,缓缓地道出。他微微抬起头,并没有转身看向她,而是默默点点头,从余光望了望后视镜中的她。她变了很多,留起了利落的短发,耳朵上多了些装饰。“你不是怕疼吗?怎么打起了耳眼。”他记得她说过她喜欢耳环,却因为怕疼一直没有打,也不知道是什么勇气,让她克服了这心理阴影。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22年4月份打的吧,那时感觉这点疼痛好像算不了什么。”话罢,她尴尬地笑了笑。那会她们才分手两个月,她一直没有从那个场景中走出来,甚至有时想到他哭到想吐,她那时才明白,原来难受到极致心是痛的,甚至有想呕吐的现象这不是故事中随便写的。
他没好意思接下去她的话,但是他知道在,这是在埋怨他。“你去哪里?”,“我打算去文化小镇”“哦好,刚好我也要去附近,一起吧”“嗯,谢谢麻烦你了。”这番对话后,好像二人陷入了冰点,车子这次开得很稳,没有往日那么快,也许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相处了吧。
不知开了多久,他忍不住先开口了“你最近还好吧,我之前,我想说”他的话还没说完,她连忙打断“不用提以前了,都过去了。”他张开得口才缓缓准备合住。
明明她在等对方说出那句话,最终却在准备听到时,打断了那番话。
后面他们没有再说什么,他看着前面得路,不想时间过去那么快,她也直勾勾盯着窗外忽闪而过得树木。
时间和路程总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就像车会到站一般,人也是如此。
她的目的地到了,她摆了摆车门,车门好像被
他锁住了。她尴尬得轻轻用指尖点了点他后背,小心翼翼说“那个,谢谢哈,我到了,以后有机会请你吃饭哈。”他依旧把手放在车锁上,却依然没有开车门的意思。她有些不知所措,谁晓得这个家伙这么就没见,到底要搞些什么幺蛾子。
“我们聊聊吧”,这时他把钥匙一转,熄了火,缓缓扭过头来直勾勾盯着她。她心里略微一慌,完了我可打不过他呀,她只好嘿嘿一笑,身体却越发靠近车门,手掰在车门上微微颤抖却依旧强装镇定“好,好啊”
“你最近还好吗?”
“还好还好,工资也涨了,生活不错了很多”
“我从队里回来了,这次可以留在黄冈了”
“哦哦,恭喜你哈”
“你怕我?”
“没有没有,怎么会,你那么正直”
“我那会挺对不起你的”
“没有没有,已经很好了,只不过突然的不辞而别,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想了很久,也是不得已才做了那个选择,请你不要怪我”
“不怪,都过去了,现在还好吧”
“L,我想你了”
看着他真挚的眼睛,这会她憋不住了,泪眼婆娑的望着他,此时的所有委屈在那刻爆发出来了。“你知道,这句话我等了多久吗?”
他愣住了,看着她流泪的样子,他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好受,他伸出手,本来想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她却推开了他的手,任由泪水滴落,划过脸庞,浸湿她的衬衣
他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强忍着自己的难受“我,我和你心情一样,只不过那时确实,我没有勇气面对你,你呢,你现在怎么看我呢?”
“我,我,对不起,我们错过了”这句话说完她更加控制不住自己,脸也开始微微泛红,鼻子也像被水泥封住一般,说话声都变得囔囔的。她缓缓抬起左手。那双肉乎乎的小手中指上多了一颗亮闪闪的红宝石戒指。
“不错嘛,现在都买了这么漂亮的戒指了。”他不敢猜测,似乎不愿意往那个方面去想。可是现实不会像童话故事中那么美好,毕竟这都三年过去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生么事情。
她垂下眼,轻轻摇了摇头“我,我订婚了。”
这句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一瞬间把他拉回现实之中。
“哦哦哦,那恭喜你了,那他对你挺好吧”他思绪被那一颗戒指直接打乱,甚至连说话都开始颠三倒四了。
她本身有很多话想和他说,甚至想冲他发一场火,去质问他那段时间他是脑袋里哪里抽筋了。可能是岁月的变迁,让她成长了很多,她淡淡说了句:“嗯,很好,至少......”她并没有把话说完,只是抬头凝视了他几秒便把脸扭向窗外。
他似乎明白了她后面想说的话,顿时语塞住,半晌才发现忘了给她把车门锁打开了,连忙扭回头去摸索打开。
她轻声笑了笑“真是贵人多忘事,你终于想起来帮我开门了,今天真是谢谢你啦。”
他不敢转过头,从后视镜中不舍的端详着她,“那个,你结婚时,记得记得打个电话给我,我看能不能去帮上你什么忙。”
她正准备开门呢,听到着话后,她内心唏嘘了一下“呦,G总天天日理万机,怎么能麻烦你的,好意我还是心领了,这边离你太远了,来一趟不容易,还是算了吧。”
“你还是没有原谅我,那时我也是一时糊涂。”、
空气在那段时间好像凝结到了冰点。
她脑海里突然回想起之前他们快乐的点滴,一瞬间就像堕入深海之中,那些日子,她过得浑浑噩噩,整天就像丢了魂一般,总是在不经意间哭得痛彻心扉,那时她才明白人痛苦到极致时,心是疼的,想吐却吐不出来。
她实在不敢回忆那段时间,也不想再勾起那段回忆,她心一狠打开车门,冷气直逼脸庞,那一刻她很清醒,她曾无数次幻想出这样重逢得场面,但是却在真正面对是,内心既如此淡定。“小G,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为好,我们永远和解不了。”
他愣住了,在来之前他从来没想到这个曾经深爱他得女孩会说出这样得话。“其实......”
话音未落只听车门关上得声音,他此时迅速转头望向后座,那里只留下空荡荡座位,而后便看到她离去的背影,那么熟悉又陌生。
她长舒一口气,那一刻就像有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般,极度舒畅。风拂过她的发丝,就像是在抚慰一个受伤的心灵般。
真是解脱了,就算刚才是场梦,她此时也很满足了。
远方,一个熟悉的身影朝他挥了挥手,落日的余晖映照在他的侧脸,手上的戒指也带上那一抹阳光熠熠生辉。她眯了眯眼,小跑着奔向那个身影,像个小猫一样扑了过去。
“怎么今天有点晚了呢?”
“害,那会遇到了个朋友,聊了会天,耽搁了。”
“你不会又节约,坐大巴过来的吧!”
“嘿嘿。没有没有,打了个车。”
“看来,以后还是我去接你吧。”
“收到”
.......
她挽着他的胳膊,仰着头,眼睛眯成一条缝。
路上人来人往,而他们二人好像身上散发出粉色的光晕,也许这就是幸福吧。
人的一生很短暂,这一生中我们会遇到很多的人,发生很多的事,过去的就让它化成云烟吧。时间在前进,人也应该如此,切莫让悲伤绊住自己的脚步。他们的故事结束了,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故事许是梦境,但也是对她心中最好的慰藉吧,愿每个人能遇良人,不负此生。
枏溪2023.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