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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凝重,灰垢遍布全身,头发散乱,气喘吁吁地向众人讨水喝。
丑立刻扶壶,拿一瓷碗给她倒上一杯,只见她咕噜咕噜几口便灌了下去。
“什么事,让武士如此着急?”巴塞紧皱眉头,焦虑地望着她。
武士暂且休息,缓过神来,突然开始啜泣不止、嚎啕痛哭。
“巴塞将士!巫师王国……巫师王国首府这几日被鬼族精兵包围,巫师皇现今被鬼王俘虏,生死未卜……火灾,已是蔓延到中亚之地了!”
她嗟叹一声,用衣袖擦去泪渍。
“鬼族怎如此贪得无厌!攻打龙城、俘获龙人不知足,又让一国遭受苦难!他这样下去,是想让整个中原、整个亚洲、乃至整个神州不太平!”辰愤懑不已,痛斥。
“为何在此未曾听到巫师王国的半点儿消息?中原西部,离巫师国度是近的。”子用手轻抚辰,问道。
“他们鬼族人不讲道义,以面请之由入了朝堂,舍礼款待,谁想他半途变了一副嘴脸,眼化黑瞳,手拿刺剑,硬生生怼在巫师皇的脖颈上!众目睽睽之下,他胁迫皇上遣散一众兵队,带她锁在堡底,皇上被逼的是身形消瘦、憔悴不堪……”
“兵变之时,皇上费力递予我一张符纸,我知晓她的意思,即刻出城,按照符纸谜底的地址,越过视野,不停不歇追到这山高偏远之地!内宫都不声不响封闭着,那国难的消息如今是还未传出去,等过几日,怕就沸沸扬扬了!”
“现今那鬼士还在巫师国中吗?”
“仍旧安在,到现在,快两日了!皇上尽力拖延着时间,我也尽快寻找着你们。”
“找我们可是有事相嘱?或是有甚帮得上忙的?只可惜我们现在也只能偷偷摸摸的行事,怕是——哎……有心无力啊……”巴塞无奈摇摇头。
“却是有急事相告!比觅知音、报血仇一事更为紧急!”她眼神炯炯有神,定定看着。
“什么事!”众人也跟着紧张起来。
“鬼王这次是专门为你们、尤其是为巴塞将士而来的!”
“我?”巴塞惊动地上前,瞪大眼睛,急忙问出一连串问题。
“他找我是作何?他难道知道了我们的位置吗?”
“我听说……鬼族那边近日得了一万分不好的消息,是与龙后与四将士相关——”
“什么事!母后怎么了!四位将士姐姐又怎么了!”未等说完,辰已经伏近,半闪出泪光。
尽管她知道,那箐谷一梦,带来的自然不是好征兆,心里却还是总存侥幸,不住地安慰自己,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她们……她们多半是遭遇不测了……巴塞将士,辰姑娘,二位节哀啊!”
“是……仙逝了吗……”
“不知明确的消息,听探子报,鬼王亲自去了极北之地的牢笼,之后茶饭不思寝食难安、暴戾乖张,大发雷霆一番,谴责手下的鬼士,骂骂咧咧道‘尸位素餐的登徒子,连人都照看死了!’之类的粗鄙言语,之后,再亲自带一堆人,跑巫师国来了。国王本以为不过寻常往日的拜访,无由拒绝,却谁想,好心人得不到好结果,反倒被利用!”
“他把皇上拖入地堡,可想是威逼利诱、严刑拷打,所为,大多是为你们而来,想知道巴塞将士的踪迹,或许与真龙之体有关!现在存世的真龙,除了您,还能有谁呢?两日过去,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只怕是知道了你们现在的位置!”
“巴塞将士,几位姑娘,再莫迟疑,赶紧逃吧!最近些时日,最好逃出中原,不等安定,切莫踏回龙城!我有几块灵布,待我施法,偷摸运你们出城去!”
她忙慌说完,催促着大家离开。
“那些恶魔,就要来了啊!”
——
五天前,鬼都内廷宝座上。
一仆人跪倒在地,满目血红,衣裳全是鞭打的痕迹,全身上下向外翻出,已经没有一块好肉,怏怏半死,闭不上的嘴巴一直流涎,嘴里喃喃求饶。
“快说!是谁指示你这么做的!”宝座之上怒火中烧,语气撼动山河,令人发颤。
“下官……下官只是个送餐的小人……”
“那你这餐又是从何而来?为何里面会有南蛮毒物!”一句质问,将验尸官从肚子里剖出的、还未来得及消化的证物用碗装上,摆在他眼前。
“这……这……”底下人盯着,不住地颤抖着向后退。
“小的不知道啊……小的真的不知道啊……都是按照往常一样,从厨房里拿的。”
“厨房的东西都有试吃官,怎他们无事,偏偏经过你这一环,就出了事故!你是在欺骗吾吗?”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啊!”使劲磕头,直至破出一个窟窿。
坐上人却不为所动。
“料你一小小的送食官,若是背后无人指使、撑腰,怎敢与吾作对!今日吾宽宏大量,只要你说出那身后之人,吾,便可饶你一命,甚至送你加官晋爵、永享盛华。说!究竟是谁?”
“是……是……”他磕巴不止,犹豫不决,却又倏忽下了决心。
“小的,真的不知啊……”
“哈!好一个不知!如此嘴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就休怪吾无情了!来人啊!”他朝殿外呵一声。
“把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拖下去,枭首示众!另将东厨几千号从事人员全一并处理,再重新选一新的班子出来。”
几个洋人悻悻上前,将这几近昏迷的废人拖下去,一遛的血迹让巴洛克式的建筑更显威严、荣华。
“饶命啊……王上!饶命啊……这都是我一人所为,那些人是无辜的啊!他们是无罪的啊!”
“你既要做英雄,就要这些无辜人的冤魂陪你一起上‘天堂’吧!他们的命,都是你一人害的,可不是吾的错。”冷淡的语气,几千、几万的生命于他来说,不过草芥一般。
“你这杀人如麻的恶人,你这强抢豪夺的土匪,你这自私虚伪的王,你会遭报应的,你会下地狱的!你会下地狱的——”
那渐远的嘶吼依旧环绕,最终,在刀光剑影下,化为平静。
宫廷内的男人拿着沾着同族人血肉的鞭子,气愤地在殿堂上走来走去,不住摔下几个从东方、美洲掠夺的翠玉古董,整个房子叮叮当当,夹杂着谩骂、责备。
“都是废物!废物!极北囚笼戒备森严、条件恶劣,怎就混入了奸细!只有一年光阴,那些龙人皆死,我从哪里去寻一颗新鲜的龙心来?极北之地封住了敌人,却封不住那些篡权夺位人的心啊!”
他仰天长啸,想着躺在水晶棺材的女人,眼里生起后悔、愤恨的几滴眼泪。
“吾的爱人,吾的净,如果救不了你,我这一切作为,又有何用?为何所有的痛苦都要放诸于你之上……杀掉他们……杀掉他们……”
他恹恹地瘫倒在皇位上,显露出难得的柔情和懦弱,“吾要惩处一切孽障!杀掉你们……杀掉你们……”
静,静的可怕,一把无形的剑仿佛悬在每个人的头顶。
“鬼王息怒。”一个黄皮肤、黑眼睛的龙人颤巍地上前,穿着西域的服饰,黄种人的脸,却是白人的心。
没有回应。
那人再勇敢地继续发声。
“王上,除了龙后与四将士,不是还有一条存世的真龙吗!”
“真龙?”遥远的情思被拉扯到现实,他眼里的恐惧顿时消失,变得与平常一般锋利。
“你是说——”
“不错!正是龙城西部将军——巴塞将士。”
“那要从何处寻?天大地大,不知道她现在逃到哪里去了?”
“我们不知道,但是神州可有人能占卜的到!”龙人轻声上前,缓缓道来。
“巫师王国占卜术流芳百世,可算运命、姻缘,探测祸福吉凶、知晓顺运之解,尤巫师皇法力最甚,其有一晶球,运法勘测、可观神州万物。只要找她帮忙,不怕会找不到巴塞将士的影踪。”
“那巫师皇又凭何帮我们?”他问。
“就凭鬼族如今屹立群雄,无人可争霸!就凭鬼王英明,手握精兵千万!就凭几大国甘愿俯首称臣、唯我鬼国马首是瞻!”
“先和睦交好,博得巫师皇信任,近殿宫,酒席间道明请求之意,若不答应,则呼潜伏精兵出,活捉巫师皇,逼迫着她为您服侍。所为是软硬皆施!她不敢不从!之后就算两国有生间隙,凭鬼族现在的地位,她们必是吃瘪,不敢作为!”
“好!”流爻答,语气欢快,从位上一跃而起。
“好!就如国务大卿所言!这重任便交付与你,传令,向巫师皇传帖,明日吾亲自拜访,再为吾选上几精兵良将,明日一同出发!做的好,必有重赏!”
“谢鬼王!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大肆叩拜,感恩涕零。
“还有希望!吾的皇后还有希望!不过——”流爻望向以头扑地的人儿,又添些笑意。
“卿这龙族的礼节就不要在鬼族权廷中用了!想知,那可是亡国之礼啊!”
“是是是,您说的是!我这就戒了,戒了!那几千年的旧文明怎比得上如今蒸蒸日上的新式文明呢!”
……
“鬼王,您真的要听那龙人的话吗?”一边的流奕待人退出后,再上前。
“若是他有二心,像背叛龙族一样,又背叛鬼族——”
“哼!他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正如他所说,鬼族现今繁荣昌盛,是独一大国,求官求荣必然要讨好吾的心思,他的宝位才刚坐稳,现在反叛,对他而言,是百害而无一利啊!”
“可是——”
“不必劝了,吾有分寸的。他这种卖主求荣、连自己国家都不爱的人,怎会爱我们的国家?这种攀言附势、唯利是图的贱人,在哪里都得不到尊重。给他一点甜头,便真以为自己是鬼族人了?哼,不过是一只不起眼、随时可丢弃的走狗而已!”
“现今,找到逃离在外的巴塞将士才是正事!”
“是……”流奕只得闭言,再不劝说。
“倒是还有一事,得需胞弟为吾一办。”
“何事?鬼王直说便是。”
“倒是帮我好生查查,是谁,越过了千万双眼睛,跑到吾的眼皮子底下,和吾作对!这王位,怕是又有人馋了!”
他冷笑几声,轻蔑而冷峻。
“她花性命给我的东西,谁都休想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