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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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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冲刷着地面,泥土变得稀松,山体塌方,越过围护栏,直压向慢行于山脚的那辆大巴车。
  一阵耳鸣过后,待听到警报声响起,赶来的警察只见在烟尘缭绕中,一位少女跪在事发地,发疯似的拼命用手刨着泥土,尽管手指早已血肉模糊,血液与泥浆混合在一起,她也毫无知觉。几名警察将廖绸雨拖开,而她也因严重脱水晕厥了过去。再次重现在她眼前的是凌素那张鲜血淋漓的面孔,即使如此,她的嘴角仍噙着笑意,像以往一般温柔地看着她。
  廖绸雨缓缓靠近她,伸出手刚想触碰她的脸庞,凌素突然低下头咯咯怪笑了起来,听着更像是在哭。廖绸雨不自觉地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当凌素再抬头时,她的脸却变成了凌母那狰狞的面容,她猛的用双手捂住小腹,大声哭诉:“灾星!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絮絮!死的人本该是你!!!”她的小腹随着她激愤的语气渐渐隆起,直至爆裂开来,血沫四处飞溅,廖绸雨用手死死捂住双耳,凌母的话语依旧在她耳边萦绕。
  “绸雨,起床啦,早安礼在床头,请笑纳!”凌素为她所置的起床铃将她拉回现实。她拂了拂额前的碎发,微微睁开双眼望向四周,只觉一阵迷茫。她看向床头,已然没有了早安礼,但在那里却留有一张字条,死去的凌素再次留言:绸雨,保护好自己,要相信我,你周围的人,可能都已不存在了。
  不存在……凌素还活着!在几天前死去的凌素还活着!此时的廖绸雨在意的也只有这些了。怎样才能和她对话,廖绸雨拿起字条便立马走向书桌,抓起桌上的笔就开始在上面不多空白处涂写:凌素?你在哪?
  小小一张字条上始终没有动静,她慢慢趴在桌子上,开始失声痛哭。但就在这巧然之间,她才发现地板上的一串串光脚印,只是稍带点泥浆的印记,不甚明显。她随意披上一件外套,起身开始沿着脚印寻找凌素的踪迹。直到延伸至门外的小竹林,这里时常有人来砍伐竹子,用来编制竹篮等器具。
  一位阿婆见着廖绸雨,热情地向她打着招呼,她可谓是常客了。“诶,小雨,怎么就你一个人啊?”这偌大的房屋建在竹林之间,周围也就零零散散几户人家,阿婆见如此,属实不放心廖绸雨,即便父母不在,可另一位姑娘呢?
  她做出疑惑的神情望向廖绸雨,可怖的是,她的脸上除了眼睛,并无别的五官,廖绸雨心下一惊。都不存在了……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字条的内容。她不敢去答阿婆的话,只假装认真研究地上的脚印。
  “奇怪吗?”阿婆摸着自己的脸喃喃道。“什么?”廖绸雨抬起头,看向一旁,并未直视阿婆的眼睛。
  “我……很……奇怪吗?你……为什么不敢看我……”阿婆的声音逐渐沙哑,到最后简直听不懂她话语的内容。
  “你……*……什么……#€*?!!”她说着就抄起手中砍刀朝廖绸雨那边走去。一见她走过来,廖绸雨不再多想,转身便跑,锁上大门,她朝里屋跑去。阿婆的速度陡然提升,瞬间移动到大门前,她一砍刀砍在大门的门栓上,门开了。
  廖绸雨赶忙反锁上里屋的门,顺便搬来一旁的柜子抵靠在门后。
  “廖绸雨。”
  “谁?!”廖绸雨警惕地望向四周,周围并无任何人。
  “你就是廖绸雨吧?”那声音的主人明显是位少年,他不断确认着廖绸雨的身份,使她产生了怀疑,她再次询问道:“你是谁?”
  “害,你若是廖小姐,就请你先出来吧。”
  廖绸雨陷入沉思,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那少年,也无法确认少年是否还是人类。见廖绸雨迟迟未答话,少年似是又想起了什么,道:“有一位……姓凌的小姐吩咐我过来接你。”
  “凌素?!”廖绸雨情绪忽然高涨起来。
  “应该是吧。”少年大概道,他似乎也不知道那位凌小姐的全名。
  “她在哪?!”
  “你其实可以先将这扇遮挡住你可——爱——面容的门打开一下。”少年刻意加重“可爱”二字,有种调侃的意味蕴含其中。
  廖绸雨回击道:“怎么,你不行?隔着门影响你发挥?”
  少年却无所谓地回道:“你猜得很准。所以,见不见那位凌小姐是你自己的事,出不出来你自己决定。”
  廖绸雨憋不住了,她将柜子移向一旁,悄悄趴在门前,通过猫眼观察着门外的景象。这时的阿婆不知去了何处,转而映入眼帘的是一位面容清俊的少年郎,他身着黑色风衣,双手揣在口袋里,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门,在这个角度看来,就似他能透过猫眼,观察到屋内的廖绸雨一般。她的手轻轻放在门把手上,咔嚓一声,门缓缓开了条缝。
  少年真就不耐烦了起来,他一手轻理了理额前碎发,针对性的对廖绸雨道:“我说,我要想对你做什么,也就不用如此劝你了,你以为我有闲心和你玩小兔子乖乖啊?”
  门被廖绸雨彻底推开,她看向少年,眼里满是审视。少年耸了耸肩,让到一旁,在他身后又是别一番景致——阿婆的尸体横倒在大门口,绿色液体流了一地,此外还有其他如同阿婆一样的生物矗立于大门外,它们个个姿态怪异,诡异至极,嘴里还不断发出奇怪的声音。
  “它……它们是什么东西?”廖绸雨哆嗦着问向少年,她显然已经被外面的景象吓到了。
  “。”少年的声音懒洋洋的,好像他丝毫不在意外面的东西。他话音刚落,周围忽然起了一层薄雾,朦朦胧胧的。
  廖绸雨根本不敢动,这东西她通过互联网了解过,现在的她只得紧紧盯着身旁的少年,生怕一不留神少年便走了,独留她一人面对这些。门外那细细碎碎的声响却不知怎的消失了,一道白影忽的冲到他们跟前,但少年速度似乎更快,他直接伸手掐住了白影,只听嘭的一声,少年就将那个甩向一边,它就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死了?廖绸雨往后退了一步,少年见状,对廖绸雨低声道:“走。”紧接着他拽着廖绸雨的衣领转身进了屋,门被他猛的关上。
  “……”廖绸雨再次移来一旁的柜子挡在门前。
  “不用挡。”少年靠在一边的墙上,很是悠闲地对廖绸雨说。
  “为什么?”廖绸雨很不解,如果不挡住门,那些闯进来了,他不慌吗?
  “会有人来接应我们的,你要是把门挡死了,他还怎么进来?”少年说着就坐到了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玩了起来。廖绸雨也轻声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她想了想后,开口与少年聊起天来:“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盯着手机屏幕,头也不抬,只是回道:“宋程昱,禾呈程,日立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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