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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轩要去南城,肖如玉让轻羽赶车送她。
尧安之抓了一大把碎银交给小轩。
“够不够?”尧安之对古代的物价没有概念,也不知道原主出一次门需要多少钱。
“小姐,够了。”小轩把银子装进荷包。
“王爷,你送我的聘礼单子,王府有备…有誊抄吗?”尧安之想抽自己一巴掌,现代词张嘴就来,不长记性。
“有,我去管家那里取。”
尧安之趴在床上看聘礼单子,肖如玉坐在外间处理事务。
期间,尧安之要了纸笔,把聘礼单子抄了一遍。
掌灯时分,小轩才回来。汇报了南城的情况,九爷都处理得妥妥当当。
“小姐,九爷让你安心养伤,南城的事,他会照应的。”
听到九爷两个字,肖如玉脸就一黑,默默地回了前院书房。
“王爷,那个九爷要不要再去查一查?”轻羽小心翼翼地说,“今天他问起王妃,那眼神不是一般的关切。”
“他都问王妃什么了。”肖如玉平淡无波地问。
王爷明明语气很平淡,轻羽却莫名觉得天突然冷了。
“他问小轩,王妃的伤怎么样了,问王妃有没有不开心,问王府有没有为难王妃。”轻羽的声音越来越低,“他还给了小轩一瓶上好的金疮药,和一盒知味轩的点心。”
肖如玉:“把库房最好的金疮药给王妃送去。”
“已经送过了。”
“再送两瓶。”肖如玉冷声。“知味轩的点心,不同的口味,每天送两盒给王妃。”
轻羽麻溜地去了。
肖如玉坐在书桌前看信件,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满脑子都是安安和九爷一起去看那些百姓的画面,两个人明明有礼有节,肖如玉却总觉得碍眼。
信件看不下去,拿起笔来写字,打翻了砚台,墨汁洒得一塌糊涂。
轻羽吩咐完事情回来,就看见王爷对着一摊墨汁骂骂咧咧。
轻羽忙将桌子收拾干净。
收拾完桌子,看王爷没有别的吩咐,轻羽第一时间溜出书房。
肖如玉正在暗暗生气,外面的轻羽进来说:“王妃来了。”
“让她进来。”肖如玉诧异,是有多么着急的事,这么晚过来?
尧安之拿着一叠纸进了书房。
“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谈谈。”
肖如玉给旁边的椅子多加了一个软垫,尧安之侧过身子坐下。
“过去的事,我大部分记不得了,我也不知道以前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为什么会娶我,我又为什么愿意嫁给你。”
“现在,我是你的王妃,光是这个名份就能给我带来很多好处,同时也可能会有权贵圈里的明争暗斗。”
“我呢没什么本事,刚嫁进来就惹出这么大的事,以后不知道还要闯什么祸。所以,我想先小人后君子,跟你做个约定。”尧安之把手里的纸递给肖如玉。
肖如玉接过来,一字一字看下去:
第一条就让肖如玉火气上涨。
【尧安之不要月钱,每月上交吃穿用度花费。】
“我说过,王府的钱都是你的。是府里给你月钱,不是你上交月钱。”
“府里的钱,是你的,不是我的。”尧安之一脸诚恳。
第二条【照价退还聘礼】
“聘礼就是给你的,没人让你还。”
“嫁妆都退回去了,聘礼当然要还。”
【院子里下人的月钱自理。】
肖如玉越看越气,“我是养不起下人吗?”
【王爷若是有心头好白月光,可以休了王妃。】
【王爷若是喜欢上别人,可以休了王妃。】
【王妃如果犯了王爷不能原谅的错,可以休了王妃。】
“你一定要和我算得这么清楚吗?”肖如玉把那破约定扔在桌子上。
“亲兄弟,明算账,万一以后我犯了错,你说我吃你的,喝你的,我连跟你吵架,都没有立场。”尧安之有些害怕,却仍然鼓足勇气说。
“什么叫心头好,什么是白月光,你嫁入王府,生是我肖如玉的人,死,是我肖如玉的鬼,我为什么要休了你?”肖如玉身体前倾,逼近尧安之问,语气很是吓人。
轻羽和小轩在门外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轻羽小声问。
“我也不知道。”小轩摇头。
“万一那些喜欢你的人看我碍眼,今天给我下个毒,明天推我落个水,后天再栽个赃,我又不是猫,我哪有那么多条命?”后世那些宫斗剧,宅斗剧,尧安之想想就后怕。
“嫁给我,你怕了?”肖如玉手指抬起尧安之的下巴,深邃的眸光死死地看着尧安之的眼睛。
“我才不怕,我是怕你欺负我,怕你家暴,怕不明不白,死于毫无意义的事。”尧安之眼里蓄满泪水,眼神却无比坚定,脊背挺得笔直。
“我不打女人,更不会打自己的女人。”肖如玉松开尧安之。
肖如玉重新拿起那份约定,在休妻之后,是一句“不要家暴。”
朱姨娘是虐待安安,但是,以前的安安不是这样子的。
以前的安安是微笑的,包容的,快乐的,朱姨娘的虐待并没有让她消沉、恐惧。
眼前的尧安之,眼神里是拒人千里之外的防备,是唯恐被伤害的戒备,是为了自保退到无路可退的破碎。
那倔强却又莫名悲伤的脸,和梦境里那个缩在黑夜角落里的脸,如出一辙。
肖如玉使劲摇头,脑海中梦里那张脸却怎么都甩不掉。
耳边回响的是一首悲伤的歌:
【寻一处小桥流水宁静故乡
让那些疲惫的梦可以安放
不去想那些世俗人来人往
就这样数着落叶来日方长
寻一件平淡无奇舒适衣裳
来换下越积越厚沉重的妆
看得到走街过巷他人眼光
看不到自己背上多少的伤】
(备注:歌词出自张磊的《寻》)
肖如玉感觉得到那歌声中深深的疲惫与哀伤。
“安安,我不会伤害你,无论你是什么样子。如果这约定能让你安心,我同意。”
肖如玉在一式两份的约定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聘礼,我能不能慢慢还你。”尧安之把聘礼单子和借据交给肖如玉。
“我不要你还,你是我亲自选定的王妃,是我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肖如玉把聘礼单子连同借据一起撕碎。
“我抄下来了。”尧安之拿出自己抄的那一份。
肖如玉哭笑不得,自己娶的王妃,再生气也要宠下去。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小轩在外面呢,你忙你的,不用送我。”尧安之抱着夫妻约定和一屁股债,高高兴兴地走了。
“王爷,你什么时候有心头好了?”轻羽看着尧安之离去的背影问,“我觉得王妃挺好的。”
肖如玉“王妃就是本王的心头好。”
轻羽:“王妃为什么要把聘礼还给王爷?”
“划清界限,两不相欠。不相欠,就不必委屈忍让。”肖如玉看着消失在拐角的纤弱身影,心思沉重。
“朱姨娘是真狠,把王妃欺负成什么样子了。”轻羽替王妃不平。
“或许不是她。”肖如玉抬头看着黑沉沉的夜空,这世上有些东西,是他无法理解,无法看清的。
“还有别的人欺负王妃?王爷,你告诉我是谁,我去揍扁他。”轻羽按住腰间佩剑。
肖如玉:“你去叫安王过来一趟。”
“安王知道是谁欺负王妃?我马上就去。”话音未落,人已施展轻功飞出老远。
安安,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肖如玉对着夜空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