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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舟子满腹狐疑,刚刚才稍微退去的恐惧感再次更加猛烈的袭来。她突然又想起那次做的那个噩梦的内容。所不同的是,那次是做梦,这次确实是真的。她捂着嘴,以防自己发出尖叫声,颤抖着,走到门口。她想通过窥视孔看看外面是谁在敲门。还没靠近门,沙舟子就听到一阵异样的声音,好像是金属摩擦的声音,又好像是抖动塑料的声音。远远地,她似乎透过门板看到消失的南嘉树穿着一身黑色的雨衣,雨衣上的帽子遮住了大半个脸,站在外面故意试探性地在敲门。接着,她听到钥匙的声音,再听到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沙舟子眼前的景象,和那次的梦境再次融合。南嘉树穿着一身黑衣站在门外用钥匙开门,门是反锁的,南嘉树打不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奇怪的细长的工具撬门。
沙舟子再也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并且随着尖叫,身子也颤抖着缩成一团,抱着头,蹲坐在地上。
这时,房门被打开了,张玉芬出现在门口。看着惊吓过度的沙舟子,张玉芬一脸疑惑,甚至都有点手足无措。
张玉芬离开后,就去超市里给沙舟子买吃得。
刚刚,张玉芬还纳闷敲门不开。第一次以为自己敲门的声音小,沙舟子没听见,第二次,还是以为声音小,沙舟子没听见,第三次张玉芬用了很大的力度敲门,里面还是没应声。
张玉芬还以为沙舟子又睡着了,就自己放下东西掏出钥匙开门。
当她听到门里沙舟子的尖叫,以及打开门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短短十几分钟,最多二十分钟的时间,沙舟子经历了什么,或者是房子里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把沙舟子吓成这样,全身哆嗦地缩成一团,抱着头蹲坐在地板上。
张玉芬只有短暂的迟疑,马上反应过来,一边喊着“沙老师,沙老师”,一边紧走两步进了门,上前去抱着坐在地上的沙舟子,轻轻拍着沙舟子的背安抚着说:“沙老师,发生什么了?我是张玉芬呀!你抬头看看,我是张玉芬呀。”
沙舟子哆哆嗦嗦抬起头,看到果然是张玉芬才稍微安定了下来。
沙舟子哆嗦着说:“张,张姐,你,你怎么,怎么又回,回来了?”
张玉芬说:“我看您今天要住下,就去买了菜回来,给您做饭呀。”
沙舟子说:“嗯,嗯,谢谢您张姐。”
张玉芬扶着沙舟子站起来,说:“沙老师,好点没,我扶你去躺下吧。”
沙舟子的腿还是有点抖,就点点头没说话,任由张玉芬扶着往卧室走。
张玉芬说:“我才走了这么一会,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沙舟子说:“没,没事,什么事也没有。”
走到了卧室,张玉芬扶着沙舟子躺下,还给她盖上一条空调被,才说:“您先躺一会,我去做饭,一会就好。”
沙舟子躺下后,觉得舒服多了,恐惧感也在看清张玉芬之后慢慢退去了。大半天了,只吃了一个冰淇淋,喝了点水,她确实是饿了,就说:“张姐,麻烦您了。”
张玉芬说:“沙老师,您就别说这客气的话了,快歇着吧。我买了面条,简单做点,几分钟就好。”
沙舟子说:“好。多做点,张姐,你陪我一起吃。”
张玉芬迟疑了一下,说:“好的,我也在这吃。”
张玉芬所在的家政公司是一个管理很严格的正规的家政公司,每个家政人员和雇主签合同时都明明白白地写明了细致的责权利。
张玉芬与沙舟子签订的是钟点工合同。合同里专门有一条写的很明白,张玉芬不在雇主家住和吃饭。所以,当沙舟子说要她一起吃饭时,她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刚刚进门时看到的情景,让张玉芬心里存了疑问。她问了,沙舟子没说。她只是一个钟点工,也就不好再问了。
张玉芬也是个聪明的人,心里知道沙舟子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重要的事,而且,这事让沙舟子很害怕。所以,善良的张玉芬在听到沙舟子说让她陪着吃饭时,就答应了。张玉芬想,违反一次合同就违反一次吧,如果公司里的人知道了,要处罚,就处罚好了。
沙舟子却没想这么多,也不知道张玉芬心里想了这么多。沙舟子就是心里害怕,就想张玉芬留在这里,多个人这里,自己就不那么怕了。沙舟子从被窝里探出手,看了看手机。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紧紧的抓着手机,手心里全是汗,手机都湿了。
时间显示18点一刻。
沙舟子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想着王甜甜怎么还没回电话过来。
卧室和厨房的门都没有关。
张玉芬站在厨房门口对着卧室喊:“沙老师,面里我想卧上荷包蛋,您能吃几个?”
沙舟子侧个身,抬起头,对着门说:“两个吧。”
张玉芬说:“好的。您先歇着,一会儿就好。”
厨房里传来水声,然后是抽油烟机的声音,紧接着是燃气灶打火的声音。
锅碗瓢盆交响曲又勾起沙舟子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