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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邵起得早,在外头见到她同样很惊讶。
为了避嫌,两人一路走到了醉芳亭。他们之间有什么亲昵的动作周遭侍卫都看得清。清清白白。
原本马邵没有多想,见她如此谨慎,也是慢慢回过味来了。
他今日一袭蓝袍,本来就长得俊,如今和貌美的江临月单独在一起,忽然就觉得脖子有点重了。
垂下头去。
江临月倒是没有别的,一进醉芳亭,就径直笑道:“想了好半天人选了。忽然想起王爱月前些日子在京。你消息最灵,有没有法子请到王姑娘?”
“王爱月?”
马邵的样子看着像是又惊又怕:“……那可是大名家。能不能请她,还真不一定。”
江临月也不气馁。
“试一试,不行也没办法。我也再去问问旁人。”
马邵一听,忙道:“小的来就行。您还去问旁人做什么?”
江临月看他有些迟疑,担忧道。
“你也莫要勉强。”
马邵笑着摇头:“不勉强!小的熟人也多,请不来她也总有更好的人选。”
江临月听他这么说,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再多问什么了。
马邵顿了顿,又道。
“近日后院里徐侧妃有些动静,总在房中伤春悲秋,吟诗跳舞。”
江临月偶尔也听说过:“也难怪,殿下后来都没上她那里去。”
“是这么回事,也有不少人看着她,目前闹不出什么太大的事情。只是小的昨夜才发现,有一批送进徐侧妃屋里的煤炭里头夹了东西。掰开来,里面有字迹。”
她一惊:“还有这等事?里头写了什么?”
若是徐盈盈偷偷和徐家联系,对于萧南夜来说可是不太妙。
“里面都就是那些伤感的情诗。如何如何寂寞。小的怀疑外头有情郎跟她暗通款曲。”
“你拿了证据?”
“那倒不曾。为了防止惹她生疑,小的原样派人塞了回去压好。”
江临月点头:“不管是什么,还是先找到证据为好。到时候直接呈给殿下吧。”
那些东西表面是情诗,可谁知道暗地里还有什么玄机。这事也不能单靠她过目。
说来马邵的猜测不无道理。萧南夜不喜欢徐盈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徐盈盈开头吉日还想尽了办法,想把萧南夜截到她那里去,却次次吃瘪,直到放弃。当时都没怎么样呢,这几日突然那么情真意切地开始夜夜悲歌,做的也不是讨喜的事。真不一定是为了争宠。
那外面这个令她伤心的人是谁,可就耐人寻味了。
别的都还好说,就怕是有些别有用心之人,是为着萧南夜来的。
马邵机灵,也大约猜到了其中利害,尽数应了。江临月这就回去准备补补觉。
到了王府附近,正逢萧南夜出来,她就上前主动去和他送行。萧南夜见到她还打趣:“私会管事回来了,才有心情敷衍本王?”
“哪来的话!”江临月嗔着挽起了他的胳膊。
眉毛微微抬起的萧南夜,转而就听她笑眯眯道。
“那是私会吗?”
恼得萧南夜瞪她一眼:“白天你倒有胆子不正经。本王看到了晚上你还敢说什么。”
“不敢,不敢。我明会、私会,都只爱和您会。行不行?”
江临月笑得灿烂。
萧南夜搂着她的腰警告性地掐了掐,这才跨步蹬上了马鞍。
他的高头大马离她有一定的距离,却还是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闻之带了淡淡的皂角香气。
江临月见他眯起眼睛,朝他挥了挥手:“殿下别回味了,路上小心。”
萧临月忍不住笑:“今晚上本王非得把你头发薅秃了不可。行了,今日好好的,实在不会便不管了。不必为那些事烦心。”
江临月抱着胳膊,一副害怕的模样。却也是仰起头笑了。
“嗯。”
两人心情舒爽,这么送别了,一个就准备去上朝,一个就准备去补觉。谁知道萧南夜刚刚勒起缰绳,府门后又出来一个穿着碧色衣裙、戴着素色纱帽的姑娘,见到他们都在,足下一颤。
揭开帽子来,江临月才认出那是徐盈盈。
徐盈盈妆容打扮俱是不同以往,不仅没了艳丽的玫红,还特地抹了些羞怯似的淡色胭脂。口脂都是肉粉色的,清丽得险些都让人认不出她了。倒像是她以前大病初愈,脸上毫无脂粉地回到王府那一夜得模样。
“见过殿下。见过娘娘。”徐盈盈到底还是稳住了,上前行礼。
在萧南夜面前,徐盈盈已经不敢不规矩了。也不知入府之后他跟她说过了什么。
萧南夜面色淡淡。
“来做什么?”
“回殿下,臣妾是想,是想特地为您送行,也给您拿些点心来。”她从旁边侍女手持的竹篮里拿出几个纸包做的糕点,双手呈上去了。
倒是难得的守礼。
萧南夜却是让林开递回去:“不必送这些东西,本王已经用过早膳。赶紧回府。”
说罢,萧南夜深深地望了一眼江临月,就要掉马上朝去。
徐盈盈拿着那几块糕点,望着萧南夜对着江临月显得莫名缱绻的眼神发愣,逐渐攥紧了油纸。
忽然,冲到了江临月跟前去。
“殿下,臣妾有一个不情之请。”
徐盈盈说着,竟然直接就跪下了。她身后的侍女想拉她一把,可她甩开了袖子不听。
这时候天色还没亮,萧南夜就要上朝去,哪里有时间跟她掰扯?
见此也不打马,眼神里带上了些许不耐。
林开直接上前劝道:“徐侧妃,您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徐盈盈一仰头看林开,林开都愣住了。不为别的,她眼眶里泪莹莹的,真是不常见的模样。
“殿下,臣妾一直按规定不得出去,可是实在是想念前些日子在瓦子里的朋友。求您许臣妾去瓦子逛逛,就见一见他们吧。臣妾求您了……”
见萧南夜没有开口的意思,徐盈盈又是把头磕了磕,行的是极大礼。
说实话,这么一个美人特地打扮过,哭得梨花带雨,谁见了不心疼。
萧南夜却是撇开了头,似乎十分不耐烦地吐了一口气。
江临月一听说是要去瓦子里,心念一动。联想起刚才马邵说昨夜有人送信的事,便免不了在心中形成一个猜想。可想想那一位,又忍不住怀疑。
不会吧?
但她最擅察言观色,见萧南夜不满,想着的同时也不忘伸手把徐盈盈拉起。
“这时候还早,街上没什么人不要紧。可别真叫人瞧见你在门口如此对殿下跪叩。”
徐盈盈差点要下意识地甩开江临月,却在她警告的眼神中回了魂。
林开在旁边连声称“是”,笑着看着江临月的动作。
不论出身,二妃也都算是有礼,可王妃这一番行事顾全大局,就比侧妃高到了不知道哪里去。
也难怪江临月出身低,可最后还是让萧南夜抬起身份,生生做得了王妃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