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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 ,牛蹄 ,南地,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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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记得了,这几件事是奶奶什么时候给我讲的,只记得她给我讲时那后怕的神情……
  一共三件,都是在我不记事之前,细节方面奶奶没给我讲太多,所以这三件事我可能讲的不会太清楚。但,除了讲这三件事外,我还想讲另一件事,是关于一直出现在我脑子里的一些关与一条蛇的片段……
  奶奶给我讲的第一件事,是对门邻居盖二楼时期发生的。
  她记得,这件事发生在中午快吃午饭时。他正在灶房煮饭,爷爷也快从集上的学校回来(我的爷爷是集上小学的一名语文老师,以前是在县初中教英语,一二年级,我也在集里学校上,正是爷爷教我的语文课)
  这时,奶奶突然听到,大门口有人喊她“高磊他奶,你孙跑对面榨油房顶上去了,哎呀!你快来!”喊的人一边喊一边朝我家的灶房跑过来。
  “啥,娃!”说完,我奶也不烧火了,连忙跑出灶房往大门口跑去。
  等我奶跑出我家门口,她就直盯盯往对面榨油家新盖的二楼看去。
  只看了一眼,她就血涌向脑袋,浑身发软,一下子就倒在那个喊我奶的邻居身上。
  “娃!别往前了,这咋办!快,快把我娃抱下来啊!”奶奶一边喊一边叫人帮忙。
  奶奶告诉我,当时我就在二楼边(因为邻居家二楼是刚修的,还没封顶,楼边也没围栏)在地上爬,我那时还没学会走路,就穿了一条开裆裤,一边爬一边往下看,还在笑。
  奶奶告诉我,当时救我的就是盖二楼的那个邻居,是他们家的男人。
  等他把我送到我奶手里,他还满脸歉意不停的说“阿磊他奶,真是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去高四叔那儿拿了包烟,一时间没看住你家娃”
  奶奶抱着我,深深地喘了几口气,把目光从我的身上移开,看向说话的那个男的“没事,没事这不怪你,谁想这娃本事这么大,还不会走路,自己就能爬到你家二楼去了,是我没看好,不怪你!”奶奶说完又看向我,摸着我的头“你看,他还在笑呢,没被吓着,没事没事!”“唉,楼梯也没栏杆,阶梯也不平,没铺瓷砖,掉下来咋整,必须歹安护栏,要是有小孩掉下来,咋办啊!”那男人不停地说。
  奶奶给我讲完,我是一脸懵逼,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我现在很恐高,倒是没小时候勇敢呢。
  第二件事,倒是在第一件事之后,奶奶没告诉我具体时间,他只告诉我那时我还不会走路,只能在地上爬。
  那是一个傍晚,奶奶带着我到南地(我家南边的一个菜地)浇菜喂牛。
  每次奶奶先把牛绳拴在离菜地六七米的一棵树上,那地方有一片小草地还有一些野草野花什么的,把我留在菜地附近一块平地上,倒是挺安全。
  把我和牛安置好,奶奶就挑着两个水桶去我家后面的那个小河湾(我上文提过)去挑水了。
  小河湾离我家菜地的距离差不多二十多米,挑水的地方附近有小片芦苇荡,那地方有一个下脚的地方,可以安全的挑水。
  等我奶挑完水走回来时,她就远远的往我的方向瞅去,毕竟我一个人她还是很担心的。
  令她一颤的是,我已经不在原地了,她急忙环顾四周,想看到我。
  他看到我了,却又是满脸紧张,牙冠打颤,浑身发抖。
  她看的方向,是我家的那头老黄牛的地方。
  此时,我就在老牛庞大的牛躯下,四条粗壮腿,杵立在我的四周,最近的一条腿离我的脖子很近很近。
  不知你们能否想象到,一个婴儿和一头成年牛体型所带来巨大落差感。
  我奶很害怕,害怕那牛一个抬腿落脚就把我踩死。
  她很想跑过去把我抱走,但是又害怕把牛惊扰到,胡乱踩踏。所以他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地靠近,肩上的水早就放在地上,她只希望足够轻,足够地小心。
  不知怎的,那牛忽然扭头朝我奶的方向迈开了腿,像是感觉到了它的主人靠近了。
  “啊,别!”说完我奶急忙朝我跑过来。
  等我奶跑到时,那牛的四个蹄子已经落下。万幸的是,我没有被踩到。听我奶说,当时的我甚至伸着小手想够那个从我上方掠过的牛蹄……
  这件事过后,那头老牛就在第四个夏天的晚上,老死了,肉大部分卖钱了,我倒是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吃牛肉,不过是肉糊糊。
  奶奶告诉我的第三件事也发生在南地。
  她告诉我,当时是我的堂哥带着我和我那两个堂弟午饭后去的。
  南地在我记事后就是我们一群小伙伴的乐园,夏天的时候有好多不知名的野花,五颜六色,什么样的都有,还有蝴蝶,还有枣树和槐树,可以打枣摘槐花吃。
  呵,记得我还爬过槐树,折一大捧槐花喂羊呢。
  言归正传,那天,堂哥和两个堂弟还有我,在南地的树林里玩。不知怎的,他们说想玩捉迷藏,我最喜欢想玩捉迷藏了,在家里经常玩,在二爷的二楼玩。
  捉人的是堂哥李俊才,我和俊园李俊藏。
  小树林不大,也就几个突出的小土包可以遮住人。
  为了藏的更隐秘点,我选择在身上,盖上带着好多叶子的枝条,还有一些干的秸秆(多是芝麻秸秆,一些还没被奶奶捡回烧火的)
  弄好一切,我就躺着地上,等他们来找我。
  不知怎的,躺下没多久我就睡着了。
  等堂哥找到他们两个后,就一起找我,他们几个随便找了找,没看到我,以为我回家了(因为我以前也干过这事,【摸头】)就都回去了。
  此时的我还在那个土丘后,秸秆树叶掩盖下呼呼大睡。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看到了一群人影,还有一些跳动的亮光,然后感觉被人背到了背后。等我清醒后我已经在家了。
  奶奶坐在我的床边,摸着我的头问我咋样,感觉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问我奶我咋回来的,我奶责备的告诉我,是我爷爷带着我二爷和他们还有一些邻居,天黑去南地找了好久才找到我的。
  我有些疑惑,我问奶奶,“奶奶,我就藏在那个小土丘后,很容易找的”奶奶敲了敲我的头,有些生气地对我说“你别说胡说,你爷爷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在靠在那个石头坟边(这个坟我长大后问过奶奶是谁家的,奶奶告诉我这是一个抗日英雄的,那个英雄曾用大刀砍掉过几个鬼子的人头,被汉奸害死了,后来解放后,他家人给他修的)也不害怕鬼,把你带跑了”
  这件事第二天,我就开始发高烧,而且是高烧不停,爷爷带我到闹儿(我们集上的一个医生,大家都称他闹儿)输了两三天的液才好的。
  到现在我还好奇,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从小土丘后跑到石坟边。
  我记得高二回老家时,我还去南地看过那个石坟,他的墓碑断成了两块,坟上还有好多裂痕。
  最后一件事,也是我小学六年级时经常梦见的一件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个梦,感觉很奇幻但后来我真的在哪里找到了那间房子。
  我只能和大家说一说,记忆还是很模糊。
  我的梦里出现的房子,是一间堆放柴禾,房间里充斥这一股粪臭味的小土房。别问我是怎么在梦里闻到味道的,就是一种精神上的反感,感觉就应该是那样的味道。模糊的记忆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
  梦里我推开破烂的木门,眼前就被屋外进来的阳光照亮一小片,阳光刚好打在我面前的墙上。
  在我观察房间时,发现房间中央有一摊血迹,我被吓了一跳推后一步,并想转身逃跑。可这时,身后的阳光突然被遮住,照进屋里的阳光变得稀疏,屋子一瞬间变暗了下来。
  忽然,一道声音出现在我的耳朵里“看…你前面的左下方”我不敢回头,身体僵着,不过目光却听话的向我前面左下方望去……
  我的前面是土屋的泥墙,其上空无一物,我往左边墙角望去,也就是那道声音说的我前面的左下方。
  起初我只看到一个洞口,黑黝黝的,很深邃,房间里很寂静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一种莎莎的声音,这时,我看到一个很大的蛇头,紧接着一条成人大腿粗的长虫(我家乡这样称长蛇)从洞口慢慢的爬了出来。那一瞬间我害怕极了,害怕长蛇突然冲过来咬我。
  我害怕的发抖,不知道该怎么做。突然身后有什么东西拍了我的肩膀“没事,他是你的朋友,不用怕,他不会伤害你。你把它藏起来了,他只是想看看你而已,别怕,你看他多可爱!”这是一道小孩的声音,有些熟悉,但又很陌生,轻柔的语调带给我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但我又悚然一惊,小孩那来这么大的身躯,能遮住我身后的阳光。我猛地回头,却只看到了一双金黄色的瞳孔和喷吐的蛇芯。
  “啊!我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爸爸赶忙打开灯走到我的床前(当时爸妈在城市打工,带着我压力很大,只租了一间房子只有一个卧室,厕所是公用的)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我点了点头。随后爸妈便安慰我,哄我睡觉,在他们陪伴下,过了半个多小时我才睡着。
  这个梦之后又出现了几次,每次都是一样的,相同场景,相同的话语,不同的是,从那个洞出来的蛇每次都不样,有大有小,甚至有两个头的……
  我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有一次我回老家过年,在快到村边时,从渐渐停下的大巴车的玻璃窗口,我看到了那间我梦中土房。就在南地,在一个拦水小堤坝附近突出的一块小丘上,土房附近只有一户人家,他家也是土房。
  到家后我问奶奶,那个小堤坝附近小丘上的人家是干啥子的。奶奶告诉我,他家什么都干,捕鱼种地啥的,发大水的时候还在小河下网抓蛇呢。奶奶还告诉我,我小时候我爷爷还带我去过他家家访,他家孙子也是我爷爷的学生,比我大两届,可惜在一次发水时被卷到河里淹死了……
  听完我奶奶的话,我就没敢再问下去了,我有些害怕,决定不再关心这些事,话说也奇怪,自从我到初中后就再也没做过关与小木屋的梦了。
  好了,今天的故事就讲到这,下一期是两个来自我父母告诉我关与他们有趣事,如果喜欢下期节目不见不散。
  放下手中的录音笔,将其中的音频存到电脑上,经过简单的处理,将其发布到到网上。
  这是高磊第二期的节目,他想将他所遇到听到的所有有趣的故事都集合到一起做一个节目,上一期的直播他收获很大,这也成为他努力下去的动力。
  锤了锤发酸的脖子,揉了揉发胀的双眼,起身推开门,经过睡觉的单人木板床,走到窗边,抬手推开窗户,一股凉风呼呼地涌了进来。他的碎发被吹动,瘦削的脸颊,配着一双三分锐利七分平和的眼睛,给人一种精明很不好惹的气场。
  推开的窗户,倒影着城市的夜景,远处的霓虹灯和高架桥上涌动的流光,全都在这一扇小小的窗上映射着。倒影着的不止这些,还有高磊身影,以及他身后哪些跃动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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