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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这个世界上分两种人,穷人和富人,可在花小小的世界观里却不这么认为。
做了一年的乞丐的花小小可谓是阅人无数,花小小认为这个世界的确分两种人,不过却不是穷人和富人,而是道貌岸然的人和正人君子。
偏巧就让她在有生之年遇到了十足的坏蛋,钱财和小花布两失,花小小自从到了许城就一直在暗处仔仔细细的观察着这个住在府衙里备受老百姓拥戴的月大人,那个偷了自己钱的小偷。
他会在早晨帮大爷大妈拿菜篮子,直到他们到家。
他会在某日的午后搀扶着走不动路的老奶奶,坐在茶馆里休息。
他会帮助受伤害的阿猫阿狗给他们疗伤
他会在有姑娘跟他说话时,亲切的露出笑容和姑娘友好交谈。
他还会在府衙退堂的时候跟衙差们道一声辛苦
他对许城所有的人和物都好,可是他偏偏对一个小乞丐不留情面,一个月过去了,他时常穿着白衣,摇着把折扇。
许城人提起他都是好话,而她花小小不管怎么和大家说,大家都不相信她说的话,说一个大人怎么会拿你一个小乞丐的钱,而且还是他们仰慕的风光霁月,陌上人如玉般的月大人。
华灯初上,许城的集市又开始热闹起来,府衙里一个白影拿着把折扇飘了出来,晃晃悠悠走在了街道上。
随即一道目光紧接着尾随而至,集市周围沿途的叫卖声依旧不绝于耳,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街边卖茶的小摊尽头有个鬼鬼祟祟,行踪可疑的人物
花小小见这个道貌岸人的月大人出来了,心里别提多高兴,马上跟了上去,殊不知无言就在不远处的屋顶上注视着这一幂
“这家伙是谁呢,跟大人什么仇什么怨,跟踪了一个月不嫌累,哎,案子没什么进展,倒是多了个跟踪狂。”
花小小不是全然没有准备,他用许三公子救济小乞丐时给自己的玉镯子。
许三公子城主家排行第三的儿子,也是最小的孩子,善良乐于助人,尤其是对乞丐时候的花小小,虽然在整个启皇朝的昔日的一城之主到如今都没有管理自己城池的权利,听命于朝廷,但是城主依然拥有着至高无上的位置和朝廷每年的俸禄。
一样受到当地的人的尊敬,加之许城主家买卖大户,许城首富,现在许城又被特封为一线城池,更是不可小觑。
去当铺换了银子买了件看上去贵气一些的绸料子男装,方便今晚的尾随,本身容貌不算差的花小小穿起来倒也有几分俊秀。
再加上纤细苗条的身材,一身蓝衣的他倒也多了几分贵公子的既视感,任谁也想不到花小小就是那个在集市尽头角落的小乞丐。
花小小有着敏锐的嗅觉和认人记物一遍便熟悉的本领,所以只要和月明中有关的人事物,花小小一次便可轻松记下。
就在上回她和快活楼的姑娘们擦肩而过,居然闻到了月明中这家伙的气味,她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果然只见月明中在下一个岔路口卖黄瓜大叔那里转了个弯朝快活楼走去。
快活楼顾名思义,自然是寻找快乐的地方,那里的姑娘据说全部都色艺双绝,而且快活楼里还有那种只卖艺不卖身的女子,这种姑娘俗称清姑娘,莫非这家伙是来找清姑娘的。
“公子,您来了,快请进”快活楼管事的年轻妈妈热情的招呼着月明中。
月明中嘴角邪魅一笑,在妈妈的下巴上楷了把油“别声张,老地方,赶紧带路吧,今天可有正事。”
妈妈也是一笑,“呦呦,说哪里的话,来这里的哪个不是办正事的。”说着给月明中引进了一旁的小门,从这里上客房,即安静还无人打扰。
“哦,怎么妈妈知道我有什么事情,我今天可是来查案的,这事你说重不重要”月明中甩着折扇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妈妈边说边上了楼梯,潇洒的回头望了望哪个在月色中鬼鬼祟祟的身影,看样子果然跟上来了呢。
月色把花小小的身影拉的很长,长到花小小不敢再靠近,真别说,这妈妈长得真是好看,还年轻,不比快活楼的姑娘差,不知道这两人在说什么的花小小,只能躲在暗处干着急。
妈妈只顾着说自己的话,手里的花手帕倒也不忘甩的十里八方都是胭脂味道
“查案嘛,许城哪里有什么案子可查,这儿太平了好几年,也就大人你初来乍到,不懂得其中玄机,之前的府衙大人可是什么都不管的,你又何必操这份闲心呢。”
掐着个嗓子,一边尖声说这话,一遍在二楼楼梯的拐角处带着月明中七拐八拐的来到一个房间门前,忽然察觉到什么,妈妈的眼睛一眯,朝着花小小刚才藏身的楼梯口定了定神,眼神暗了下来
“大人你可小心喽,尾随了个个小尾巴,似乎还是女娃娃呢”
妈妈沿着帕子偷笑“有点意思,有点意思了,妈妈今天也是见识到了风靡整个许城的月大人的无上魅力,居然有女娃娃追人都追到了快活楼,妈妈还真是头一次见。”
贴近月明中耳朵说话的妈妈,仿佛整个人都依偎在了月明中的怀里,而这一幕刚好被花小小看个正着,大庭广众之下,没错就是大庭广众之下,他堂堂许城衙门的大人居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
“很好,非常好。”
花小小掏出小本本随即在上面笨拙了画了两个小人,和他们此时一脸享受的表情,然后附上这样一句话,某年某月某日,许城新上任的衙门大人和黄花大闺女在大庭广众之下耳鬓厮磨,不知廉耻。
记录下了这一情况的花小小别提有多高兴了,乐呵呵的继续跟踪。
这之后妈妈就下楼招呼其他客人了,花小小赶紧侧过身躲在楼梯的尽头,心中狐疑道,真的好险,差点就在楼梯口和这妈妈狭路相逢了。
“妈妈慢走”月明中放荡不羁的声音从上面传来,然后便推开门进了房间。
花小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家伙从自己的眼前消失,没办法再继续跟踪,不行她也要想办法进到里面去。
这边花小小火急火燎的想要不动声色进到里面去,那边月明中刚进到屋子里,便低声咒骂了一句,“这快活楼的妈妈还真是不见外呢,什么话都说,不过你们这儿妈妈的模样倒还说的过去,比京城的好看许多。”
抖了抖衣袍,一本正经的坐在了太师椅正位上的月明中摇了摇折扇,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
“说说吧,这几天你都了解到了什么内容,本大人事情很多很忙,一听你说有新线索便来了,你此时不说,是在等本大人说嘛。”
“是,是,奴家这就说。”跪在床上的姑娘可不敢亵渎眼前这位月明中大人,赶紧把自己这几日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个遍,还说了一件奇怪的事。
“大人,你不是让奴家套谢家那位大少爷的话吗,谢家大少爷说,那副图里面的玉扳指是他的没错,不过早在一年前就丢失了,那上面写着谢字,他想着不敢有人去当铺折现,所以也并没有太在意,不过奇就奇怪在这个玉板指几天前莫名出现在了他的桌案上,当时他也是吓了一跳。”
“他可有说那玉板指还回去的具体时间”月明中押了口茶仔细问道。
跪坐在床上的姑娘想了想,摇了摇头“这他倒没说,不过他说可能是那个贼人拿了这玉版指觉得并无大用,还无法换成银子,良心上也有些过不去,便想法设法的给他还回来了,他说这是件小事,但是也是件好事。。。。。。”
“行了,行了,这谢家大少爷的心也是够大的了,你不用再套他的话了,本大人第一次办凶杀案,没想到竟然碰到这种傻子,真是。。。。。。”
“啊,大人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跟你说的话不要往外说,还有把衣服穿好,小心着凉。”月明中也是醉了,怎么心里想的话居然说出来了,而且还说给一个钟情那个傻子的快活楼姑娘听。
坐在床上的姑娘一愣“大人,我这衣服就是这样子的呀,这是薄纱材质,所以。。。。。。
“不要解释了,本大人也些乏了,你也早些睡吧。”月明中抚了抚额头,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解释了,解释这些有什么用呢,案子主要是案子,这凶杀案十日内破不了,城主大人岂不是白对我月明中给予厚望了。
现在玉板指的线索也断了,天知道那个林家铺子掌柜怎么一命呜呼的,五六十岁的人了,被人剥光了,浑身上下都印着这玉版指的形状,还有谢字,这案子还真是不好调查呀。
“大人,知道您要来,奴家特备了上好的酒菜,多少吃一口,府衙这么晚了想来也没有厨子时刻备着饭菜。”
说着,坐在床上的姑娘拍了拍手,随后鱼贯而出一应小厮,手里捧着大鱼大肉。
”放下之后,你们就可以出去了。”坐在床上的姑娘走了下来,特意在碗里夹了几块鱼肉,送到月明中身边。
这小厮之中自然有花小小的身影,她可是好不容易混进来的,打晕了一个迷迷糊糊的,混了进来,进来之前也没少在小本本上画画,顺便批注“许城衙门大人,半夜与妙龄女子深夜同处一室食普通家庭一年俸禄之餐。”
“咦,你这小厮,怎么还不出去。”
“我,我是小厮,我为什么出去。”花小小用手指了指自己,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衣衫单薄的女子,没明白怎么回事。
“你是妈妈从哪里找来的没规矩的家伙,我可是快活楼排得上名号的姑娘,你就不怕我。”
“瞧你穿的比乞丐还单薄,自然不可怕,咦,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呢。”花小小拼命回想
“对了,对了,你和林家铺子掌柜在一个月前曾经施舍给我一两银子,当时林家铺子掌柜往我碗里面丢银子的时候,你就站在他的身边,难怪你身上一直有股果脯的味道。”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什么林家铺子掌柜,我根本就不认识”
快活楼这位姑娘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劲头在说出这句话时,声音越来越小。
月明中却眼睛一亮,目不斜视的盯着花小小“你说这姑娘认识林家铺子掌柜,你可有什么凭证。”
花小小扭了扭头狡黠一笑“这个事情何须找我要凭证,问问你手里头的银子就好了,银子是不会说谎的,但是人会说谎,林家铺子老板为人忠厚,乐于助人,出手阔绰,但是因为常年和果脯打交道,手心上都沾上那种黏腻腻的糖渣滓,进而在给别人钱和找钱的过程中银子上都会有渣滓的残留。”
“如果真的想要查证,搜搜这位姑娘手头里的银元宝就好了,想来她在快活楼里吃喝不愁,也不会在这短短的一个月就把这有着果脯香甜的银元宝花出去的,而且整个许城只有林家铺子这么一家果铺店”
“大人,我”
“不用解释了,衙门里面走一趟吧,无言”月明中清冷的声音传来,无言不知何时出现,瞬间便制服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
月明中还在纳闷,那个和林家铺子掌柜关系匪浅的戴面纱的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一点消息查不到,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不,不,我没犯罪,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他,我爱他呀,我怎么会杀他,凭什么让我去衙门,你们乱抓人”
月明中冷冷一笑,谪仙般的声音传来
“不要辩解了,谢家大少爷认识你是一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你便将他的玉板指据为己有,现如今虽不知你为何杀人,但是你却想嫁祸给谢家大少爷,你这心思还真是歹毒异常。还不承认和林家铺子掌柜有关系。”
“哈哈,奴家怎么敢承认,林家铺子掌柜死的不明不白,照大人这么说来谢家大少爷也有嫌疑,若是奴家真的犯罪,刚才大人我话时,奴家又何必替他开脱,大人为什么不想想,会不会是有人嫁祸奴家和谢家大少爷”
“这个事情嘛......”
月明中刚要说那句经典的县官台词,这个事情也就由不得你了,便被花小小给打断了。
“这个事情嘛,还需要从长计议,再等一等,不宜迟早下结论,我们现在当务之急需要做个诱饵引诱真正的凶手上钩。”
月明中深深的看了花小小一眼“你这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感觉似曾相识,跟踪了一路,不累吗,坐下来喝口水吧。”
话是这么说,当月明中看到花小小真的坐下来喝水时,心里还是极其不爽,究竟他是大人还是这丫头片子是大人。
无言拱了拱手
“大人,这小厮的话很有道理呀,暂且不要论他从哪里来,办案要紧呀”
刚才他在屋顶上听了全程,无言对这个跟踪大人的家伙瞬间顶礼膜拜,看来高手在民间呀,对于大人这种只有长相没有智商的人来说,无言必要时必须时刻提点着些。
“没错,我从哪里来,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饭菜看起来不错,我先开动了,权当我帮你们的报酬,吃完饭后,我再跟你们详细说说怎么行动。”
“......”
“......”
“......”
三人同时眉头深皱,不过花小小是真的饿了,这饭菜既有鱼又有肉,花小小过年的时候都不一定能吃到肉,对于眼前的饭菜,这就是山珍海味,不吃浪费在这里等着菜和汤变冷,那是遭天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