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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去去,把那个钱”
“大人,你说什么钱,无言没太听明白。”
“去把许城唯一乞丐的钱,拿过来”月明中这回慢条斯理的说了一遍。
“大人,难道你忘了了吗,你把那钱都给了快活楼的那个姑娘了。”
月明中忽然想了起来,是呀,拿折扇柄敲了敲脑门
“坏了,那你就去快活楼,去把那天的钱要回来,就说本大人过几天会给她更值钱的东西,这个钱让她务必一文不能少的还回来。”
“大人,你又忘记了,快活楼姑娘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你要招揽的那个丫头了,现在钱在丫头手上,丫头嘛刚才看门的也有说今天酉时六刻会来,到时候大人你直接管丫头要不就好了。”
“滚,留你何用,只会在墙角偷听。”月明中气急败坏道“这到手的钱,那个丫头怎么可能轻易拿出来”
“大人,这可不一定”无言故装深沉的说道
“怎么个不一定法,那天你也看到了,这丫头吃饭的样子,你见过吃饭跟十年没吃过肉的恶狼一样的姑娘吗。”
“这倒没有”无言摇了摇头
“。。。。。。”
“那你见过已经跟饿狼一样,还要外带的姑娘吗。”月明中现在还记得呢,那天晚上那一桌子的菜全都被那丫头片子给吃了,而且吃相极其恐怖,狼吞虎咽都不足以形容那丫头吃饭的样子。
“。。。。。。”无言这回真的无言了
“这就对了嘛,那个丫头,怎么会轻易把钱给我们,此事必须从长计议。”
入夜
花小小踏着月色而来,身穿粗麻布衣衫的花小小一边走,一边哼哼着小调,踏上了衙门口的台阶。
“酉时六刻,要敲惊堂鼓的就是你这小子”衙门口惊堂鼓前小板凳上坐着个少年,一脸血气方刚的样子,翘着二郎腿,好像正在等花小小来,撇个大嘴,下巴稍稍抬高,看花小小的目光一脸蔑视。
不是吧,这么快就换人了,看来衙门看门的这个工作稳定性很差嘛,花小小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正面搭理这个小少年。
“问你话呢,摇头做什么,这里可是衙门,衙门你懂不懂,到了衙门就要抱着敬畏之心。”
“赶紧说,你到底是不是酉时六刻要敲惊叹鼓的小子”
少年才不管花小小什么来路,老爹都跟他说了,就是因为这个毛头小子,老爹才不得不把衙门看门的这份光荣的工作传给他,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小子,老爹做衙门看门的衙差这么多年,不能被这个小子坏了前程,这不可以。
花小小还在左看看右看看,一会儿看看衙门口的牌匾,一会儿看看这个少年做的小板凳。
“你是新来的。”花小小看着这小少年,反倒不生气,用唠家常的语气,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话。
“要你管,我问你话呢,赶紧说你是不是。。。。。。”坐在惊堂鼓前的少年见花小小一副不着急敲惊叹鼓的样子,心中了然,换了一副面孔,提醒道“鼓在我后边,你要敲就敲,我不拦,时间也快到了,赶紧敲吧,敲吧”
“哎,这衙门是该多招点年轻人,走了个看门的大哥,来了个看门的小哥哥,不错不错,很养眼嘛。”
花小小觉的很满意,往红门紧闭的衙门大门里看了又看,故作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样,丝毫没有要敲鼓的半点意思。
“不是,我说你到底是不是来敲惊堂鼓的,我可在这儿等了你一个下午了,你可别别说你这是衙门一游,到这儿感慨的。”
少年彻底愤怒了,站起来把小板凳踢到一边,用手在花小小脸颊眼睛的位置一定距离处上下晃了晃
发现花小小还是一直看着紧闭的红色衙门大门,左手插进右手的袖口里,右手插进左手的袖口里,抱着胸,双脚不停的原地踏步,时而还微微抖一抖,好像很冷的样子。
“你这小子你。”
“我问你话,你不说,好,我主动跟你说,你看这个,我给你画了个惊堂鼓,你敲吧,敲一百下也不会有声音的,你看。”说着特意用手指了指刚才自己坐着的位置墙壁上。
“是不是很逼真呢。”
花小小看了一眼,果然很逼真,很惊堂鼓,不过这少年突然站起来,难道是要给自己让座。罢了罢了,也确实有些累。
终于换来了花小小的侧目,少年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但是很快这种成就感,就被花小小的一个看白痴的眼神给浇灭了,少年只见花小小这回干脆坐在了自己刚才坐着的板凳上,一边跺着脚一边继续往衙门大门里望眼欲穿。
“你你你,你你。。。。。。”
就在少年拳头握紧,准备跟花小小拼个鱼死网破的时候,衙门大门忽然打开,走出了几道人影。
这当中自然有月明中那一身白“怎么啦,衙门口就闹上了。”
“大人,这小子他。。。。。。”
“你赶紧跟我走一趟,回头再说其他事”大人指了指坐在板凳上正发呆的花小小。
花小小收到月明中投来的目光,起身走到月明中身边,笑了笑“走一趟没问题,不过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快活楼出命案了,谢家大少爷死了,我和大人正准备去案发现场呢,你也赶紧准备准备吧。”无言在一边不等大人回话,及时说道。
“哦哦,原来是这样,那就赶紧走吧,等半天了。”
“不过,你们确定谢家大少爷。”
大人也把目光望向无言,一脸要得到准确信息的模样
无言只好硬着头皮回复“那边传来的最新消息,已经死的透透的了,谢家人正在快活楼闹呢,快活楼那位姑娘现在还能抵挡一阵,我们赶紧过去吧。”
“也好,现在过去赶紧把案子了结。”花小小赶忙跳下衙门口楼梯阶,感慨道“现在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我们一路小跑到快活楼还能御寒。”
“。。。。。。”
“。。。。。。”
“大人,大人,这小子是谁呀,他怎么能去办案,还有你们刚才说写谢家大少爷已经死的透透的了,这表情怎么还那么愉快”刚才血气方刚的少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大人好像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存在。
无言也才发现,还有个看门的存在“你不用担心,大人是去办案,这小子嘛,是大人外招来帮忙的,以后也是我们衙门一员。”
“就是就是,你这少年不要耽误时间,大人时间是宝贵的,我们赶紧走吧,看门的少年你要好好看门哦”
花小小一心只想快些到快活楼,这少年在这边嘴歪歪,实在是讨厌的紧。
“大人,你请这小子帮忙,我也可以的呀,我也会破案”看门的少年有些愤怒了,没想到这个小子这么好命,居然是大人请来协助破案的“大人,我老爹是衙门上一任看门的,没什么本领,可我不一样,我从小就爱看各种案件话本,你看大人,这是我请许三公子在衙门墙壁上画的惊堂鼓画,就是为了不让这小子扰你清静,这办法是我想的,大人你不觉得我很聪明吗,而且还懂得变通,这小子他又有哪里好,他。。。。。。”
我,花小小用一根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看那个少年张牙舞爪上蹿下跳的在月明中身边左跳右跳,一会儿又跳到了墙壁上去,最后在台阶上狠狠用一根手指头指向花小小。
“哎哎”花小小叹息道
“大人,马车到了,我们是不是赶紧。。。。。。”无言看到车夫已经从巷口一片雾气中缓缓驶来,停在了衙门口,他们所在的位置。
“于,启禀大人,小的晚饭有点吃多了,噎得慌,刚才去了好几趟茅房现在才好点,所以来迟了,还请大人恕罪。”车夫下了马车,躬身在衙门口楼梯阶处,时而紧张的抬起眼不明所以的看了看眼下的情况
血气方刚的少年还定格在哪里,指着花小小一动不动,花小小索性换了个位置,走到马车前,左摸摸右摸摸,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小市民样子。
“原来是做马车,甚好甚好。”花小小现在有点小激动了
楼梯阶上的月明中扶起车夫,摇了摇扇子,在一片月色的笼罩下,眼神清冷可怕
“还不算太晚,下回再迟到,就在茅房呆一辈子吧。”
“是是,我这肚子吧,就是。。。。。。”
还说,无言赶紧使了个使了好几个眼色给车夫,车夫这才停嘴。
“大人,请上车吧。”
“是呀是呀,大人你先,大人上车小心你的白袍子呦,脏了就不好看了。”花小小站在马车一边,看着马车双手在马车前直打转,想着一会儿一定要以一个潇洒的姿势上马车,没想到没想到我花小小有生之年不用攒钱就可以做马车了,还是出公差。
无言在一边听的直冒冷汗,就在月明中以一种极度翩翩的身姿跳上马车,那边定了好半天血气方刚的少年开始不淡定了。
“大人,大人,让我也跟去吧,让我也见识见识,我保证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花小小撇撇嘴,这少年还真是不屈不挠呢
“罢了,你也上来吧。”月明中的声音从马车里不冷不淡的传来。
“啊”花小小一愣“这都可以,这毛遂自荐怎么也斟酌斟酌,这是要坏事呀。”
花小小靠在马车边,想着一会无言大哥上完马车,就轮到自己了。
那边月明中的声音又再度传来
“那个刚才说跑着去快活楼的,无言你就不要让他上来了,让跟着马车跑步前进。”
啊,这,这道貌岸然的家伙,还带这么玩的。
正在扶刚才毛遂自荐少年的无言,只好硬着头皮点头称是,忽略掉身后在马车旁原地画圈的花小小哀怨的小眼神。
这一天天,这都是什么事呀,无言觉得大人有时候真的是太过分了,太任着自己的性子了,但是大人说的话,他又只能照做,谁让月明中是大人呢。
暗自里给车夫个眼神让车夫把马车赶的慢一些,月明中这边又开始叫嚣了“前面有命案,我看谁敢故意慢下来。”
撂下帘子缩回脑袋的无言,朝月明中傻笑了笑,无奈地坐回了位子上,车夫大气也不敢多喘一下,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往快活楼赶去。
“我说,你们你们,大人,你们,你们这帮人太不要脸了”在迷雾中的花小小用手按在肚子上,弯着腰喘息着,看着马车越走越远,直到完全消失在夜色中,心里是又气又恼,气的是月明中这道貌岸然的大人不讲情面,恼的是自己根本跑不快也不会轻功。
“你们给我等着”花小小抬起胳膊指着马车消失的方向,露出一副不甘示弱的表情“我还偏不着急了呢,就慢慢的走着去,哼”
这边花小小龟速前进,那边提前到了快活楼的月明中等人也没好到哪里去,直接目睹了一场比命案现场还命案现场的大场面。
“都给本大人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