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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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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泽阳从兮禾栈出来去了趟附近的超市,买好东西就开着车往五环走,来到了一家叫“莱特”的少年拳击馆前,停好车,拿起东西走了进去。
  场馆内传出零零碎碎的拳击声还有一些小孩的叫声。
  “袁教练!泽阳哥哥来啦!”一个小男孩看见成泽阳就扑通扑通地跑过来,抱住他的大腿,“泽阳哥哥带吃的了吗?”
  “张鑫瑞,直拳练够50下了吗?”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从后面出来,表情故作严肃。
  “还没......”
  “那还不快去。”
  小男孩瞬间像蔫了的小草一样耷拉着脑袋跑回训练地。
  “你脸能不能别这么臭。”
  成泽阳一手插着兜,忍不住吐槽。
  “这叫严师出高徒。”袁吉深丝毫不让步,低眼看见这位不速之客手上拎着的大袋子,“拿的什么?”
  “吃的。”
  成泽阳顺势把手上的东西甩给袁吉深。
  袁吉深打开袋子,眼睛差点没瞪出来:“靠!往拳击馆送这么多零食,你是来害我的吧?”
  “小孩饿了吃点没关系。”
  成泽阳十分顺手地在旁边的架子上拿起一副成人拳套戴上:“来一场?”
  袁吉深皱了皱眉,扭头通知学生们休息,便戴上拳套和成泽阳一同走上擂台。
  两人先做了组空击热热身,完毕就开始了第一轮对战,底下的小家伙们耐不住性子,都纷纷过来围观。
  袁吉深想着也是玩玩,没想认真,结果一不留神就挨了成泽阳一个钩拳。见状,底下的孩子们马上从“袁教练加油”变成了“泽阳哥哥加油”。
  “你小子认真的啊?”袁吉深瞬间胜负欲燃了起来。
  “别废话了,来吧。”成泽阳抬起一只手,两人轻轻击了击拳。
  过后,袁吉深屏气凝神开始了猛烈的进攻。成泽阳则以退为进,身体向反方向移动,看到空子便一个摆拳,袁吉深敏捷的后退一步,拳头从他的侧腹部划过,躲过了袭击……两人不断变换招数,全程激烈,胜负难分。
  ……
  “你挨了我几拳来着?”袁吉深坐在擂台上,汗水不断往下滴。
  “忘了。”成泽阳喘着气躺在台上,双手双脚放开呈一个大字。
  袁吉深也躺下,不禁笑出声:“好久没打的这么痛快啦。”
  成泽阳也笑了,激烈的运动过后让他倍感轻松。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袁吉深单刀直入,他和成泽阳穿着一条裤子长大,这小子什么有心事都瞒不过他。
  “找你打拳啊。”成泽阳回答得十分爽快。
  “你一个大忙人特地跑过来找我打拳?”
  “今天休息。”
  “行啊,确定没事儿?”袁吉深半信半疑,“你那些专业知识我给不了建议,但是感情问题我还是略知一二的。”
  “得了吧你,还略知一二。”成泽阳取笑道,“别误人子弟还差不多。”
  “瞧你这话说的,还真有感情问题?”袁吉深满脸八卦。
  “袁教练不上课吗?”
  成泽阳休息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来,向袁吉深伸出一只手。
  “你别打岔啊。”袁吉深搭上手,一把站了起来,顺势搭上他的肩膀,“有啥事儿就跟我说。”
  “真没事儿,你今天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袁吉深反问道。
  看着袁吉深严肃的样子,成泽阳瞬间变得欠欠的,拖长尾音哦了一声:“袁教练这么久没见我,想我了是不?”
  “滚!别恶心了。”袁吉深十分嫌弃,一把推开身旁的男人。
  成泽阳乐呵着,一副吊儿郎当十分不着调的样子。他到底是有事呢还是没事呢?袁吉深也搞不清楚了。
  “你在这坐会儿呗,等我上完课咱俩去喝一杯。”
  “不喝了,我回去还有点事儿。”
  “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别的事儿。”成泽阳捡起台上的拳套,拍了拍袁吉深的肩膀,“今天打得很开心,下次再战,走了。”
  袁吉深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位来无影去无踪的男人走下擂台。
  “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这小子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吧。
  ……
  郑允洲一下班就往店里赶,工人打电话过来说厕所的防水出了点问题,需要他去看一下。
  郑允洲赶到后,详细了解了下情况,最终听取了施工人员作出的改良方案。讨论得差不多,工人们也该下班了。等所有人都离开,郑允洲锁好门窗也打算走人。
  这时电话铃响起,手机屏幕上映出成泽阳三个大字。
  “喂?成哥……”
  “在哪?”成泽阳那边的声音有点小,似乎是在车里开着外放。
  “我自家店里呢,怎么了?”
  “在那等我,马上就到。”不等郑允洲回话,电话就被挂断了。
  郑允洲在风中凌乱了一会,又重新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店里的门窗……
  不到十分钟时间,成泽阳就开着他的迈巴赫停在了附近的露天停车场,戴上口罩便一路小跑着往郑允洲的店铺去。
  下周就是国庆节了,天气已经渐入微凉,早晚的温差很大,晚风吹过来冷飕飕的。
  地上枯黄的树叶迎上棕发男人的脚步嘎吱作响,像为秋天作出最后的抗议。
  成泽阳进了门不禁打了个寒颤。
  “成哥你来啦。”郑允洲搬了两把凳子过来,示意成泽阳坐下,“找我什么事?”
  “来看看你这装修得怎么样了。”成泽阳坐下,环顾四周。
  “害,小意思,我自己能搞定。”郑允洲胸有成竹,“再过不了几天就基本能装修完了,到时候你来也不迟。”
  半年前郑允洲想要自己创业开自助餐厅,郑博图说什么也不同意,他的本意是想让儿子在国内念完本科再到国外留学深造的,更何况他作为家里的独生子,从小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什么都不会,谈什么自主创业?
  可郑允洲就是叛逆,父母不让干的偏要干,而且还要证明给他们看自己不是个只会吃喝拉撒的大傻子。
  郑博图管不住他,只能把他的生活费停了,让他知难而退。
  就在三个月前,郑允洲在江海路发现了一个地段非常好的店铺,二话不说就用卡里剩余的生活费交了首付。
  这下卡里只剩几千块钱了,根本负担不起后面的费用,郑允洲就开始四处拉投资。但是朋友们不但不帮他,还劝他别不识好歹了,听自家老子的话准没错。
  郑允洲不服,思索半天,想到了成泽阳。
  令郑允洲意外的是,成泽阳答应了。他没有过问郑允洲创业的原因,只叫他好好干。
  一个像救命稻草一样出现在郑允洲面前的人,他打心里认定了这个兄弟。
  ……
  “我觉得你还得再拉一个人投资。”成泽阳若无其事地说道。
  郑允洲马上打了个响指:“成哥,你和我想一块去了。”
  虽然说装修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但是投入使用再到盈利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而且每个月都要交房贷,资金确实有点不足。
  “但是我能叫的都叫了,这不是只有你答应投资吗。”郑允洲开始没有底气了。
  “不,还有一个人。”
  “谁?”
  “你表姐啊。”成泽阳挑挑眉,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郑允洲瞬间恍然大悟,“我怎么没想到!”
  天空彻底黑了,路上还有许多行人,一间白晃晃的房子里坐着两个男人正贼头贼脑地商议着什么……
  ……
  “哈啾”!江伊缩了缩鼻子,搂紧了身上的外套,这风可真冷啊。
  江伊从步行街出来和尧溪道别后就被临时通知回学校处理了些事情,等忙完到现在已经是晚上7点了。
  女人在路边的小吃店随便打包了一份饺子就往家里跑。
  回到家总算暖和了一会,江伊打开饺子盒尝了一口,味道不错,下次还可以买。
  江伊满意地拿着饺子走向书房,一边吃一边打开电脑,思索片刻,在搜索栏上输入“SEEK乐队”,点进其中一个视频。
  偌大的舞台上有四个人,成泽阳立着麦站在中间,手上拿着一把贝斯,棕色的头发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金黄,台下欢呼声不断……
  “接下来……”
  成泽阳在贝斯上弹了一段旋律,台下的欢呼瞬间变得越加疯狂了,男人侧过脸勾了勾唇:“Let'sgo!”
  随着男人的一声令下,音乐轰隆响起,舞台灯光随即炸开并散发到每一个角落,流动的节奏载着爆碎的鼓点穿过屏幕飞进江伊的心里。
  我有一个心愿
  在璀璨的星空下
  牵起你的手
  翩翩起舞
  相信你不谋而同
  相信我一成不变
  赤足踩在荒芜大地上
  找到自我
  如果可以的话
  就来找我吧
  ……
  “啪”!江伊关掉了视频,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她感到浑身发热,径直走向厨房,打开冰箱探头进去给自己降温。
  这首歌,不就是那时在天台他弹给她听的那首吗?
  ……
  9年前,江伊和成泽阳正读高二,一天文化课的晚自习成泽阳带着江伊逃了课,来到了一栋荒废的教学楼的天台上。
  “成泽阳,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江伊跟在成泽阳后面,像只小鹿一样探头探脑。
  “上次我来这儿搬旧座椅的时候偷偷留的。”
  少年轻车熟路,领着江伊来到天台围栏旁的一张长椅前。
  今晚的天气很好,月光洒在天台上,天空里还有稀稀疏疏的几颗星星在闪闪发光。
  “我们不会被发现吧?”江伊第一次逃课,心里有些忐忑。
  “放心吧,今晚不会有老师来查晚自习。”
  成泽阳说着就从天台的小阁楼里拿出来一把吉他,还有一块小小的画板。
  “我这只有铅笔,将就着用吧。”
  成泽阳从裤兜里掏出一支削好的铅笔,再把画板递给眼前这位一脸茫然的少女。
  “你干嘛?”江伊不明所以。
  “我弹琴你画画。”成泽阳解释道,“你不是嫌班里吵嘛,这里安静。”
  噢,原来是这个意思。江伊只不过是想发发牢骚,没想到他当真了。
  “那你弹琴也吵呀。”江伊忍不住逗他。
  “给你伴奏就别不识好歹了,你哥哥我以后是要收费的。”成泽阳眼神十分埋冤,紧紧盯着江伊。
  “好吧,那我就将就一下。”
  江伊憋着笑坐在长椅上,双脚搭上围栏把画板放在大腿中间,看向成泽阳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
  成泽阳抱着吉他坐下,拨弄了几下琴弦,扭头看向江伊:“想听什么歌?”
  “随便,你弹什么我听什么。”江伊抬起头看向天空,今晚的月色真美。
  悠扬动听的琴声响起,铅笔在画纸上行云流水。此刻黯然无神的教学楼里似乎多了一份生机,意气风发的少男少女眼里都有着一样的光芒。
  “这是什么歌呀,还挺好听。”江伊一扭头就对上了成泽阳的眼睛。
  “我自己写的。”少年听到称赞有些意外,“只有旋律,还没成型。”
  “你还会写歌?”江伊可从来没听说过。
  “最近才开始琢磨的,真觉得好听?”
  “嗯嗯!”少女用力点点头,歪着脑袋细细道来:“它让我脑海里很有画面感,我能想象到有一对光着脚的情侣在一片荒野上跳舞!”
  学美术的想象力果然够丰富,成泽阳低头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我说真的,不信我现在就可以画给你看!”
  成泽阳抬头,看到江伊如此诚恳的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
  “行啊,等我完整写出来了你再画给我。”
  可没等成泽阳的歌写出来,他们就分道扬镳了。
  江伊关上冰箱彻底冷静了,这根本代表不了什么,那是他的歌他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自己过多猜测只会显得自作多情。
  这时,江伊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江伊接起,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江伊,是我。”是郑允洲的声音。
  虽然郑允洲比江伊小两岁,但他从来没叫过她姐姐。
  “你明天有空么?”
  “明天?”江伊想了下自己的行程,“明天我没课。”
  “那行,明天上午10点咱俩见一面呗,我有事儿跟你商量。”
  “行啊……”
  “那我等会儿发地址给你。”
  “等会,你换手机号了?”江伊往手机屏幕瞧了一眼,是陌生号码没错。
  “噢,这不是我的手机。”郑允洲那边忽然有点慌乱,“不说了啊,明天见。”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这小子没事儿可不会找她,江伊的心里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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