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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吾儿玄朔,玄儿,这是你的新娘子,姬忆如。”
老海神仿佛很不在意玄朔的态度,依旧温和宽厚地笑着介绍,姬忆如微微讶异了一下,自然是自己还未介绍,不过想想既是海神,怎么会不知自己的儿媳妇叫什么名字。
玄朔眸色冷清,他缓缓扫视了一眼,道:“既然是新妇,现在就出来见人不太好吧。”
老海神挑了挑眉,转头看向姬忆如,她还穿着红色的嫁衣,只是头上的金钗已经都卸了,便道:“怎么说本王也是这海神,吾儿娶妻怎么也得八方来贺,今日忆如是从人间入我海族,自然不能算结亲,蓝珊,给忆如安排到羽然的隔壁,羽然正好可以多个聊天解闷的人,至于喜宴改日本王宴请八方,再来举办。”
蓝珊应着,引着姬忆如往殿外走,姬忆如点点头经过玄朔身边时却分明又感觉到一阵寒意。虽然她可以理解,毕竟两人素不相识便要成为夫妻,可她也不过是为了郡都的百姓替自己那浪荡的父亲还海族一个所谓的新娘子罢了。
她又有什么错?
玄朔是很讨厌姬忆如。
但是准确来说应该是讨厌人族。
待蓝珊与姬忆如离开,玄朔便彻底沉下脸色,看着海神幽幽道:“父王满意就好了,何须叫我来看,我本就说了除羽若之外,谁都不会娶!”
海神也不装着宽厚仁慈了,颔首睥睨:“羽若已经陨了,姬忆如你娶便娶,不娶也得娶,我海神的血脉难不成就因为你的喜恶还得断了?见好就收吧,若不是你母亲的面上,羽若身陨一事天鸟一族不会罢休的。”
“是那卑贱的凡人!花言巧语骗了羽若!与我海族何干?且我与羽若一同长大,羽若弃我,他天鸟族就一点过错都没有吗?”玄朔听着海神的训话却仿佛瞬间被点燃的油桶,怒而不甘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海神只是冷冷地盯着他的儿子,许久才缓缓道:“你也有脸提?羽若弃你,你倒是想想你做了什么,羽若就是不喜欢你那个样子才去了凡间,如若不是这样,怎么会被那姬子期迷惑了心智?姬忆如再如何现在入了深海没了肉身,她就是你的未婚妻,是我海族的太子妃,容不得你挑剔!”
玄朔紧抿着唇,与海神对视良久终还是气愤地转身离去。
海神抬手捏了捏眉心,玄朔自己也是个不省心的,为父的替他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他是知道玄朔喜欢羽若,但是,这小子也没干人事,也不怪羽若不喜欢他。
姬忆如随着蓝珊走,这次便没有走太久就到了一处小宫殿,装修环境与整体略有不同,不似别处那样晶莹通透,反而多了很多羽毛做装饰。
很明显,这多半是天鸟族的羽毛。
姬忆如不傻,海神总共就不过提到几位,想必羽然便是天鸟族人。
蓝珊摇了摇殿外的风铃,道:“王后,我带太子妃来见您了。”
“进来吧。”这声音柔柔的,听着便如同羽毛轻抚一般,姬忆如明了,原来这位是海神夫人。
羽然王后端坐在高位,想是知道她会来似的,看着姬忆如进来,温柔地笑着:“你是忆如吧。”
“是的,见过王后。”姬忆如没觉出恶意,看着羽然,想着这一家确实是奇奇怪怪。
羽然起身迎过来,招呼殿内的婢女道:“青鸾,去,拿些茶水糕点来,我得招待一下。”
姬忆如被迎来的羽然握住手牵到桌前,便听羽然道:“我正好在这深海之中呆闷了,玄朔这孩子也不常来看我,还得是我夫君懂我,知道我苦闷,找了个话搭子。”
姬忆如忍不住笑了,说道:“忆如很乐意陪王妃聊天。”
羽然抿唇莞尔,青鸾已经端着茶点过来,她便捏了一块递给姬忆如,说道:“快尝尝。”
姬忆如道了谢接过,浅尝了一口,面上却是一滞,嘴巴无意识地动了动,神色突然黯淡下来,羽然看出不对,问道:“怎了,可是不合口味?青鸾,再去取些别的糕点来。”
“不用劳烦的,很合忆如的口味,只是忆如从未吃过,所以一瞬间有些惊喜。”姬忆如调整了一下面色,却也只是勉强露出微笑,手中的糕点也一点一点咽下去了。
“想来这些是不符合你的口味的,罢了罢了,不要勉强自己。”羽然叫青鸾将点心撤下,拍了拍姬忆如的手背道,“以后都是一家人,有些事情不用藏着掖着,憋在心里怪难受。”
姬忆如抬眸细细听着,眼睛竟突然有些泛酸,她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羽然只拉着她问了些凡间的事,倒是没怎么问她家里,姬忆如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好些时候都没有人这样与自己聊过天了,有种许久未有的舒畅感。
而隔壁为姬忆如准备的住处已经收拾好,蓝珊过来,羽然便带着她过去了,一边给她介绍着住所的景饰,一边说起一些往事:“我这宫中啊,是海底各色的珊瑚以及晶石,因为我们族人多居于仙岛,海底有些个物件我们确实见不着,反倒很得我心,羽若的喜好就与我有些像,她性子要比你还活泼些,老是与我的兄长斗嘴呢。”
“羽若,您的侄女吗?”姬忆如问道。
“是啊,可惜这孩子,年纪轻轻就陨落了。其实我懂她,正是因为想要自由,才不愿嫁给玄朔。”
姬忆如脑中猛的一闪,羽若原来就是玄朔的未婚妻啊……被自己的父亲伤了心,也难怪……
“但其实,羽若也是个死脑筋,其实她断然可以选择其他的方式,可她却偏偏选择了一条让所有人都不好过的路。”
姬忆如沉默,她不知该如何回应,她只觉得,此时的她,还是不要发表任何观点比较好,毕竟婚姻不是儿戏,生命更不是……得有多绝望多伤心才会选择离开这个世界呢?
啊,是啊,得有多绝望多伤心才会选择离开呢?是童年时生病父亲的不管不问,还是喜爱的玩具被兄弟姐妹随意践踏,是为了让她行走时被绊倒故意伸出来的脚,还是别人犯错是她背锅换来的幸灾乐祸和家法呢?
还是,把她生下来独自迎接这份苦楚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