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摇晃海伦娜的肩膀，将她从不安的睡梦中惊醒。不知何故，她设法在树下睡着了。当她抬起沉重的眼皮时，她发现一个头发花白、姜黄色胡须浓密的老男人正站在她身边，一脸恼怒。
　　他伸出手，将她扶起来。“小姐，你不应该睡在这里。如果你不是学生，你不应该——”
　　海伦娜独自站着。“我是。我是这里的学生。”
　　男人不以为然地打量着她。他一定是以为她昨晚狂欢，没找回宿舍，就睡在这里了。如果她在星期五早上遇到一个躺在树下的年轻人，她也会这么想。
　　“我可以看一下身份证吗，小姐……”
　　海伦娜把她的东西留在了公寓里。好像没有时间回家找她的钱包。“我身上没有。我应该走了。”
　　守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要再这样做了。如果你睡在外面，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海伦娜一边假装在听，一边试图猜测时间。两个慢跑者跑了过来。好奇的目光落在她和保安身上，她尴尬地垂下眼帘。
　　“这不会再发生了，先生，”她向他保证。
　　“好的。我该回去工作了。”他走开了。
　　海伦娜把夹克拉得更紧。薄薄的棉花层不适合寒冷的秋天早晨。她应该保留Lucious的皮夹克。至少，天气更暖和了。她忍住打了个哈欠，跑到最近的窗户前，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她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也红了。快速洗脸和梳子无法修复，再加上大量化妆品，这没什么。
　　她用手指梳理乱糟糟的头发，抚平头发。一滴水落在了她的手上。蓬松的灰色云团在她头顶聚集在一起，形成一条毯子，遮住了早晨的阳光。更多的雨滴落在她的皮肤上，让她对着窗外的倒影皱起眉头。天气也对她不利。
　　海伦娜耸了耸肩，脱下夹克，用它盖住了头。她跑到最近的建筑物寻求庇护，因为雨在她周围发出嘶嘶声。幸运的是，她设法跑上台阶，来到了艺术街区的屋顶下。夹克散发出的微弱暖意笼罩着她，她靠在一根高高的柱子上，等待着娜丁的踪影或天色放晴。
　　她不用等太久。纳丁撑着一把上面散落着白点的超大海军蓝伞，走到艺术大楼。
　　海伦娜推开柱子，对着少女叫道。“呐——”
　　当一只沉重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时，她的话在喉咙里戛然而止。握住它让她畏缩了一下。
　　“发出声音，我会杀了你爱的每一个人，”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海伦娜闭上了嘴。她看着纳丁转过头。他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海伦娜祈祷她的同学不要过来。她不想把她拖进这个烂摊子里，哪怕她能向人展示奇异的异象。
　　她转身，面对卢修斯。
　　“你发誓要属于我，海伦娜。没有回头路了。”
　　她把他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拍开。“别碰我。”
　　卢修斯得意洋洋地挤了挤眼。“而你昨晚却欣然投入我的怀抱。”
　　她瞪着他，愤愤不平。没有什么可以证明她前一天晚上的行为是正当的。相反，她垂下了头，让她的头发遮住了她泛红的脸，不让好奇的旁观者窥探。
　　“海伦娜，你还好吗？”娜丁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转过身来，双手高高举起，急忙说道。“美好的。我很好。”
　　娜丁看了一眼海伦娜的身后，愉悦的笑容收敛，变成了阴沉的神色。“你确定吗？”
　　卢修斯伸手搂住海伦娜的腰，将她拉近自己。她想推开他，但又怕他会对纳丁做什么，所以没有克制。
　　“我不相信我从我女朋友那里听说过你，”他轻松地说。
　　海伦娜瞪了他一眼，但没有在谈话中提供任何东西。
　　纳丁对他的话挑起眉毛，似乎觉得难以置信。“你女朋友见到你似乎不太高兴。”
　　卢修斯耸耸肩，不理会她的评论。“所有的夫妻都会吵架，我们也不例外。”
　　海伦娜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的身边挖洞。她接受了暗示。“抱歉，纳丁，我们……要走了。”
　　她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将他冰凉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海伦娜向纳丁摆了摆手，纳丁似乎在纠结什么。
　　当纳丁说：“如果你和他一起去，我担心你的未来。”他们走进倾盆大雨。
　　她的话让海伦娜感到不安。她继续往前走，假装没有听到警告。一个沉重的东西突然落在她的胃里。她的生活不再确定，她不知道与卢修斯交往会发生什么。她的直觉告诉她，这绝非好事。
　　海伦娜努力跟上他的步伐。她指尖的骨头因他用力过大而摩擦在一起，她咬紧牙关不让痛苦的哭声逸出。她用空着的手擦了擦脸，擦去让她眼睛睁不开的雨水。
　　冷风折磨着她，让她湿透的衣服下不寒而栗。海伦娜打了个喷嚏，卢修斯停下脚步，扫视了一下他们所在的区域。她认出了一些商店的名字，但从未去过这座城市的这一部分，所以她才等着他出手。
　　“让我们给你拿点衣服穿。”他加快脚步，穿过马路。
　　海伦娜跟在他身后跌跌撞撞。一想到干净、干燥的衣服，她就再也没有崩溃。
　　他推开一扇门，把她推到一家舒适的精品店里，那里空调的热气简直就是扇耳光。他把手放在她的腰间，领着她走向一个衣架。
　　海伦娜的眼睛一直盯着地面。她不想引起他们不必要的注意。它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她抬起头时，一位穿着蓝色鹿皮鞋的老店员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你好，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她问，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们。
　　“你能给我姐姐找些干衣服穿吗？我们被淋雨了，”他说。
　　海伦娜扬起眉毛。她在几分钟内从女朋友变成了姐姐，这两个头衔都没有给她带来任何乐趣。尽管如此，她还是保持沉默。
　　“我们可能会为她准备一些东西。”老妇人温和一笑，挥了挥手。“这边请。”
　　店员就不同类型的牛仔裤像破纪录一样不停地讲下去。海伦娜应了一声，接过了堆在自己手中的衣服。当她堆放了十几件物品后，店员带她去了更衣室。
　　“在这里等着，”海伦娜对卢修斯说。
　　他扬起眉毛。“相信你一个人吗？我想不是。”
　　当店员抓住他的肘部时，卢修斯把她推到隔间里。“年轻人，”她用一种严厉的、慈母般的声音开始说道，“和你妹妹在同一个更衣室里是不对的。请在外面等一下。”
　　他交叉着双臂，海伦娜等着他对店员使用他的力量。见他没有，她吐出一口气，拉过窗帘。
　　她捡起扔在椅子上的一堆衣服。心里暗暗吐槽老太婆的品味。大部分由粉红色和浅蓝色组成。她从底部拿出一条灰色牛仔裤和一件紫色背心。
　　换上新衣服后，她发现他背靠在墙上。店员匆匆忙忙离开去接待另一位顾客，海伦娜把手指交叉在一起。“我受够了。”
　　他用一个眼神打量着她。“你看起来和人类差不多，但不穿外套会冷。”
　　海伦娜觉得一个吸血鬼会考虑她的健康很奇怪。她开始收拾湿衣服。
　　卢修斯握住了她的手。“离开他们。拿件外套，我们走吧。”
　　她想要抗议，却停了下来。和一个已经下定决心的人争论是没有意义的。她从粉红色下拿出一件连帽衫并拉上它。
　　她伸开双臂，嘟哝道：“现在开心了吗？”
　　“非常好。”他的回答夹杂着讽刺，让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在柜台选了一把便宜的雨伞，用现金支付了购物费用。到了门口，他把伞递给了她。“别指望我帮你拿。”
　　海伦娜从他手中接过它。虽然嘴上说了很多伤人霸道的话，但也越来越难看出他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了。并且，她在外面撑开伞后，就让他挽着她的胳膊。他的拥抱是无情的，但它不再像以前那样疼了。
　　他在拐角处的一家小咖啡馆附近停了下来。他没说话，示意她进去。
　　“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她问。
　　卢修斯叹了口气。“即使你不再注意到它，你的胃也会继续咕咕叫。”
　　她收起雨伞，试图掩饰自己的脸红。他比她更关注她。他的善良与他迄今为止的行为方式相冲突。
　　他在咖啡馆后面选了一张远离窗户的桌子，然后瘫倒在有软垫的座位上。“想要什么就拿什么。”
　　服务员拿着记事本和笔迅速出现在他们的餐桌旁。“你好，你以前来过我们吗？”
　　“没有，但我想喝点咖啡。没有牛奶，”海伦娜微笑着说。
　　卢修斯用手抚过他滴着水的头发，把它们从他英俊的脸上推开。“我要一杯浓缩咖啡。请把当天的汤也带上。”
　　服务员微笑着绕着桌子转了一圈，直到他到达收银台，他开始点菜。
　　海伦娜把胳膊肘搁在桌子上。她压低了声音，以免其他顾客听到她的声音。“你怎么白天到处走？”
　　“我们不会在阳光下晒伤，这与普遍的看法相反。”
　　“所以，太阳不会影响你？”
　　卢修斯俯身，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你为什么这么感兴趣？”
　　“既然，显然，我是你的人，我想多了解一下你的族类。”
　　“我不相信你会这么轻易地放弃对我的逃避，亲爱的。你的挑衅性太强了。”
　　她回头看了看他们的饮料并掩饰了脸红。他们认识不久，他对她的了解已经超过她对他的了解。
　　当他们的订单到达时，他把汤推到她面前。“吃。”
　　她怒视着他。“我没有订购。你做到了。
　　“别吵了，吃吧。我假设亚历山大忘记了你是凡人，并且对你不吃饭的事实不屑一顾。”
　　“你怎么知道？”
　　他正准备说些什么，但停住了。相反，Lucious开始喝他的咖啡。
　　“好吧，什么都别说，”她咕哝道。
　　热番茄汤是她这几天吃得最好的东西。她每一口都咽了下去，愉悦地闭上了眼睛。吃完饭，她偷偷看了一眼，发现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她没有再开始谈话，而是迅速伸手去拿咖啡。令她吃惊的是，在他们逗留期间，他从未告诉过她快点，也没有给过她其他命令。
　　他真的是坏人吗？
　　户修斯突然停下，海伦娜撞在他宽阔的背上。她揉了揉酸痛的鼻子，试图弄清楚眼前的景象是不是真的。他们来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六层红砖大楼前。附在其中一根入口柱子上的金属牌上写着“四季酒店”。
　　没想到，卢修斯竟然会带她去一个人满为患的地方。她以为他会把她拖回公寓或藏在地下室之类的地方。这家旅馆的白框窗户多得她数不过来。很多次，她在上大学的路上路过这里，一次也没有踏足过这里。
　　卢修斯接过她的雨伞，在大厅外折叠起来。“您先请。”
　　她穿过在她走近时滑开的自动门。这个地方的内部甚至更宏伟。她站在门厅里，目瞪口呆地看着昂贵的大理石内饰。接待处中央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圆桌，桌上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插满了红白相间的鲜花。
　　她将视线从视线中移开，专注于他。“我们为什么在这里？”
　　“这就是亚历山大住的地方。你的东西已经在他的地板上了。”
　　海伦娜的脚忘记了如何移动。她已经看到了这个地方的可怕外观。能够在这里买下整整一层楼，他得花一大笔钱。
　　卢修斯将手按在她的后背上。“一起来。他在等，而亚历山大最讨厌这样。”
　　再次提到亚历山大的名字就足以帮助她恢复双腿的运动功能。再大的地方，她也得忍着那个吸血鬼。
　　他们加快了脚步，五分钟后到达了目的地。
　　亚历山大的地板毫无生机。没有看到女仆、仆人或任何与此有关的人。如果她在这里发生什么事，没有人会注意到。光是这个念头，就足以让她不寒而栗。
　　把注意力从这些可怕的想法上转移开，她开始熟悉她的新环境。橡木地板横跨他“公寓”的接待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油漆味。她的注意力被挂在墙上的现代艺术品吸引了。这个地方更接近艺术画廊而不是家。
　　他们穿过一对双开门，走进一间宽敞的起居室。乍一看，Helena数了数周围散落着十几个单色沙发、扶手椅和双人座椅。光滑的咖啡色硬木地板为这所房子增添了一丝色彩。
　　她发现亚历山大盘腿坐在其中一张扶手椅上，正在阅读一些文件。
　　“卧室穿过那些门。”他指着一架三角钢琴旁边的两扇白色大门，没有看。
　　海伦娜看了卢修斯一眼。当他领着她朝亚历山大提到的方向走去时，他的表情什么也没告诉她。他们继续穿过另一组门，通往一条长长的紫红色走廊，里面似乎有无数扇门。
　　“为了方便起见，亚历山大建议你留在这个房间里。”Lucious向墙外的第一扇门挥了挥手。“你隔壁的房间是他的办公室。如果他不在工作，你会在那里找到他。”
　　她把手从他松开的手上抽了回来。“你会住在哪里？”
　　“我还没有决定。但是，不要担心。如果我睡在你的房间里，我不会碰你。你这幼稚的身体不合我的胃口。”
　　海伦娜气呼呼地抱起双臂。“你不和我住在同一个房间，句号。”
　　他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为她打开了一扇门。
　　她没有动。对她来说，之前的谈话已经被抛到脑后了。她觉得进去会永远改变她的生活。
　　卢修斯轻推她的后背。“有些事情我们需要稍后再讨论。在那之前，你应该试着安顿下来。”
　　海伦娜咽下了喉咙里的疙瘩。她把脚伸进去，牢牢地踩在柔软的栗色地毯上。这个房间的配色方案是阴沉的。即使开着灯，也感觉黑暗而不吸引人。这不是一个让她感到宾至如归的地方。
　　坐在床上，她的手指拂过光滑如丝的床单，吃力地叹了口气。我在这是要干嘛？
　　她再次呼唤迈克尔，想知道该做什么或如何运作。不出所料，他没有回应她的电话。在她的新监狱里无事可做，她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海伦娜发现卢修斯独自坐在客厅的一张白色沙发上，喝着琥珀色的加冰饮料。他看起来很放松，很自在——无论他身在何处，他似乎都拥有这种技能。
　　“亚历山大呢？”
　　卢修斯把他的饮料放在茶几上。“他被工作人员叫走了。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新住处找得怎么样了？”
　　海伦娜耸耸肩。“房间很棒。肯定比我原来的房间大几倍，但是……”
　　“但？”
　　“我觉得这里不像家。”
　　“什么对你来说像家一样？”
　　她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当她站在房间中央时，他的目光让她感到不安，脆弱而暴露。她的身体渴望移动，所以她靠近他坐着的扶手椅。
　　“我想，在有我爱和关心的人的地方，”她回答说，沉入了座位。
　　“我不相信亚历山大会有兴趣和你合得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笑了。“我在开玩笑。我自己也很久没有找到家了。”
　　这激起了海伦娜的兴趣。她凑近了些，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Lucious的嘴角勾起一抹悲伤的微笑，他目光遥远地凝视着窗外。
　　海伦娜不想逼问信息。他不是那种经常谈论自己的人。现在她被困在不同的地方，有些事情她需要知道，比如安德鲁是如何应对的？既然不能出去，他怎么吃饭？刚才的寒意重新浮现。邻居们血流成河的画面在她眼前闪过。并不是说她有时间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你打算对安德鲁做什么？他会住在哪里？”
　　“亚历山大暂时把他送到了另一个地方。他会被照顾好的，你放心。”他的安慰并没有让她好受多少。最后，她不得不相信他的话。
　　响亮而急促的脚步声让她转过头看是谁走近了。
　　仿佛他的阿玛尼西装着火了，亚历山大冲进房间，用俄语低声咒骂。他挥舞着手中的一张纸。“你有封信。”
　　卢修斯立刻站了起来。他警惕的目光注视着亚历山大手中的那张小纸片。
　　我拿给我？”卢修斯伸手接过递给他的信。
　　“这是给你们俩的，”亚历山大纠正他。
　　海伦娜对这一发展感到困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要去哪里。
　　卢修斯灵巧的手指伸进一个已经打开的信封，信封里有一张褪色的灰纸。她注意到一个奇怪的圆形标志，上面是一个披着斗篷的人拿着一把剑，剑尖朝下。
　　“猎犬告诉我的是事实，”卢修斯看完后说道。他把那张纸递给她。“看来你也被邀请了。”
　　海伦娜大声朗读了信中的内容，“奉议会之命，
　　你，LuciousEllwood和人类女性被邀请参加从今天起在你的东道主当地商业机构举行的召唤两个黎明。议员们不得迟于巫术时间到达。不出现将被视为对长老的反叛，因此，将立即采取行动消除威胁。”她皱起眉头。“解除威胁？”
　　“意味着我们已经死了，”卢修斯解释道。
　　她用颤抖的手把信还给了他。“他们为什么要我跟你一起去？”
　　“谁知道？也许他们知道你是什么人，或者他们想知道为什么卢修斯不顾一切地去营救一个人，”亚历山大说。
　　这一切，都不是她能够承受的。她不仅属于吸血鬼，而且还要面对抓捕她的人似乎害怕的吸血鬼。“会议上会发生什么？”
　　卢修斯示意她坐下，她照做了。坐下来似乎是个好主意，尤其是读完那封信后，她的腿几乎软了。
　　他坐在沙发边上，亚历山大双手撑着胳膊肘来回踱步。“我很高兴他们选择了中立的场地开会，但他们亲自来这里的事实只是——”
　　“令人不安，”卢修斯替他说完。
　　亚历山大停下脚步，面对卢修斯。“你确定你没有做过任何值得受到这种待遇的事吗？”
　　他摇摇头。“无论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亚历山大坐到他旁边的座位上。两个吸血鬼的脸色都比以前苍白了，这让海伦娜的胃里充满了恐惧。
　　“我们能做些什么来离开会议吗？”她问。
　　“如果你想活着看到年底就不行，”Lucious说。
　　亚历山大将手肘搁在膝盖上。“我会尽量在会议期间保持和平，但即使是我也有我的限制。”
　　卢修斯拍了拍亚历山大的肩膀。“别担心。你已经为我冒了险。我不想在毫无意义的战斗中失去你。”
　　“他们有那么强吗？”她问。
　　亚历山大看着她。“整个欧洲的吸血鬼会听从任何无法用一个命令让他们跪下的人吗？我们的世界没有民主。我们由统治不同地区的最强大、最有权势的长老维持秩序。那些吸血鬼保留了第一届议会制定的少数法律。”
　　蚂蚁在她的皮肤上爬行。“我们将在两天后与他们见面？”亚历山大断断续续地鼓掌。“现在人类掌握情况了！”他飞快地看了卢修斯一眼。“我最好回去工作。我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他们僵硬的动作，让她胸口的不好预感成倍增长。夜不能寐，做着奇怪的梦，困境带来的压力让她难以理清思路。尽管她筋疲力尽，但她想如果亚历山大和卢修斯害怕议会，她也应该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