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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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中三年里,除了寒暑假,司函基本上不怎么回家。
  一来是因为路真的不那么好走,别看只有一百多公里,可是因为路况不好,每次至少也得走三个多小时,要是赶上雨雪天气,就更不好走了。
  一个周五的下午,前两节课学校要求统一搞班级卫生。
  有的学生对这样的大扫除挺反感的,本来学习了一周就很累了,该放假不放假还要搞什么卫生呢?
  再说了,要搞卫生也应该是周一,而不是周末,你说擦的扫的干干净净,然后放假了,要是赶上周六周日下个雨刮个风的,所有劳动成果就都泡了汤。
  而有的学生就不这么想了,他们把这个大扫除简直当成了过节一样。
  班长杨乐乐就是这样,他一个男孩搞卫生的细致劲毫不逊色于女孩。
  大家擦完了的课桌他要检查,一道水印也不准留;拖过的地要检查,一星垃圾渣也不许有;擦过的玻璃要检查,不能有一个水点,要看起来就像没有玻璃一样。
  搞完卫生己经有点晚了。
  司函没来得及回宿舍就匆匆忙忙跑向了车站。
  其实,上周末的时候司函就定好了,这个周五搞完大扫除她要回一趟家。
  这在司函的初中生涯里还是很少的。
  初一下学期的时候有一个周末,写完作业的司函无聊至极。
  同宿舍的同学都回家了,她一个人既害怕又孤单。
  她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走向了长途汽车站。
  到家的时候,妈妈正在和隔壁温婶说着什么,谈笑风声的样子让司函的心一动,妈妈笑起来的时候,其实真的挺漂亮啊!
  可是当妈妈看见司函的时候,笑容全无,第一句就问你为什么回来了?
  司函怔在了那里。
  她晃忽了,以往电视里母女见面不是又拥抱,又亲吻,又激动得热泪盈眶吗?
  怎么?妈妈见了自己问的是什么话?为什么回来?
  温婶说,是缺钱了吧?现在的孩子花钱大手大脚的,根本不管爸爸妈妈累死累活。
  司函说,不是没钱了,我还有钱。
  妈妈看了看她说,不缺钱回来干什么?路费那么贵。
  温婶附和道,就是啊,用来回的路费买点啥吃都解馋了。
  司函站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一点点烫。
  六月的天已经很热了,太阳炽烤了一天的大地还一股股冒着热气,但司函感觉从后背发出全是凉风。
  一只回窝的母鸡咕咕地叫着,翘着脚小心翼翼地跑着,司函知道,它这么小心是怕吓着它肚子里的孩子。
  从那一刻起,司函下定了决心,初中这三年,不放寒暑假决不回家。
  初中毕业不读高中了,直接考中师或中专,家不欢迎自己,就那留给司印一个人好了。
  可是,就在上周,放学后,司函去校门口商店买文具。
  天刚擦黑,正是万家灯火时分,淡黄色的温暖的光从一个个方方的窗口射出,照着前一排家属平房上漂起的炊烟,衬托得小镇更加安宁恬淡。
  一股暖流,瞬间冲跨了司函心中的壁垒,此刻,她深深思念起那个叫做家的港湾。
  司函到车站的时候,车已经发走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乘务员正在一声短一声长地喊着去蓝镇的乘客抓紧时间上车。
  司函知道,蓝镇离自己家只有十五里路,要么坐去蓝镇的车?
  正在犹豫,五十多岁的乘务员说,小姑娘坐不坐车?要坐就快点,马上开车了。
  司函懵懵懂懂地登上了开往蓝镇的车。
  其实,通往蓝镇的路一样十分的不好走。
  车到蓝镇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司函下车的瞬间就后悔了。
  天这么黑了,剩下的十五里路可怎么走啊?
  路上没有一个人,只有满天的星星和刚刚升起的月亮。
  月亮跟前还有一朵半灰半白的云,看起来那么阴森恐怖。
  司函不敢抬头看天,只匆匆地在路上奔跑。样子十分狼狈,好在蓝镇通往家的路没有岔道,顺着路走就可以到家。
  仿佛走了半个世纪的样子,司函已经汗流浃背了,怎么还不到家,也看不见一个村庄,路上没有人,只有一阵阵越刮越急的风。
  突然,就在司函的前面,很远的地方,跑过来一只狗。威武的样子就像是《狮子王》里的辛巴。
  司函吓坏了。
  这个辛巴离自己越来越近,估计已经看见了自己,怎么办啊?
  这是一只狗?还是一条狼?以前就听说山里有狼出没,甚至有的狼在夜晚还偷走了村民养的羊。
  司函突然记起有一本书上说过,狗怕猫腰狼怕蹲。
  意思是说人遇到狗的时候,你要是猫腰,它以为是要捡石头打它,狼怕蹲是因为什么就不知道了。
  但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外,司函别无办法,只能自救了。
  但司函真的把捏不准这到底是狗还是狼,自己是猫腰还是蹲下来呢?
  辛巴越来越近了。
  司函猫一下腰,再蹲下;偷偷地看看,再猫一下腰,然后再蹲下。
  反反复复折腾了十几个来回,再一看,辛巴已经目不斜视地跑过去很远很远了。
  这是一只不屑于和小女孩打交道的狗,或者是狼。
  但是,小女孩却吓坏了。
  看着它消失在路的另一端之后,司函拼了命地跑了起来。
  其实,这个时候已经距离司函的家并不是太远了。
  走进家门的时候,妈妈和司印都已经睡着了。
  司函敲了半天门,妈妈才从睡梦里醒来,问道,谁啊?
  妈妈以为是喝多了的爸爸,却没想到是被吓坏了的司函。
  妈妈打开门看了一眼,说这么晚回来干什么?
  司函一头一身的汗,说话的声音都哆嗦了。
  妈妈可能是睡得迷糊了,根本没感觉出来。
  她看也没再看司函一眼,径直走回去,睡下了。
  司函躺在炕的另一端,忘记了累和饿,自己把自己抱得紧紧的。
  泪水淹没了黑夜,和黑夜里的星星,以及月亮。
  恐惧是一枚后力无穷的缓释胶囊,一点一点释放的威力,慢慢侵蚀了司函还十分稚嫩的人生观。
  夜,黑得像童年。月亮带着星星去了哪里?为什么只剩下那片半灰半白的云,孤独地游荡在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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