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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的住处遭了贼,来偷东西的是一个女孩子,被舍友当场抓了个现行,舍友说要送到派出所,十三拦住了他。
十三看着女孩太小,圣母心泛滥,拉着她坐到了一旁。
“为什么要偷东西”,十三压着声音,怕吓到她。
“不为什么,就是想偷”,女孩回。
见女孩不愿意说,十三开起了普法栏目场。
“你知不知道这样是犯法的,不问自取一千至三千元,依法会被判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三万至十万元为起点,依法会被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三十万至五十万元为起点,依法会被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无期徒刑”,十三严肃起来。
可能是这个量刑标准吓到了她,女孩看着十三,“我不知道,我朋友让我偷的,我听着还挺好玩的,就来了”。
十三没有想到在女孩的眼里这竟然只是一场闹剧,伸出魔爪的目的是为了好玩。
女孩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手机。
想着女孩的朋友都和她一般大小,十三接着说,“你父母健在吗,他们的呢”。
上了学以后,辩证唯物主义已经渗透到十三的骨血里,找症结成了她的毛病,凡事都要去问为什么。在十三的认知里,但凡生活如意,没多少人愿意去冒险触碰法律的底线。
“放心,我不会送你去派出所”,十三看着女孩的年纪不大,软了心。
“我父母都在呀,他们的……”,女孩的话被十三打断了。
她掏出的手机里面,一男一女拼命地朝她挥手,在发现了十三看向手机的时候,迅速掐掉了画面。
“我们家被安了监控,你看看在哪里”,十三和舍友说到。
十三觉得画面上的那两个人,她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舍友在电视机的按钮上发现了探头,一想到不知何时对面的两个人在盯着自己,十三的额头冷汗冒起。
“你自己安排,我们出去一下”,十三给女孩倒了水说到。
报完警以后再回来女孩不见了,手机落在了家里。
十三的第一反应是坏了,赶忙拿起女孩的手机。
有锁屏密码,十三打不开。
十三拿起自己的手机准备打电话,承载密码的空格里出现了一串数字一闪而过:138125XXXXX,闪了两遍,十三只记住了前面六位数字。
十三拿起来女孩的手机,发现那串数字也出现在她的手机输入界面,十三尝试性地敲动手机键盘打出那些数字,手机锁竟然开了。
一个视频弹出:两个蒙着面的人一边一个拖着女孩往外走,女孩两手向前,像是要伸出屏幕,嘴巴里面分明地讲着两个字:救命。
那天晚上,梦里面的十三做了一个梦。
一男子敲开了十三家的门。来者凶神恶煞,见人就砍,十三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倒在血泊里,砍到她的时候,十三还在出神。
十三是一个本分的人,这种状况看起来像是寻仇,十三本能地想起女孩来。
第二日,一阵敲门声传来。舍友手快,一张陌生的脸就进了十三的眼。
和昨天晚上她梦到的那张脸一模一样。
十三来不及和舍友解释她昨天晚上做的梦,赶忙上前一把拽住舍友,和来者讲到。
“女孩找到了?”她问。
男子一边笑一边把凶器一个个地从包里往出拿。斧头、锯子、锤子、砍刀一个一个地扔到地上。
人家说杀人凶器不在于工具本身,在于嫌疑人的想象力。十三觉得这名男子的想象力一般。
“你想怎么死,或者都试一下?”男子用了问句,就和问你今天吃的什么饭一样。
“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你让我舍友出去,我告诉你关于女孩的一些事情”,十三看着男子说到。
男子点了点头。
十三赶忙把自己的舍友推出门外,“我不跑,你在门口守着我也跑不了,我去房间拿女孩的东西”,十三和男子说到。
她哪里有女孩的东西,那只不过是她昨天做的梦而已。
十三在赌。
梦里面的男子出现在了十三的生活里,别的会不会也出现,比如那台手机。
正说着话,有人敲了门。一想到梦里面的男人见人就砍,她赶忙和男子说,“你别出声,我让他们走”。
见男子没有拒绝,十三觉得他也不是像梦里面那样不讲道理,于是开了个门缝,问外面的人。
“你们是干嘛的”,十三瞅着外面站着的一堆人出声。
“和郑师傅约好了今天赛前培训”,一人出声。
“你和大家说一下今天的培训取消了,时间另行通知”,十三和他们说。
十三说完话,有一个女孩子便出了声音,“走吧走吧,我刚收到短信通知”。
门面手机的提示音一个个传进十三的耳朵,门内男子用斧头抵着她的腰,十三堆砌在脸上的笑容格外的古怪。
一群人在收到短信通知后从门口散去,十三吁了一口气,把探出门的头收了回来。
十三一边往卧室走一边祈祷,可能是她足够地真诚,在女孩昨天坐着的地方找到了女孩的手机。
“你最好别骗我”,男子出现在卧室的门口。
十三拿起手机朝他晃了晃,男子可见地变了脸。
迅速冲上前去一把抢过十三手里的手机,像宝贝一样盯着看。
“我知道密码”,十三出声,“女孩的死和我没有关系”。
男子又变回凶狠的脸,“凭什么你说没有就没有”。
“证据在手机里,我知道手机密码,女孩提示我的”,十三回他。
十三用了提示,没有用告诉。提示是对方想让她知道,告诉是单纯的陈述,适用于各种各样的语境,告诉在现在的男子耳朵里,可能听出来的是强迫。
男子把手机递了过来,吩咐道,“解锁”。
十三按照梦里面的那串数字按了键,把手机递给男子,女孩喊救命的视频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为什么不救她,你也该死”,男子看完后爆怒,突然一斧头就砍向了十三。
十三看着斧头离自己越来越近,从梦中惊醒。
“有人要杀我”,十三自言自语,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片刻的愣神后,十三缓了过来,伸手摸了手机,时间显示凌晨的四点五十六分。
起身倒了杯凉开水,十三一仰头喝了个精光,去卫生间里抽了一支炫赫门,一边抽烟一边叹气,这个早睡的晚上,怕是要提前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