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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先想想怎么从这些镜头中逃出去吧。”
两人沉默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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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我好疼啊。”
花草环绕的谧境,阳光洒进精致的鸟笼子,给里面慵懒的人类打上柔光。滚红的衣襟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垂落的头发挽到脖子一边,露出星星点点的暧昧痕迹。
那人白皙而修长的双腿轻轻踢了两下,震得发间金饰摇摇欲坠,傲人的翘臀也随之颤了颤。“真的疼啊。“
衣着整齐的肆正打着领结,坐在鸟笼旁边的一张西式小桌旁,桌上堆着一摞又一摞的书本和文件,同时也摆着一台屏幕不断刷新的电脑,以及一块提拉米苏和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鸟笼里与鸟笼外的两个人,像是身在不同的时空。
“漓澈,”肆站了起来,来到金制的鸟笼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记得我们的契约里说过,你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是你必须遵守我的规则。”
漓澈翻过身,一手支着脑袋,狭长而轻佻的眼尾仿佛还勾着缱绻的爱欲,“我也记得,是你让我变成了一个怪物。“
就这一句话,将肆噎住了。
肆的眉头轻撇,眼底的青黑愈发深了。
“那是,逼不得已。“
不说还好,这句话一说出口就让漓澈怒意横生,撕开了刚才平和的面具,眼里的失望与不信任映出他被刺痛的心。
漓澈一下子坐了起来,先前困住他的金链此刻如一条灌注了他自己意识的毒蛇,飞快地冲向肆的脖颈。
“那你为什么还要造这个该死的鸟笼?让我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犯过多少罪孽吗?这可笑的恢复正常有什么意义?倒不如让我永远是一个怪物!一个只知杀人的恶鬼!”肆的颈脖被紧紧勒住,却没有换来任何挣扎。
肆打开锁,将自己也关在里面。
“我以为,这样至少还能证明,你在我心里,是一个人。“
漓澈没有回答,肆只感觉到脖间的压迫感一松,自己就拥入了一个颤抖的怀抱。
漓澈的声音带着哭腔。
“哥哥他,为什么不记得我了……为什么,只剩你了……“
肆感受着漓澈的下颚抵在自己的肩上,小心翼翼地回应了这个拥抱,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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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没觉得,这会儿一安静下来,墭就觉得这个拥挤的平台让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微妙。实在是太近了。
墭担心卿浔会不会不自在,于是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发现卿浔好像什么都没察觉,就又抬着头思考别的去了。哪里知道卿浔的身体此刻无比僵硬,丝毫不敢挪动。
两人就这样,一个低头,一个垂眸,一个思考真相,一个掩藏真情,明明彼此之间存有怀疑和猜忌,但又都默契的不发一问。
毕竟,谁又知道谁是谁呢?
墭拿出手机,毫无意外的看到了空白的信号格,接着顺手打开了手电筒。
意外的是,在黑暗的角落里,有一段手写的文字。从字迹上看,既不是一开始看到的那本日记,也不是那句悚然的“找到你了”,而是刚才找到的记有重要线索的日记。
”未来的我,去不存在的四楼吧。”
“虽然平和的三楼有线索可以让你离开,但是只有危险的四楼才能让你明白这栋楼的真相。如果你还不知道如何解决拍照的人偶,我可以告诉你,光依旧是重要的,谁让我是你呢。”
“最后,不要怀疑这段话。你应该知道的,妈妈从来没有和你说过小时候的事情。一一过去的墭”
“ps:关于卿浔,以后你会清楚的。当然,你可以信任他。”
在墭看完后,那段文字接触不良似的闪了闪,最终消失了。原来,那里被塞上了一块镜子碎片。
过去的自己?
墭对比颇有疑问。
而在卿浔的角度能看到墭打开手电筒照向一块镜子,但完全看不到上面的字。
“你看到了什么?“卿浔问道。
墭稍微想了想,没有隐瞒文字的主要内容,只是模糊地带过了之前在房间的镜子里看到的东西。唯独隐藏了补充的那两句话。
卿浔听完后表情肉眼可见地暗淡下去,整个人的气息仿佛瞬间降到了最低点。
在手电筒散发出的微光的映衬下,卿浔海蓝的眸子闪了闪,隔着散落的发丝死死地盯着眼前人,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嘴角却在黑暗里,默默勾起一个微笑。
你这么深谋远虑,让我可怎么办啊。
墭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你的意思是,过去的你给了提示?“卿浔略微抬起头,不动声色地换了一副神情,露出些许惊讶,些许疑惑,随即又恢复正常,“不过验证起来倒不难。”
“在我们行业里,把类似于这栋楼的地方称作'束缚’。'束缚’可以是一样物品,一个人,也可以是一栋建筑,但其本质上都是亡者的残念或是生者的虚妄。这样的束缚基本上都有一套它的根本逻辑,只要在它的逻辑之内,‘束缚’就会对任何举动做出反应。
“例如这栋楼,每层都是不同的场景,但是基本逻辑都是一样的--它对你并没有敌意,所以在第一层和第二层的起始都给了你缓冲的时间。不仅如此,它还在你的每一步都给了你线索。这足以证明这位.……他的残念对你没有威胁,只不过迫于束缚逻辑,不能直接放你到头。
“至于镜子里的你,”卿浔顿了顿,“他说光是重要的,不如想想如何对付这里的光,实施一下。如果‘束缚’对此有反馈,那么他的话也就可信了。“
盛听完后,无端的想起学校,“那学校里的也是“束缚’吗?我为何会………“话音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了,因为他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将自己的经历全盘托出,直接说了又显得过于信任了。
卿浔像是没听到那中断的一句话,接着说道:“根据我了解的情况,那个'束缚’是.….…人造的。”“人造?束缚不是残念或者虚妄吗?为什么还会有人造?”
“……”这次卿浔没有直接回答,眸光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警惕起来,“你在学校里,有没有看到一个戴满华丽金饰的红衣?或者什么奇怪的东西?”
“具体的没看见,我只看到了一根坠着一颗红色宝石的.………”墭想说“怪物”,但是此时此刻忽然又说不出口了,“人。“
心头莫名有些难受,就像是遇见了一个想要见的人,但是那人已经不再是记忆中的模样了。
盛看向面前近在咫尺的卿浔,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结果撞上了对方直直投射过来的眼神。那眼神里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之前没有注意到,但是似乎在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之后脑海中就有什么东西松动了,慢慢溢了出来。
又像是自从遇见卿浔之后,又或许是踏入这处“束缚”之后……
“你………“墭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在一开始就信任上了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对方也像是从很久以前就认识自己,还有他在楼前遮住自己双眼的手,受伤时下意识的掩饰……没人会对一个陌生人这样吧。
虽然之前自己就有所怀疑,但是那或多或少是对巧合的陌生人的疑心。从没有过这一刻自己内心中的那样,充满了悸动。
是因为镜中的情景?还是因为过去的我?
“墭,”卿浔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那个人,他和你说了什么?”
墭略微怔了怔,摇摇头,“没什么。”
卿浔微不可查地轻叹一声,将手枪重新握在手中,几息之间就换了一幅声色腔调,“躲着光线,毁了那些人偶和照相机,看看这个‘束缚’会不会做出反应。怎么样?敢不敢赌?”
墭看着他,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