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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融入城市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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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小霞在老赵家当保姆两年多了。老赵太太在小霞的经心照顾下,已经能不用人搀扶,自己扶着楼梯慢慢下楼溜达了。
  老赵夫妇把小霞当成了最好的朋友,两口子在一个单位工作,一到年节单位分的米面油等福利,会分出一份让小霞拿回自己家去。最初小霞有点不好意思要,可是老赵态度坚决,小霞也不好意思拒绝他们的好意了。
  俗话说好事成双,老赵的儿子小波,考上了外地理想的大学,老赵两口了高兴的合不拢嘴。小霞也替老赵家高兴。
  这天晚上,老赵老口下班回来后,小霞下班回家了。等老太太吃完晚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老赵两口子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在老太太身边坐下。
  老赵犹豫了半天,对老母亲说:“妈,你现在生活基本上可以自理了,你孙子小波也要去外地上大学了,咱们让小霞在找一家当保姆吧。”
  老太太一听马上就不高兴了,拉着脸说:“你们这不是过河拆桥吗?要是没有小霞,我现在还坐在轮椅上呢。做人得有良心。”
  老赵说:“妈,小霞对咱家的好我知道,但必竟咱们和她不是一家人,也不能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呀。”
  老太太更生气了,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倒在了地下,大声骂儿子:“你们都上班了,就我一个人在家呆着,小霞每天陪着我,你就不能多为我想想啊。”
  老赵不敢知声了,老赵媳妇说:“妈,你也别生气啊。你看,现在小波考上大学了,每年的学费要一万多块钱,等小波毕业了,结婚生孩子还要买房。咱家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小霞一个月工资2300,一年就是二万五。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呢!”
  一提到孙子小波,老太太没话说了,孙子在她的心里比谁都重要。
  第二天一早,小霞到了老赵家,老赵两口子忙着上班去了,小赵也找同学去玩了。
  小霞一进屋就忙着收拾屋子、拖地,老太太对小霞说:“小霞,等一会咱俩到外边溜达溜达去。”
  小霞回答说:“嗯哪,今天外边天气可好了。”
  小霞打扫完卫生,老太太早已换好了衣服。小霞说:“大娘,今天咋把新衣服穿上了?”
  老太太说:“就兴你们年青人打份,就不兴我老太太倒扯了。”
  小霞笑着说:“别说,你这一倒扯,看着年青有5岁了。”
  走到楼梯口时,小霞想去扶老太太,老太太说:“我自己来,早晚得我自己下楼,你又不能陪我一辈子。”
  “好,你自己慢慢下。我跟在后面。”
  两人来到了楼外,老太太在楼门口的椅子上坐着休息了一会,对小霞说:“小霞,咱俩去照个像吧,等哪天我走了,你好留个念相。”
  “看你说的,你能活100岁。不过咱俩照个相挺好的,咱小区门口有个照相馆。”
  “我休息好了,走,咱们去照像。”老太太心里对小霞十分的不舍。小霞却没有想那么多,以为是老太太心血来潮,想去照像。
  小霞和老太太来到了照像馆,说要照张合影。老板问老太太:“老太太,这是你什么人啊?”
  老太太说:“我姑娘。”说得小霞有点不好意思了。
  小霞和老太太照好了像,往回家走。当路过一家小饭馆时,老太太说:“小霞咱俩中午就在这吃吧,小波中午找同学去玩了,不回家吃饭。”
  小霞说:“咱家冰箱里还有菜呢,我回去给你做吧。”
  老太太说:“今天我请你吃饭,别在客道了。”
  “好吧,你带钱了吗?”小霞故意逗老太太。
  “带了,咱进去吧。”老太太拍拍衣兜说。
  两人一走进小店,店主立即迎上来,热情地问:“两位请这边坐,想吃点哈呀?”
  老太太坐下后,问小霞:“你想吃点啥呢?”
  店主说:“我们这有杀猪菜,血肠、皮冻,酱骨架。”
  小霞说:“大娘,我吃啥都行,你想吃点啥呢?”
  老太太说:“要个杀猪菜吧,再来个酱骨架,一盘皮冻。”
  店主说:“我们家的菜码大,你二位点的有点多了,吃不了。”
  小霞也说:“大娘,咱俩要一个杀猪菜就够了。”
  老太太说:“老板,你可真实在,没事,吃不了我们带回家去,晚上吃。”
  店主说:“好勒,菜马上好。你二位稍等。”
  老太太看着小霞,想着她两年来对自己的好,眼里满是慈爱。小霞早把老人当成了亲人,一点也没有感到老太太的表情异常。
  下午五点多钟,老赵两口子下班时,小霞正和老太太在客厅看电视。小霞见两口子回来了,站起来准备回家。
  老赵媳妇拉着小霞说:“小霞,在坐会。老赵有事跟你说。”
  老太太站了起来,说:“你们聊吧,我进去休息一会,有点累了。”说着往卧室走去。
  老赵给小霞倒了杯水,递给了小霞。小霞有点奇怪,想着两口子有啥事想对自己说呢?
  老赵坐在沙发上,不好意思的开了口:“小霞,你到我家干活有两年了,我家老太太亏了你,才能下楼活动。小波这两年已经习惯了吃你做的饭。”停了一会,老赵接着说:“我都不知道该咋说了,小霞,现在小波要上大学了,我家老太太也能自理了。哪个……”老赵实在说不下去了。
  老赵媳妇见丈夫磕磕巴巴的样子,只好开了口:“小霞,我家条件一般,小波要去外地上大学,学费一年要一万多,我们实在负担不起保姆费了,你可不要生啊。”
  小霞听了两口子的话,即意外又感到是理所应当的事。她笑着说:“赵哥赵嫂,我明白。没事,我马上就能找到新的活。”
  老赵说:“实在不好意思,小霞,你可以在我家干到月底,等你找着活在走。”
  小霞说:“不用了,我女儿也要放假了,我想跟她回趟老家看看。”说完她站了起来,把桌子上自己的水杯放在兜子里。
  老赵媳妇拿了一个信封,对小霞说:“小霞,这是你的这个月的工资,你拿着啊。”
  小霞说:“这个月我就干了七八天,我咋能拿全月的工资呢?”
  老赵说:“小霞,别嫌钱少,拿着吧。”
  小霞看两口子态度诚恳,把信封收下了。她走到卧室门边,想跟老太太告个别。她现在回想起老太太今天的举动,才明白了老太太对自己的感情有多深。
  小霞推了一下卧室门,发现老太太把门锁上了。她有点哽咽地说:“大娘,我走了啊,你保重身体。”屋里没有任何反应。
  老赵说:“我妈舍不得你走,昨天都跟我们生气了。”
  小霞强忍着眼泪说:“赵哥、赵嫂,我走了。”
  老赵媳妇说:“小霞,以后常来玩啊。”
  老赵也说:“就是,以后咱们当亲戚走动。”
  小霞点着头,拉开了房门。老赵和媳妇准备送小霞下楼,老赵媳妇突然想起了给小霞买的礼物,说:“等等,给小霞买的东西忘拿了。”
  老赵也说:“这脑呆,都给忘了。”
  老赵媳妇从沙发上拿了一个袋子交给小霞:“小霞,这是我给你买的一套化妆品,快拿着。”
  小霞说:“不用了,嫂子,你留着用吧。”
  老赵说:“拿着吧,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小霞含泪收下了。
  两赵两口子一直把小霞送到了楼下,看着小霞的背影,老赵说:“小霞真是个实人哪。”
  老赵媳妇也说:“就是,她一个人过的太辛苦了,有合适的她应该找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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