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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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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瓶,挂完了,去前面药房拿药吧。”一位护士在我眼前道。
  我低声应道:“好的,麻烦你了。”
  “走吧,送你回家。”我低头对陈凌子细语。
  陈凌子用着微弱的声音回应我。
  我一手托着她,一手拎着刚刚取的药,缓步向门外走去。
  外面屋檐滴答答的水滴声,混合着汽车碾过打湿的路面发出的声音,多多少少让人心生不悦。
  “下雨了,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将陈凌子扶到座位上对她说道。
  起身往隔壁的杂货店跑去,不一会儿,我拿着雨伞递给陈凌子。
  “喏,你打伞。”
  “那你呢?”陈凌子有点不忍心地说道。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转身脱下外套递给了她。
  “下雨,天气冷,你先把外套披上。”我面露温柔道。
  “天冷,还在下雨,你把外套给我,你怎么办,我不能要。”陈凌子一边嘟嘴,一边将衣服递还给我。
  我接过衣服抖了抖,随即将外套给她披上。
  “喏,不要以为你生病了,就可以啥都不做,你还得给我打伞。”我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她左手的伞。
  “可是……”陈凌子还想说什么被我打断。
  “哪有那么多可是,就算有我也不接受。”
  “上来。”我蹲下背对着她说道。
  见她面露难色,没有上来的意思。我不由分说地抱住她的腿往背上一抬,她先是略微挣扎了一下,便没有了动静。
  “打伞吧,回家。”我头也不回地说道。
  她蹑手蹑脚的打开了雨伞,撑在我的头顶。
  “笨蛋,往后挪点,我看不到路了。”我回过头对着她说道。
  她眼神有意躲闪,微红的俏脸往我肩膀后躲了躲。脖颈处传来她温热的呼吸。
  我紧了紧手臂,往门外走去。
  路上行人三三两两,时不时有目光投射在我们的身上。
  这时陈凌子开口道:“谢谢你,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又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就站在原地,接着缓缓说道:“我清楚记得你书店门前没有带伞的慌乱,学校报道路上摔破了腿的委屈,够不着书在书架前蹦蹦跳跳的不甘,沙滩收集贝壳时耐心不减的专注感。喜欢上一个人很简单,没有华丽的词藻修饰,哪怕是简单地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能扣动另一个人的心。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只不过我喜欢上了那个让我不再普通的你。”
  她本是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往我脖子上挽了挽。
  我小步走着,又接着小声说了声:“我喜欢你,凌子”
  她趴在我耳边小声说:“嗯,我也是。”
  “走咯,准备好,我要开始跑了。”说着我将她往背上顶了顶。
  “哎呀,你慢点儿。”陈凌子在背后有点害羞道。
  路上她若有其事地说道:“王晨,那我们要在一起多久。”
  我没有回答,一路向着她家走去。
  背后的陈凌子面带落寞的神情,也不再多问。
  “阿姨,我将凌子给您送回来了。”我一边放下她一边对着坐在收银台陈凌子的妈妈说道。
  她妈妈放下手里的账本起身向我走来。
  “你是王晨吧,凌子跟我提起过你。”阿姨一脸雍容道。
  “麻烦你了,我一时也没有察觉凌子的不适。上楼喝杯茶吧。”说罢,她转身领着我上楼。
  “不了不了阿姨,您客气了。”我连忙拒绝道。
  谁知阿姨连忙又说道:“怎么,有本事拐我女儿,倒怕跟她妈喝杯茶?。”
  “不是,阿姨……”我正想着如何解释这件事,一旁的凌子先开了口。
  “妈,你说啥呢。”陈凌子带着撒娇道。
  “你不许说话,有了男朋友胳膊肘就往他那边拐。”阿姨语气有些强势的说道。
  “你们两个一起跟我来。”阿姨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阿姨在一扇半掩的门前,停了下来。接着她推门示意我们进去。
  我跨过木门槛,映入眼帘还有一个面带冷色的中年男人。
  他敲了敲桌子,示意我坐下。我临近座位,顺势坐下。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陈凌子一脸撒娇地往他身边挤去。
  “你去他边上坐着,别挨着我。”他爸指了指我。
  “哼。”陈凌子在我边上坐了下来。
  凌子的父亲倒了半杯茶递给了我。我起身弓腰接下茶杯。
  “谢谢,叔。”我脸色沉重道。
  一旁的阿姨笑着道:“小晨,你别紧张,你叔叔他就是这样。”
  “志国,你别吓到他了。”阿姨对着叔叔道。
  “哼,这点场面就吓到了?”叔叔故作镇定道。
  “小晨啊,这是凌子她爸,平常都在外地,今天赶巧回来,听说有陌生男子拐走她女儿,非得见见。”阿姨说着便往叔叔杯里添了添茶。
  “叔叔阿姨,我还没有正式介绍过自己呢,我叫王晨,和凌子是同级生。”我起身对着两位长辈说道。
  “坐吧,坐吧,别客气。”阿姨温婉道。
  “叔叔阿姨,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们坦白,首先我是真心喜欢凌子,我们也确确实实是在交往。”我郑重其事道。
  一旁的阿姨坐下对着叔叔说:“你看,我说我没看错吧,这孩子多实诚。”
  “哼。”叔叔冷哼了一声。别过头不再发言。
  “小晨啊,我跟你叔叔就凌子一个女儿,他呀,这是舍不得女儿被别的男人拐跑了,闹情绪呢。”阿姨捂嘴笑道。
  我起身看着两位长辈,眼神中露着坚定:“叔叔阿姨,我也不会说什么漂亮话,我是真心喜欢凌子,也不愿让她受一点委屈。我家也是独生子女,如果不嫌弃的话,你们就把我当自己儿子好了。”
  “志国,他都这样说了,你放心了吧。”阿姨扭头对着叔叔道。
  “哼,我累了,回去睡了。”叔叔起身说道。
  走到楼梯口他又回头对着我说道:“你小子别忘了今天说的话。”
  我点了点头,叔叔转身下楼。
  “小晨,叔叔阿姨今天本来就没打算反对你们,你们就放心谈,凌子平日话少,身体也不好,在学校还要麻烦你照顾她。”
  “阿姨,谢谢你们的信任,我会的。”我对着阿姨肯定地说道。
  “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你就先回去吧。”阿姨笑着说道。
  “凌子,去送送小晨。”阿姨一边整理茶具一边对一旁呆坐的凌子说道。
  楼下,我接过凌子归还的外套,从里面拿出药交给她:“我回去了,药按着医嘱吃。”
  “嗯,今天谢谢你。王晨。”陈凌子小脸微红道。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留了她的电话,便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不久到家,我打开手机给电话上了备注。
  脑海浮现她之前的问话,我打开短信编辑道:此情可久至白头。
  电话那一头的她,打开短信,眼眶中有了些许红润,小手在屏幕上敲击。
  我打开短信简单四字:与君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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