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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长安调出系统版面。
没有什么复杂的图腾,也没有什么玄妙的符文,只有简单的几行字。
“宿主:云长安
性别:男
年龄:16
额度:2000元\月
等级:冷漠的普通人”
这个世界的物价和前世的物价基本等值,每个月两千的额度,不多,但对于一个学生党而言,差不多是够了。
云长安攥着这两千块钱,给自己买了一套衣服,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是地摊杂牌,只花了三百多。
又给自己买了一部手机,国产的叶韵,这是在他之前那个世界没有的牌子,LOGO是一只狭长嫩绿的叶子,云长安就是冲这枚叶子买的,花费了他一千两百多。
云长安又在外溜达了一会,才缓慢的走回家。
他是真不想回去。
从朱明义残余的记忆里了解到的东西,让云长安对那个家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抗拒。
朱明义的家,是在市中心的一个小区,离他下车的地方不远。
4栋6楼。
门禁是开着的,被人用石头抵住了,云长安自顾走了进去。
他没有坐电梯,从楼梯爬了上去。
叮咚——
云长安按了下门铃,没有人过来开门。
叮咚——
云长安又按了下门铃,依旧没有人过来开门。
咚咚——
云长安开始捶门,发出一阵吵闹的噪音。
门里才有了动静,一位中年妇女过来开了门,这是朱明义的母亲,一位很有“素养”的初中老师。
现在是八月份中旬,还没有到开学的时间,所以她会留在家里。
朱妈看到云长安愣了一会,随即埋怨道:“不是上午就被放了出来吗?怎么现在才回来。”
云长安冷眼看着她,没有进门,也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真是悲哀。
替人顶罪,从监狱里出来,见到第一面后,自己的亲妈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朱明义真是死的让人庆幸。
现在遭受这一切的,不是他,而是云长安。
云长安冰冷的目光看的朱妈有些不舒服,皱了皱眉头,加重了语调:“这孩子,跟你说话呢。”
云长安点了点头,一脸淡漠:“哦,我想这个点回来。”
说着,走了进去,换下鞋子。
朱妈伸出手:“钱呢。”
云长安愣了一下:“什么钱?”
朱妈甩了甩手:“监狱发你的钱啊,小孩子拿那么多钱干什么?”
云长安直勾勾的看着她。
朱妈有些不耐烦了:“快点,打车能花那么多钱?”
云长安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几乎是扔,递到了朱妈的手里:“我没打车,走回来的。”
朱妈眉头一皱:“就两百块?”
朱妈的重点,显然是放在了钱上面,一点都不在乎云长安所经历的,可能在她眼里,只是坐了两年牢,和出去旅游两年,没有什么差别。
云长安没有理会她,按着记忆走回自己的屋子,他真是一点都不想再和面前的这位女士说上哪怕一句话了。
咔——
一扭门把手,没有扭动。
再扭,依旧没有扭动。
云长安转头看向朱妈:“怎么回事?”
朱妈把钱塞回自己的口袋:“我一同事她女儿今年高三,她家和学校有点远,就在我们家住下来了。”
“你先凑合住一下书房吧,等会自己收拾。”
云长安看了看朱妈,又看了看房门。
“什么意思?这是。”
云长安很轻声的问道,听不出一丝怒意,面容也很柔和,看不出一丝怒气。
心中的悲凉却越来越大。
他真是越来越替朱明义庆幸,能够逃脱这个家庭,虽然是用了最凄惨的方式,但结局也比徒留这个家要好很多。
朱妈正走回厨房,听到云长安的话,停住了脚步:“就我说的那样啊。”
朱妈回头看了云长安一眼,看他脸上的神色,不耐烦道:“一大男生了,让让人家女孩子怎么了,她可是准备考华医的。”
“至于这么计较吗?睡书房又没什么。”
华医是华夏国内最好的医学院。
如果是朱明义,在这个家庭里,怕是两辈子都考不上的顶尖大学。
云长安淡漠的点了点头,好像是认同了这个说法:“哦。”
朱妈满意的一点头,扭回厨房。
嘭!
云长安起身一记飞脚踹到门上,门框发出一阵闷响,晃了一晃,一些尘屑落了一地。
门没有被踹开。
朱妈从厨房跑了出来,惊慌失措:“你想干什么?”
云长安没有理会她,又一脚踹在了门上。
门振了一振,裂开一个口子。
云长安一鼓作气,又一记飞脚踹了上去。
嘭——
门彻底被踹开,门框扭曲变形,看的有些骇人。
接手朱明义的记忆后产生的满腹凶戾气,都随着这三脚给踹了出去。
云长安走了进去,把屋子里所有不属于他的东西都给拿了出来,端正摆好的放在沙发上。
他是有怒气不假,但这怒气是对这个家庭的,而不是对这个素未蒙面的小女孩的。
朱妈愣愣看着这一切,她不敢上去阻拦。
云长安脸上泛着的那股寒意,让她有种惧怕感,有种疏离的陌生人一般的感觉,她从没有想到,自己孩子生气时,竟会那么可怕,竟会那么不动声色。
等云长安把东西都搬了出来,朱妈才鼓起勇气,呵斥道:“你想干什么?”
云长安掸了掸手上染上的灰,漫不经心道:“这是我屋子。”
朱妈一顿,讪笑:“之前那不是你不在家嘛。”
云长安颔首,微微一笑:“是呀,但现在我回来了。”
朱妈有些愣住,像是猛然间想起来自己的身份,冷声道:“她一个小姑娘家打算考一个好大学,给她一个好的环境怎么了!”
云长安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刚从监狱出来。”
朱妈有些气弱:“从监狱出来怎么了,又没受什么罪。”
云长安加重了手指的力道,戳了戳自己的心口:“我也高三了,我也打算考一个好大学。”
云长安入狱时是初三毕业,按照时间来算,开学后他就应该是一名高三生了。
朱妈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云长安瞥了她一眼,走进屋子,轻轻把门带上。
躺在坚硬的床板上,云长安掏出手机,没装卡,他还没有身份证,办不了电话卡,看了一眼时间。
14:23。
午饭他还没吃,可现在一点饿意都没有。
这个家他是呆不了多久的。
朱明义被人任欺任宰久了,他自己逆来顺受,别人也都享受有这么一个出气的玩意。
可他云长安不是这种性格。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要是这对父母把他当儿子养,他会把他们当亲生父母一样的供起来,可要是把他当一个出气包,可别怪他敢反抗。
云长安抬起手,目光落在这一双手上。
他是替换了朱明义的灵魂不假,可却替换不了朱明义的肉身。
这双本来只拿过笔,本来只有大拇指肚有点老茧的手,两年牢狱时光后,现在粗糙枯黄、遍布着老茧。
这是一双,只有那些在“社会底层”,素来被人看不起的建筑工人们才可能会有的手。
这叫没受什么罪。
是呀,还真是没受什么罪,相比于这个家庭的对待而言。
云长安没有把自己的思绪放在这个家庭上过久,他可不想再恶心下去了。
他在纠结,怎么去帮助别人实现愿望。
上去直接了当的说:“喂,我要帮你实现梦想?”
会被当成傻子,然后一记120甩他一脸的吧。
而且系统在这方面的评定异常的严格,之前他在出租车上的时候,随口问了一下司机师傅的梦想。
司机师傅回了一句:“想让自己的孩子考上华大啊。”
看上去不像是随口应付的话语,言辞灼灼,异常认真。
然而这样,系统评定是不可行的愿望,云长安没法去伸出援手。
云长安戳了戳自己的系统:“评定愿望的标准是什么?”
系统很快、很热烈的回应道:“亲,是发自内心,发自肺腑想去做成的一件可行的事,就是可行的愿望哟。”
云长安疑惑:“那为什么那位师傅的愿望,你评定是不可行呢,他孩子怎么努力都考不上华大吗?”
系统回应:“亲,那愿望和他自身没有关系,所以不可行的哟。”
云长安诺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一位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