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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楂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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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充的差不多了,林追起身离去。此时外面人烟稀少,唯有北风不绝。
  返回学校要经过一条长直的路,路的另一旁靠近一个村庄,有几颗稀疏的,树身上停靠着一把红木梯子。
  身后一条黑色的犬龇牙咧嘴,尾巴高跷,目光锋利,一不小心就能刺伤人,极具攻击性。
  林追喜欢狗,但从未抚摸过狗,靠近过狗。
  喜欢的同时,害怕着它的毛茸茸和尖牙。无比热爱玫瑰花,但因尖刺而从未触碰。矛盾吗?人类就是这样的。
  黑犬仔细嗅闻林追的裤脚,绕着林追摇尾巴。看着它那乱糟糟的毛和龇露出来的“月牙”,林追在颤抖。
  听说遇到疯狗要蹲下,让狗觉得你没有攻击性,此时此刻,林追觉得没用,握紧全是汗的掌心,向前跑去。
  黑犬四腿并进,林追深知自己跑不过狗。想都没想就顺着那个梯子爬到树上。
  呜呜呜!林追呀林追,可怜被狗追。
  那条黑犬昂头向林追吠喘,前蹄抓土。紧紧抓住树干,有些高。林追只爬过矮的树木,有恐高。
  黑犬绕树三匝,有一只乌鹊南飞多好?
  黑犬碰倒了梯子。良久,觉得没意思,远远离去。
  SOS!我怎么下去?
  打电话求救!对!
  翻开通讯录,发现除了家人,没有朋友和同学,此乃人生之失败。
  进入微信,只有一个好友是在此的,但……她是外宿的,也是林追同桌。
  在班群里求救?我才不!说出去笑死隔壁村那条狗。
  突然一个男生走过来,林追看到黎明那道曙光。
  苍天有眼,我的乌鹊来了!
  呀!怎么开口?不管了。
  “嘿!同学!看过来!”林追招手,晃动身体又害怕,又不敢太大动作,怕一不小心就扑通一声摔一跤。
  那男生闻声而望,走近。
  看清脸面,这不是刚才那位美男子吗?内心的尴尬像火烧云,蔓延开来。
  “你在上面干嘛?”眼神冷冷,语气冰冰,夹带些许戏谑。
  林追窘迫,低头微微崛起嘴巴,欲语又止,“被狗追。”
  “哈哈哈哈哈哈”少年丝毫不给面子,褪去了先前的锋利,大声地嘲笑起来。
  “帮我把梯子撑好可以吗?”林追忸怩地抠手指甲。
  男子渐渐平缓,目光直直地盯着林追。一开始他以为林追是偷山楂的,想羞辱她个够,意料之外,被狗追,又忍俊不禁。
  “我只帮我的女人。”目光坚定不移,语气淡淡。
  林追被他盯的很不好意思,加只内心的着急与恐惧,她不得不低头,恳求道:“求你了。”
  男子目光深入潭水,看不清,猜不透。
  只见他那双骨节分明,手指纤长的手捞起木梯子,架在树上,左右晃动,确保牢固方才开口:“下来。”
  林追伸出脚,想踩在木杠上却又下不去脚,转过身去不看着,又怕踏空摔下去,里里外外都不是。上去是不怕的,下去的时候是真的恐惧。林追脑海里浮现一幅小时候的画面,当时住在瓦屋里,有个小阁楼,阁楼里很灰暗,是盛放谷物的,林追跟着妈妈上去,妈妈拿完东西就下去,移动到厨房里,林追也想下去,奈何没有勇气。没有太阳的笼罩一切都显得太恐怖,林追焦急无比,喊妈妈听不到。闭着眼睛凭感觉下去,蹭的梯子歪歪扭扭,一个不小心的会滑落,林追双手抓着隔板,悬挂在空中,林追放声大哭,屋外的麻雀被惊飞,留下两声叽喳。
  “发什么呆!”男子不耐烦的打破这份宁静。见林追颤抖又软下语气“别怕!”
  林追深呼吸两下,在内心勉励自己,而磁性有力的“别怕”二字也似乎很有力量。一步、两步……林追终于胜利下“刀山”。
  “谢谢你!”林追诚恳道谢。男子一个眼神都不多留,径自离去。
  林追望着他的背影,松松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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