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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墨觉得真好笑,从前没人理自己,怎么一下子涌来这么多人?是好奇心驱使她们来的?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
“放学后去镜湖吗?”安静墨正沉思着,端木宇昊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放学后那可是撒丫子跑的好时光,终于没有了课堂上的严肃气氛,没有了老师下的各种要求,同学们在校内走的还算有秩序,出了校门就原形毕露了。
奔跑的、打闹的、追逐着的,课堂给了孩子们太多的约束。
安静墨、韩飞和端木宇昊骑着自行车一路比拼,你追我赶,谁也不让着谁,朝镜湖奔去。
金淼在那棵树下来回踱步,他不知道安静墨已经离开了学校。
自从上次他出走又回来后,他明显感到安静墨忽远忽近,这次她取得的速滑好成绩自己还没来得及祝福她,他朝自行车上放的花看了一眼。
学校的大门已经上了锁,金淼从车筐里拿出那束花,看了看,闻了闻,一甩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果然传闻不虚,省委奥林匹克训练中心的电话随之而来,找安静墨,校长还一脸懵,弄明白人家的意思后他笑容可掬告诉对方,安静墨确实是江城三中初二的学生,也确实滑出了挺好的成绩,对方都没听他过多解释,直接告诉他过几天派人过去考查一下,校长在电话里点头哈腰地答应着。
镜湖边迎来了几个疯一样的孩子,他们大声地喊着,发泄着最近以来心里的烦躁不安、烦恼和各种郁闷。
“啊啊啊,镜湖我来了……”端木宇昊的声音碰到什么上又被弹回来。
牛铜铃正在自己的夜总会里唱歌,音乐震耳欲聋,他那个浑浊的嗓子乌拉乌拉地响彻整栋楼,虽说不好听,员工也不敢说什么,实在太鼓噪了。
别墅的胖子推门进来了,手里还拿着手机,牛铜铃瞪他一眼,放下话筒,道:“什么事?招呼不打就进来了。”
胖子道:“大哥,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牛铜铃看的是一个视频,发的就是前几天江城首届速滑大赛的内容,上面一张面孔果然是安静墨。
牛铜铃拿着看了看,看了好几遍,他把手机还给胖子,低头不语。
“大哥,怎么办?”胖子问道。
“什么怎么办?找机会啊,把她给我弄来,上次的账你们不想算了?”牛铜铃提醒他道。
胖子连连点头。
“哎呀!我说老弟,你的人怎么都不中用吗?那还养着他们干什么?”牛铜铃明显是在嘲笑他。
胖子想了想,道:“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下次,我肯定找几个中用的,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牛铜铃指着他道:“哈哈,这才像样,拿酒来。”
江城三中一下子火到了省里,特别是省奥体中心,负责速滑训练队的教练正在发掘各地优秀的苗子,以便为国家队输送有潜力的运动员,这次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们这的一个工作人员去江城参加首届冰上运动会,人家就瞄上了安静墨,回去经过研究,决定派个人下来查看一下情况。
这天,江城三中校长亲自负责接待,他们站在学校大门口,左等右等,日头都上了三竿了,也不见人来。
郑老师也嘱咐了安静墨,人家大概会问什么,你该怎么回答,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说等等。
这世上的事情总是千变万化,等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校长接到通知,对方有事情,今天来不了了,改天再通知,校长又带领一干人回了教学楼。
这事就算暂时搁浅了,正当大家忙于各自的工作,渐渐把这事忘记了的时候,若干天后校长又接到通知,说奥体中心派人今天就会到学校。
于是老师开始打扫卫生,学校体育室也特意收拾了一下,总之一上午忙的不亦乐乎。
快到中午的时候,一辆奥迪车开进了校园,一行下来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中等身材,魁梧得很,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人,中间那个男人,嗯?好像是四个圈的奥迪男,走近了仔细看,果然是他。
安静墨和这三个人见面的时候,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这个奥迪男自己不是从前就认识吗?哦,原来,他是奥体中心的教练,她想起来,上次他把她从阳台上拉下来的时候,动作敏捷,干净利落,难怪了。
奥迪男也是很好奇地注视了她一会儿,才把眼神挪开,现在,他知道了,她叫安静墨,只有十四岁,是江城三中初二四班的学生。
那个中等身材的人看上去好像是个小头头,问了安静墨几个问题,安静墨也就按照老师交代的对答如流,模棱两可的问题,她就推说不清楚。
问过了问题,中等身材的男人似乎感到很满意,和校长攀谈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们想给安静墨测测速度,于是一行人来到操场上,安静墨已经换好了冰鞋,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冰场上。
500米41秒18,比上次参加冰上运动会还快了那么一点点,1000米1分30秒75,1500米2分15秒68,三场下来,她好像一点都不累,气定神闲。
奥迪男:“这个成绩,主任你看看,怎么样?”
中等身材的男的原来是主任,他低头在心里思忖着。
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今天风力也不小,而且她这个方向还是顶风,对她的速度有些影响,目前就她的一些个动作来看,还是有些不太规范,在我的运动生涯中培养的运动员,个子都是比较矮小的,个子高的不知道稳定性恐怕会不太好。”奥迪男说出了自己心里想的问题。
主任看了看安静墨,道:“哦,我觉得她的速度还有提升的空间,至于个子高矮因人而异吧,她的状态挺好,我看她一点都不觉得累。要不,咱们在和领导沟通一下,看看大家的意见,然后,咱们在下结论也不迟。”主任毕竟是主任,老奸巨猾,这么大的事也不能自己拿主意,还是要听听大家的意见,也对,免得以后生出什么事端来没法解释。
“诶诶诶,安静墨,怎么样?”高思琪下课的时候喊住她。
“我看八成不成,唉!算了,别抱太大希望。”安静墨根本就没认真,你们不是想测试一下我的速度嘛,嗯,那就测吧,要说进省队,我的天呢!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怎会落到自己头上。
“你怎么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我觉得你行的。”高思琪给她打气。
林菲菲从她身旁走过,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吧!”
“你……”高思琪朝林菲菲怒目而视,安静墨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在她胳膊上按了按,示意她不要发火。
“进省队?你疯了吧,那个地方岂是你能进去的?”白云也从后面走上来,嘲笑着安静墨,一脸不屑的表情。
安静墨低头没说话,等她们两个过去了,她推上自己的自行车,朝校门外走去。
“你可真是好欺负,怎么让她们这样贬低你。”高思琪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唉,算了,也许人家说的是对的。”安静墨骑上自行车朝自己家奔去。